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不晝石(2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7511 字 4個月前

已經跟血水融為一體的鹿自然不能做出回應,倒是這一頭被就活的走起路來越來越穩當。

雲宿川長這麼大以來,幾乎就從來都沒有怕過,但是在這一刻,流淌的血水、哀鳴的獨角鹿、草地上足印,以及那種種奇形怪狀的生物,都仿佛帶著一種扭曲的恐怖感,讓認不寒而栗。

那頭鹿找了半天沒見到同伴,向著雲宿川這邊走過來。雲宿川看著它這幅充滿生機的模樣,想到它體內那塊被鮮血不知道浸泡了多久的石頭,簡直好像看見了某種猙獰野獸一般,竟然不能自製地向後退了兩步。

鹿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了,帶起一陣輕輕的風。雲宿川僵硬地站了片刻,忽然快步跑到溪水的旁邊,趴下身子將手探進去。

皮膚一接觸,他才感到這血水簡直冰涼刺骨,溪底分布著一枚枚冰塊似的小石頭。雲宿川隨便掏出來一枚,這不晝石跟江灼給他的沒什麼區彆,隻是表麵呈淡淡的粉色,溫度也要高上一些。

他無可避免地想到江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番心情,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定定在那溪岸邊趴了好一陣,才站起來往回走去。

雲宿川剛一出林子,江灼就迎了上來。他抓著雲宿川的胳膊道:“你去哪了,怎麼這麼半天?我們把事情都辦完了,你也不……”

他說到一半覺得不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雲宿川竟然沾了一袖子血,大吃一驚:“你這是怎麼了?”

雲宿川本來有點木然,但是看見江灼之後,那讓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模樣和語氣,仿佛像根針在心上輕輕戳了一下,讓他感到疼痛,卻也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

雲宿川本能地抓了一下江灼拉著他的手,又放開,倉促地說:“我沒事。”

他生氣、後怕,卻也有種說不出口的隱秘期待。他想問問江灼到底在想什麼呢,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也不知道自己想聽見怎樣的答案。

他有幸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長大,朝夕相處,但是到了他的麵前,卻又總是事事緘默,進退維穀。喜歡江灼就好像愛上天邊明月,看上去那麼近,伸出手來卻發現很遠很遠。

所有傷感的、甜蜜的回憶都一齊湧上心頭,這份感情在他的生命中存在的太久,紮根的太深,雲宿川心裡明白,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如此深愛上另外一個人了。

這種近乎本能的感情硬生生衝散了胸腔中那千回百轉的複雜思緒,將滿腹憤怒渴望都壓製成如常的溫柔,他深吸口氣,對上江灼帶著奇怪和擔憂的目光,穩穩地說道:“不是我的血,我剛才在前麵發現了一條流著血水的小溪,一時好奇看看是怎麼回事,就沾上了。”

江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流著血水的小溪?”

雲宿川道:“是啊。”

他這麼一說,江灼倒覺得有點耳熟,仿佛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似的。看了雲宿川一眼,對方卻已經將目光挪開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沒看見雲宿川那邊發生的事情,有人還在疑惑地問:【怎麼感覺川哥和小勺子今天都有點怪怪的?】

江灼一時想不起來血溪的來由,又覺得雲宿川表情有點奇怪,不光臉色不好,連嘴唇都是煞白的,他不可能被區區一條溪流嚇成這樣,肯定在林子裡麵還遇到了彆的事。

此時正在錄製節目,他不好追問,若有所思地看了對方片刻,說道:“這事回去再說,你先拿瓶礦泉水洗洗手,我們發現東西了。”

雲宿川也是心緒難平,這件事關係到江灼的安全問題,回去必須跟他掰扯個清楚,兩人打算到了一塊,他聞言說了聲“行”,去蘇戴那裡拿了瓶礦泉水,將手上的血跡衝掉,又回來看江灼他們的發現。

三個人的骨灰已經成功找到,分彆裝在了三個骨灰壇子當中,迷諾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而對於他們來說,最有用的信息是每個壇子上麵貼著病人的入院日期和基本資料。

根據資料來看,雲宿川猜測的沒錯,這幾位病人入院後所住的確實都是703病房的二號床,算上目前還躺著的那個一共四個人,入院原因均為治療心臟病。前三位的死因一致,都是感染了不知名病毒。

在經曆過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後,幾名嘉賓都不把區區骨灰壇子當成一回事了,圍在那裡研究,雲宿川洗了血跡回來,江灼正在分析幾個病人的情況。

“去世的那四名病人裡麵,第一個叫方邵,男,35歲,是倒賣山貨的,自己開了一家乾貨店。他的父母已經去世,家裡還有個大哥,老婆帶著6歲的女兒改嫁了。”

江灼看雲宿川來了,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了個位置,繼續道:

“第二個叫耿紋,女,27歲,小學老師,單身,原本和寡母住在一起,但在她住院前一年,她的母親因病身亡。”

雲宿川定了定神,讓自己也跟著思考這件事,聞言問道:“他母親是因為什麼病去世的,知道嗎?”

江灼道:“心梗。”

雲宿川點了下頭,比個手勢示意自己沒有問題了,讓江灼繼續。

江灼道:“下一個就是迷諾的遠方表姑了。她的情況之前迷諾都說過了,跟家裡斷絕關係,跟丈夫離婚,沒有孩子,終年41歲。”

雲宿川道:“所以迷淑玲去世之後,住進來的就是之前被她附身罵我的那個病人吧。嶽醫生,你負責給他治療,還知道他的其他相關情況嗎?”

嶽庭飛覺得這些線索真是瑣碎,還要他們像拚圖一樣一點點給拚湊起來,真的警察辦案子隻會更難。果然是看著風光,實則枯燥辛苦。

他道:“我記得一些。那個病人叫魏嶸,過去是網管,年齡好像是31吧。然後之前因為打架鬥毆時過失傷人判了五年,從監獄裡放出來不久就住院了。入院的原因跟另外三個人一樣,都是心臟病。彆的就沒有了。”

李清佳曾經上過好幾期類似的綜藝。她知道要查案子首先應該去尋找死者們的共同點或者交集,但目前為止他們擁有的這些資料,卻讓李清佳越聽越覺得迷茫。

她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問:“性彆不一樣,年齡是20多到40多不等,職業也都不一樣,在住院之前有出國的,有入獄的,而且生的病也很多人會得,心臟病算不上什麼值得研究的離奇怪病……咱們好不容易得到這些資料,結果好像根本就沒有用呀。”

嶽庭飛撓了撓頭,開了個腦洞:“人家破案不是都得深入調查麼,咱們是不是需要繼續了解一下這些人的生活經曆?比如他們走在街上,有沒有一起遇見一個神秘人,給他們吃了什麼東西,或者四個人做過虧心事,見死不救什麼的,被死去的人變成鬼回來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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