18、欺負(2 / 2)

她心中困惑極了,他在發燒,那動作到底是清醒還是糊塗的?

她覺得以他的為人,自然應當是糊塗的,罷了,就當作做夢吧。

可饒是這樣想法,到了床邊看到他,她的臉忍不住燒了起來。她長這麼大頭一次被男人親呢。

她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似乎又降了一些,漸漸好起來了。

傷風本不是什麼大事,何況崔嘉正是年輕體壯,睡一覺便該差不多複原了。

“起來吃點吧?”她怕他餓著,輕輕叫了一聲,男子醒了微微張開眼,依舊拿那雙好看又迷蒙的眼睛看著她。

麗娘一對上這雙眼,臉立即通紅。

她扶著他坐起來,拿了粥過來喂他。

“你喂到哪裡去了?”暗啞的聲音響起,麗娘驀地抬頭,吃了一驚,她那勺子都抬到他鼻子下麵了。

他精神漸漸恢複了,眼底帶著幾分戲謔,挑眉道:“你是想讓我用鼻子吃飯?”

麗娘白了他一眼,心裡也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好笑,小聲道:“你還嫌呢,若我不做飯給你,你今兒該挨餓了。”

崔嘉唇角微微揚了揚,含了她勺中的粥,輕輕淡淡的,帶著一點蔬菜的清香,給病人吃正好。

“睿兒呢?”他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得她這會照看他,睿兒就沒人照看了。

“他在杜婆婆家裡玩,是我讓他不要來吵你的。”

她喂完了粥,將碗筷一起收拾在籃子裡,叮囑道:“你好好休息,到晚上還有一頓藥,應該就差不多了。”

崔嘉歪頭看她,問:“你要走?”

他聲音輕,帶著幾分暗啞,倒蘊著幾分她從未聽過的溫柔。

麗娘一怔,回頭看他,難道他想自己留下來陪他?生病的他看起來有幾分脆弱呢。

她正猶豫要不要留下,卻聽到他說:“我後院的鴿子該挨餓了,你幫我喂下,還有,若是有各自腳環上有信,幫我拿過來。”

麗娘無語,才曉得原來是讓她留下乾活呢,虧得她還遐想翩翩。

“好,知道啦。”她無奈應聲。

先將碗筷送回自家

裡,她又翻牆過來拿了稻穀喂他的鴿子,她之前一直不明白,他後院中養著幾籠鴿子是做什麼的,今兒仔細一瞅,倒像是用來送信的。

腳上有信的?她瞅了一會並沒有瞧見,正當躊躇時,一抬臉,從外頭飛回來一隻,腳上還真有信。

麗娘覺得很新奇,小心翼翼的將鴿子上的信件取了下來,送到了崔嘉的房間裡,見他已經起來,打開了半扇窗戶,披著衣裳坐在床上看書了。

“信。”她將信遞了過來。

崔嘉展開信細細的看了一回,墨黑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麗娘認不得太多字,往他那字條上掃了一眼,隻見許多難認生澀的字眼,她隻看到了“軍”“戰”之類的,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原先她隻在說書人家聽到過什麼飛鴿傳書,卻從來沒見到人用過,今兒算是開了眼界了。

崔嘉看完信便掙著要起來,他病才有些起色,可受不得涼了,麗娘按住他道:“你坐著吧,我拿筆墨給你。”說罷去書房取了筆墨紙硯送到他手邊,又替他磨了墨水沾了毛筆遞到他的手中。

崔嘉接過毛筆上定定看了她一眼,她臉上一紅,垂了眼簾道:“你快些好,睿兒還等著你授課呢。”

崔嘉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低頭極快的寫了一封信交給麗娘,道:“幫我紮到方才那隻鴿子腳下,然後將鴿子放出去。”

“你這是在同誰通信?”麗娘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個朋友。”他淡淡道。

麗娘自然不曉得他那是哪路朋友,還要搞飛鴿傳書這麼複雜的事情,她照著他的話做了,回來看到他乏了已經躺回去了。

臨走前,她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記得剛才你做了什麼嗎?”

她問這話時,手緊張的攥著衣角,手心都冒汗了。她想問的就是那件事,醞釀了許久都不敢開口,臨走時終於模模糊糊的問了一句。

男人用迷蒙又懵懂的雙眼看著她,仿佛滿眼的迷惑:“什麼?”

他果然不記得了!

麗娘鬆了一口氣,又有點失望,看來他剛才那荒唐事情果然是病糊塗做出來的。

“沒事。”她搖頭,眼底帶著幾許失落,拎著籃子轉頭出去了。

房中的人緩緩合上了眼,耳尖卻漸漸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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