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癡迷崇拜(一)(1 / 2)

鬱慈航垂著眼眸, 凝視著銀質手鏈,淺色重瞳映出血煞赤色的光。

他默然半晌,忽地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時,瞳孔已經恢複成了如夜的黑色。

那細鏈飄了起來, 輕巧地落入他的口袋中。

他抱著舒年,轉身走向夢境的儘頭。

……

疼痛與熾熱交織在一起, 舒年的意識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混亂的夢境。

他夢見自己抱住左朝見, 痛苦又歡愉,蜷縮在對方懷中小聲啜泣;過了一會, 那人又變成師兄鬱慈航, 溫柔至極,繾綣地在他耳邊低喚著他的名字。

到了最後, 他累極了,忍不住低聲求饒,一雙雪白的骷髏手臂從身後將他抱了起來,骷髏黑黢黢的眼洞中燃著幽幽鬼火,化作重瞳,衝他輕輕一笑。

“年年。”

舒年睜開眼睛,頭暈目眩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 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空氣中彌漫著清淡的熏香味, 有安神寧心的作用, 幫助他恢複平靜。

屋內光線昏暗, 落地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 飄著雨絲, 雨水落在蓮花池內,響起細密的雨聲。

李岱負手立於窗前,聽到窸窸窣窣的響動,回首望了過來,目光落在舒年身上。

“師父。”

舒年叫了李岱一聲,嗓子啞得厲害。對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這裡是他師父的居所,也是他長大的地方。

李岱給他倒了杯水,扶他坐起來喝完,又摸摸他滾燙的額頭,囑咐他道:“躺下吧,你在發燒。”

舒年應了一聲,乖乖躺了回去,把被子高高拉起來,蓋得嚴嚴實實的,盯著窗外的雨幕發呆。

原來他已經從博物館出來了,不過對於後麵的事,他完全沒有印象,應該是師兄送他出來的。

外麵又在下雨,真巧,他兩次殺掉“他”之後都剛好趕上了雨天。

不過左朝見一定不喜歡下雨。

想起左朝見,舒年還是想哭,最後努力忍住了。他揉揉泛酸的眼睛,詢問李岱:“師兄呢,他還好嗎?”

“他沒事。”李岱說,“你呢,要不要吃飯?”

舒年沒什麼胃口,搖了搖頭,李岱便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讓舒年繼續休息。

不過舒年已經沒了睡意,乾脆伸手拿來放在床頭的手機,解鎖屏幕一看,才發現今天已經是二十五號的下午了,難怪師父問他餓不餓,原來他睡了將近兩天。

他的很多熟人都看了當晚的直播,到了直播最後,舒年暈倒了,鬱慈航抱著他出來,他們都很擔心,發消息他有沒有事,舒年心中溫暖,逐一回複,向他們報了平安。

他特意將鬱慈航的消息留到了最後,原來師兄把他送到這邊後就很快離開了,好像是有事要處理。

“還難受嗎?”他發送消息後,鬱慈航很快給他打來了電話,語氣溫柔而關心。

舒年說:“沒事了,有師父在呢。謝謝師兄送我過來。”

鬱慈航笑了一聲,靜默片刻,又問:“你還能感覺到標記對你的影響嗎?”

舒年的臉騰地一紅,儘管在夢中他意識模糊,隻留下了朦朧的記憶,可他依舊記得師兄為了幫他,似乎做了相當親密的事……

“應該是沒有了。”他小聲說。

“沒有了?”鬱慈航放輕聲音,“彆害羞,年年,你再好好感受一下,聽到我的聲音,你有沒有彆的感覺?”

“師兄……”

舒年心跳加速,本來就在低燒,這下臉頰更燙了,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鬱慈航的語氣中並無多少喜意,反而在歎息:“年年,我向你坦白,我很想見你,但師父不準我找你。”

“左朝見死後,標記的所有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一旦你見到我,你就會……”

“……”舒年愣住了。標記不僅沒有消失,還有了新的持有者?這個人還是他師兄?

“那、那怎麼辦?”

舒年慌了,自己渴求左朝見的情狀還曆曆在目,要是以後這個人變成了師兄……難道他會不知廉恥地求師兄疼愛自己?

隻是略加想象,舒年就害羞得快要融化了,險些拿不住手機,鬱慈航在電話那邊也陷入了沉默,半晌後才開口。

“我會儘快找辦法消除標記。”

“嗯、嗯……好。”舒年慌亂地應著。

“在標記解除前,師父不允許我見你。”鬱慈航說,“隻是年年……師兄不介意使用最原始的方法消除標記。”

舒年愣住了,久久不說話,鬱慈航無奈地輕笑一下,和他告彆,將電話掛斷。

“……”

他扔掉手機,無力地栽進被子裡,把自己埋起來。他不知道師兄指的是什麼辦法,唔,真的不知道。

……

由於身體恢複緩慢,舒年留在師父家養了好幾天,才重新回到學校。

上期的《夜棲凶宅》反響很大,儘管很多事情都是在夢中發生的,觀眾們不清楚細節,不過趙澎令人發指的行徑讓節目充滿了爆點,再加上鬱慈航和舒年這對師兄弟太過賞心悅目,光是舔顏都值了,直播的回放率依舊居高不下,在曆次節目中都能排上前位。

毫無意外地,鬱慈航和舒年的c也迅速走紅了,光是因為臉而喜歡他們兩個的本來就不少,直播裡師兄弟的親密互動更是把無數c黨炸翻了,掉進坑裡出不來了。

“瞧瞧師兄看著年年的眼神多寵啊,他一定是暗戀我們年年!!”

“老娘的gay達顯示,這兩個人必定有一腿!”

“師兄弟c給我鎖死,鑰匙我吞了!”

“我連夜爆肝產了兩萬字的糧,abo孕期的,誰要看?我拉個群。”

“這是什麼好物,拉我拉我,我要看!”“還有我!”“太太看我!”

對於這些行內黑話,舒年這個正主是看不懂了,也不敢看,本來他最近和師兄的關係就有點微妙,要是再看點彆的……萬一他自己都信了該怎麼辦?這可不行。

想到這裡,他有點失落,自他們從博物館出來後,時間快過去一個月了,師兄似乎還是沒有找到解決標記的方法,他們也一直沒能見麵,說實在的,他有些想念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