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回到過去(1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8331 字 3個月前

雲宿川走到江灼身邊, 說道:“沒想到還有逃跑卡這種東西,簡直就是犯規……你剛才就是這樣失手的?”

江灼道:“剛才是病房的整麵牆塌了。”

雲宿川“嗬”了一聲:“真是轟轟烈烈。”

江灼去拉那個女人:“你起來,我有話問你。”

他這一動,女人便慘叫了一聲,原來竟是地麵合攏的時候將她的頭發夾在了裡麵,雲宿川眼疾手快地一劃,將女人那一頭大波浪斬斷了半截, 江灼才成功地將她拽了起來。

他板著臉,伸手在對方耳後摸了一下,確認女人沒有進行易容喬裝, 但近在咫尺處的這副五官, 確實讓人沒有半點印象,似乎江灼所熟悉的,隻有那雙腳而已。

這聽起來真的有點變態, 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 什麼狀態下, 看見過那雙腳呢?

江灼忽然問道:“你的刺青,是什麼時候刺上去的?”

聽了他的問題, 不光雲宿川挑了挑眉, 表情古怪,連女人都很是不明所以:“我……應該是我初中的時候。”

其實雲宿川的眼睛很毒辣, 這女人濃妝豔抹, 乍一看非常漂亮, 但經過剛才一番打鬥, 她的妝已經被汗給弄花了,再這樣近距離看去,絕對已經脫離了年輕小姑娘的範疇。

江灼猜測過這個綜藝節目中的故事很可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但不能判斷發生在哪一年,所以即使知道了女人的年紀,也不能作為標準的時間來參考。

無法判斷她初中的時候自己是個什麼年齡,江灼又問:“為什麼紋?”

女人更加莫名其妙:“好、好看啊。我自己上課瞎畫的,覺得好看,就去紋身店隨便紋了一個。我們小的時候很流行的。”

她說話的樣子不似作偽,既然是自己畫的圖案,就側麵讓江灼確認了紋身不會重複,也就是說他沒有認錯人。

江灼道:“名字。”

女人說她叫曾晚,這也是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目前的狀況讓她意識到逃跑卡失效,自己的靠山沒有了,再加上江灼和雲宿川下手打人又格外狠毒,女人很快就老實交代,她的行為完全出於院長的授意,而這整家醫院也正是為了方便用各類瀕死的病人做實驗而存在的。

雲宿川問道:“等一下,你說的‘用瀕死病人做實驗’,是因為做這實驗很危險,用本來就快要沒命的人很合算,還是這實驗本來就隻能在將死之人的身上才能做?”

曾晚沒想到他會從這麼刁鑽的角度提出問題,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護士,院長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裡麵就算有什麼內情,也不可能讓我這個小人物知道。”

雲宿川微笑道:“是嗎?”

“普通的護士?”

曾晚一遲疑,江灼已經在旁邊冷笑起來,“你身上的護士服褲腿短了一截,根本就不合身。而且身手靈活不說,還滿兜都是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可真是夠無辜的。”

他一邊說一邊扯住女人的衣兜一拽,隻聽撕拉一聲響,那裡麵裝著的幾個小藥瓶和一支注射器劈裡啪啦地就掉了出來。

曾晚看著江灼沒說話,臉上已經流露出些微的驚恐之色,江灼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起來,幾乎要讓曾晚腳尖離地:“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個什麼東西,落到這份上最好實話實說,否則是人我要你的命,是鬼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說完之後猛地一推,將曾晚甩開,曾晚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幾步,後背貼在牆上,嚇得麵無人色,說道:“我沒騙你,這些事真的是院長讓我乾的,聽說是為了某個富商專門投資課題,研究人在瀕死之際同另外一個世界的精神聯係,以及在大腦電波異常波動的情況下,靈體重新回到過去的可能性。”

這聽上去跟重生的原理很像,江灼跟雲宿川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何箕。他們這最後一天的任務就是抓到幕後凶手,雲宿川衝著曾晚說:“你們院長在哪裡,帶我們去。”

曾晚不敢再說彆的,垂頭喪氣地走在最前麵領路。江灼跟在她身後,看著曾晚移動雙腳向前走去,心中又忍不住出現了在床下時的那種恍惚感。

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她呢?

江灼想的入神,雲宿川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在旁邊叫了聲“小灼”,江灼轉過頭,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

這種“黑”指的不是失去意識,而是他周圍的所有光線一下子都沒有了,整個人仿佛都處於一個封閉而黑暗的空間裡。仿佛在剛才那一瞬間,江灼被換了個地方。

他四下摸摸,周圍好像是一個木製的櫃子,櫃門沒有鎖,江灼稍微一用力,就將那扇門推開了一個小縫,外麵是白天,一道光照進來,映亮了他的小短手。

江灼愣了愣,接著猛一低頭,映入眼簾的還有兩條小短腿,膚色極白,皮膚嬌/嫩,身上穿了件帶著黃鴨圖案的衣服。

他看著幼年的自己無語了片刻,清晰地記得剛才明明是和雲宿川走在陰森恐怖的醫院裡,雲宿川叫他的名字,江灼都沒來得及答應。現在飄飄也不知道哪去了。

“小灼,小灼?”

又是一陣聲音響起,這回叫他的卻是個女人,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江灼還是一下子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屬於他的繼母宋雅萱。

他沒有回答,迅速把自己的櫃子門從裡麵重新關上,隻悄悄留出了一條不太明顯的小縫。

不知道目前周圍的一切是幻境還是他一個不小心回到了過去,但無論在哪一種的情況下,宋雅萱在單獨相處的情況下都絕對不可能搭理他的,現在會用這種語氣叫他的名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爸爸要回來了。

江灼想起來,他所在的應該是客廳裡電視機底下的木櫃,小時候在家沒人理他,江灼一個人常常會覺得很害怕,後來就發現了這麼一個好地方,躲進去之後雖然很黑,但是特彆有安全感。

他躲在櫃子裡,聽見宋雅萱叫了一圈,然後嘟囔了一句什麼,一樓臥室裡傳來江維的哭聲,宋雅萱立刻扭頭哄自己的寶貝兒子去了。下一刻,剛剛回家的江辰非就引著一位客人進門了。

宋雅萱聽見聲音迎出來,江灼聽見她在外麵笑著說:“今天回來的真早啊……這位是?”

江辰非道:“這是我一位同事,你叫她曾女士吧。”

這個聲音傳入耳中,在對於話的內容產生認知之前,心臟就先於意識,產生了酸澀的脹痛感。

古人說“十年生死兩茫茫”,可是上一次同自己的親生父親說話,已經是整整二十多年之前了。

“爸爸”這兩個字,熟悉又生澀,自從江辰非去世之後,江灼聽過很多人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旁觀者姿態,批判過他的決策失誤,臨陣脫逃。可是在他心目中,江辰非隻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