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生病(1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11950 字 3個月前

刹那間窗外哀嚎哭泣之聲大作, 空氣中的溫度飛速下降,乃至於在盛夏時節,周圍的家具牆壁上都結了一層冰涼的霜花。

無形的陰氣逼麵而來,仿佛要將人體之內的生機全部吞噬,就連原本潔白無瑕的冷霜,都被浸染上了一層黑色。

雲宿川屈指彈出一張符咒,衝著單靜撞了過去, 他這一招主要在於試探,符咒的去勢並不淩厲,卻也在重重陰氣當中劃出一道金色的痕跡, 但尚未至單靜麵前, 忽然有一麵半人多高的鬼臉麵具憑空拔出,長有獠牙的大嘴一張,將雲宿川的符咒吞了下去, 咯嘣幾聲咬個粉碎。

這鬼臉麵具正是煞氣成形。

雲宿川“謔”了一聲, 道:“牙口可以啊。”

單靜的聲音在重重怨氣的圍繞之下顯得更加尖銳:“你說得對, 我的怨恨跟你們沒有關係,既然如此, 那現在就來跟我感同身受吧!”

說話之間, 整片空間“刷”地一聲向內收攏,像一張大網般朝著江灼和雲宿川過去。

雲宿川輕笑一聲, 道:“找死。”

在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 周圍的氣氛好像一下子改變了, 單靜突然感覺到某種無形的壓力, 向著他重重壓迫而來。

向內收縮的空間被迫停止了挪動,雲宿川以指作劍,掐訣平平劃出之後朝著單靜當頭一點。

刹那間如同明月初升,光彩流溢,這看似隨意的一指,仿佛當真帶出了一股風起雲湧的劍氣,將單靜劈飛之後如同狂潮一般向四方擴散。

驀然間,四下黑霧寒霜一掃而空,周圍轉眼間恢複了雲宿川家中的原貌。

單靜被那一劍直接劈沒了形狀,向後飛出的時候化成了一團黑氣,幾次擴散聚攏,才勉強恢複了人形,硬撐著從地麵上支起身體,恨恨地看著雲宿川。

即使立場對立,他跟江灼和雲宿川之間也根本沒有任何深刻的仇恨,現在不要命一樣攻擊,分明已經陷入了魔障,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彆人好。

雲宿川歎了口氣,慢悠悠地念道:“自是思量渠不與,人間總被思量誤。你自怨自艾自哀自憐,還覺得全世界都得對得起你那份癡情,這是毛病,得治。”

他踱到單靜旁邊,麵帶淺笑,衣不染塵,仿佛剛才那無比霸道的一劍根本就不是他使出來的:

“是你和苗翰亮感情破裂他中途變心嗎?不是,他壓根就沒對你有過真心。最起碼我要是喜歡一個人,無論他什麼身份性彆,在我眼中都是這世上最好的,我不會覺得丟人,更不會委屈他為了我男扮女裝,傷身吃藥。”

從雲宿川點破“他壓根就對你沒有過真心”這句話的時候,單靜就是一臉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盯緊了他,忽然在胸口一掀,有什麼東西倏地一下子飛出,直衝著江灼就過去了。

與此同時,他的整個身體也從地上彈起來,不要命地一把將雲宿川抱住,阻止他去救江灼,怒吼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江灼覺得很冤,明明是雲宿川拉的仇恨,他難得身體不適坐在旁邊看個熱鬨,結果還躺槍了。

而且襲擊他也就算了,結果單靜還一副“你是軟柿子你是廢物,沒他保護你就完蛋了”的表情,實在讓人很不爽。

這種不爽促使他下手格外重,身體微側,反手一掌,直接就把那團東西給拍出去了,人依舊坐在沙發上,都沒站起來。

直到被拍出去的東西落到地麵上,江灼一看,才發現那是苗翰亮的魂魄——他死後,竟然被單靜給吸納了進去,整個人都同化成了厲鬼,失去了自身獨立的意識,以後連投胎都難了。

苗翰亮的怨氣不足,化形化了一半,隻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再加上又受到了江灼的重創,整個人在地上扭動幾下,竟然化成了黑氣散逸開來。

單靜見江灼麵帶病色,從頭到尾隻說了幾句話,更是幾乎連手都沒抬一下,還以為他不能打,臉上本來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著麵前這一幕,結果沒想到對方出手更狠,直接把苗翰亮給打沒了。

他半張著嘴怔愣幾秒,瞬間瘋狂,掙紮著要起來跟江灼拚命。

雲宿川也失去了耐心,左手牽引,右手掐訣,一收一帶,家中西北角供奉著的佛像上陡然發出金光,照向單靜的方向。

“我佛慈悲,金光不動;法華照眼,邪祟無形。滅!”

像這樣的厲鬼,可以收入符咒,可以壓入地府,也可以直接打散,一般按照程序都要勸誡幾句,再做打算。

但到了雲宿川這裡卻不可能,他從來不會給任何人留下回來報複的後路,上手就是滅字訣,直接把兩人打了個魂飛魄散,不得超升。

單靜走後,房間裡立刻恢複如常,歐式的裝修,低調而奢華的家具,看起來又溫馨又熟悉,仿佛一下子從靈異鬼片轉回了現代都市片場。

江灼伸了個懶腰,緊接著便看見雲宿川轉身跑到他跟前,彎下腰摸了摸他的腦門,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江灼不滿道:“剛才那個破鬼看不起我也就算了,你不會也覺得我能被苗翰亮給打了吧。”

雲宿川收回手,似乎想敲他一下,又沒下去手,轉身倒水找藥去了:“傻小子,你自己發燒了不知道嗎?”

江灼一愣,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他的手本來就冰涼,摸著額頭就更燙了。

要是放在原來也不至於,隻是他自從祖父去世病那一場之後就有點傷了底子,還沒養回來,結果之前在籃球場的時候受了點內傷,還連帶著發燒了。

雲宿川剛給他吃完了傷藥,又喂了江灼一堆退燒藥。

江灼看著他手上的藥片,忍不住歎了口氣,接過來往嘴裡一扔,灌水咕咚咚喝下去了。

雲宿川托腮看著他吃藥,半是心疼半是歎氣地搖頭笑了笑:“成了小病秧子了,你說你可怎麼好。”

江灼把藥吞下去,又喝了兩口熱水。他還有不少事要辦,這會還真不想因為生病拖累了進度:“你彆惡心我,你才是病秧子……對了,我還沒問你,你一個魈,在家裡供佛像乾什麼?”

那佛像在雲宿川搬過來的第一天江灼就看見了,隻是一直沒記著問,直到這回他借佛祖念力將兩隻厲鬼打散,提醒江灼陡然想起了這件事。

雲宿川半開玩笑似的說:“早晚三炷香,就求你平平安安的。”

他說完之後,不等江灼說話,站起來將喝光了水的杯子拿走,道:“行了,我看你這病就是連傷帶累出來的。今天彆回去了,後麵的事我處理,你喝點粥,好好睡一覺才是真的。來,去床上。”

觀眾們總算把剛才驚險刺激的部分看過去了,紛紛大呼過癮,要知道這種動手的大場麵可是很難在普通直播中見到的。此時雲宿川和江灼說話,他們也看的津津有味:

【話說為什麼我覺得這兩個人互動比剛才收鬼還要好看……雖然隻是普普通通的對話,但就是好甜。】

【彆人都說小勺子聰明,隻有飄飄說他傻小子(*/ω\*)。】

【“來,去床上”,啊飄飄這句話好蘇我死了,為什麼不是在另外一種情況下說啊。】

【啊啊啊這樣發糖也不錯,繼續發彆停下!】

【我都要看不明白了,這真是好兄弟嗎?真想闖進屏幕去掐著脖子問問他倆到底有沒有事,啥時候在一塊。】

眼看江灼和雲宿川真的一前一後進臥室“上床去了”,觀眾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然後麵前屏幕一黑,直播結束。

【……】

【靠,我們要看搞對象!(╯‵□′)╯︵┻━┻】

可惜後麵的發展他們也隻能在遺憾當中腦補了,雲宿川說客房有點悶熱,江灼發著燒也不好開空調,就讓江灼去他的主臥先休息,他則打電話點了外賣粥。

江灼道:“得快下午了吧?你自己也點點東西吃。哦,對了,我想洗個澡,我毛巾呢?”

他以前在這裡住過,洗漱用具都是現成的,雲宿川倒是怕他發燒著涼,不太想讓江灼洗,但是沒拗過他,無奈之下也隻能找了身自己的睡衣出來給他換,讓江灼洗澡去了。

江灼打開水龍頭,衝了幾下,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飄飄?雲宿川?還有一個事。”

雲宿川道:“那什麼,你自己衝衝就得了,不用那麼講究,彆叫我搓背啊。”

他們倆兩小無猜的時候就不用說了,就是高一的時候住校,還經常一起去澡堂子,但是後來雲宿川毛病多,挑三揀四的說澡堂子條件不好,就不肯去了。

江灼“呸”了一聲道:“不敢勞動你,我是突然想起來,一會你彆忘了問問年新雨那邊的情況啊,三個重生者,現在可就她一個人活著的,也不知道她的花藏到哪去了,她能不能挺到法院判決書出來。”

雲宿川聽著裡麵嘩啦啦的水聲,覺得心頭有點燥:“行行行我知道了,祖宗,你能不能不要洗澡的時候還操這麼些心,趕緊的吧。”

江灼這回倒是“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結果他彎著腰打完洗發水,起身的時候有點猛了,眼前發黑,差點沒站住,連忙在旁邊的台子上扶了一下,把洗發水沐浴露全都碰到了地上。

這一來,浴室裡麵頓時劈裡啪啦一陣亂響。

雲宿川就在外間的床上坐著,也是有點不放心,結果聽見這陣動靜嚇了一跳,就也顧不上彆的了,連忙推開門,三步並作兩步闖了進去:“怎麼了?”

江灼扶著台子道:“有點暈,把東西打翻了,正好你撿起來。”

雲宿川已經夠控製自己的了,但整個浴室總共就那麼大點的空間,他要是想什麼都不看,除非戳瞎自己的眼睛,這一進去就見到江灼扶著台子站著。

他的皮膚本來就白,這時身上又沾滿了水珠,在燈光的折射下愈發顯得瑩潤光潔,勾勒出勁瘦修長的身軀。

雲宿川看這一眼就覺得自己渾身一下子熱了起來,想要立刻移開目光,又怎麼都舍不得動彈。

江灼見他盯著自己,便道:“我是有點虛,不洗了,一會再把洗發水衝掉我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