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洞房花燭(上)(1 / 2)

夏星奇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砸懵了。

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覺, 可又分明不是——這一切都是真的,舒年正笑盈盈地望著他,問他願不願意和他成婚。

怎麼可能不願意呢?

他激動得滿麵通紅, 手腳都不知該放在何處了,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小心翼翼地確認。

“年年,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真的要選我和你結婚嗎?”

“我當然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了。”

舒年握住他的手,溫聲對他說:“我真的很喜歡你,小奇,但你好像不太相信,這回我拿出實際行動了,你總該信了吧?”

夏星奇又掉眼淚了。

“對不起……”

他慌張地擦著眼睛, 覺得自己好沒出息, 高興也哭,不高興也哭, 可他控製不住, 他真的太開心了。

從小他就憧憬著舒年,一心一意地想娶舒年做他的新娘,活得最辛苦的時候, 他咬牙撐下去就是為了舒年,成為偶像也是希望舒年能夠看到自己。

後來他得了絕症,絕望之中, 邪神的血脈蔓延,他的心靈被汙染了。

他變得瘋狂而墮落,殺了很多人, 然後自殺, 用最血腥邪惡的方式喚來了舒年。

與舒年的重逢讓他欣喜若狂, 他以為自己得償所願了,迫不及待地舉行了婚禮儀式。

可結果糟糕極了,他的母親被鬱慈航砍頭,自己也幾乎又死了一次,合上眼睛之前,視野中最後殘存的景象就是舒年充滿厭惡與恨的眼神。

當時的他很困惑,他隻是想要迎娶他的新娘而已,為什麼會被這麼討厭?

後來他逐漸擺脫了邪神血脈,也漸漸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錯,他很後悔,然而他已經落後太多,舒年和其他魂魄那麼親近,這份差距似乎永遠彌補不了。

直到剛才,他仍然以為舒年就算有些喜歡他了,也不過是愛屋及烏,他不可能成為他的第一選擇,可是……

夏星奇猛地將舒年抱進懷裡,像隻小狗般地蹭著他的頸窩撒嬌,一邊落淚一邊笑:“年年,你喜歡我,你真的很喜歡我,對嗎?”

“嗯。”舒年摸摸他的頭發,臉微紅地應了一聲。

夏星奇笑逐顏開,抱著舒年不放手。

他是高興了,屋裡卻有的是人妒火中燒,黎夜黑著臉走過去,像拎貓似的把他從舒年身上拽下來,冷聲譏諷:“你以為你真的很招人喜歡嗎?舒年是可憐你才選你。”

夏星奇聽了舒年的親口承認,已經不會患得患失了,聞言囂張地反唇相譏。

“誰說的,年年就是喜歡我,不然他不會選我。倒是你,你沒跟年年結婚也就算了,在你的世界裡他還和你爸結婚了,你就是個兒子。來,乖兒子,快叫聲‘爸爸’給我聽。”

這就是往人肺管子上戳,黎夜暴跳如雷,按著夏星奇打,夏星奇躲在舒年身後裝委屈,控訴他們欺負他,場麵十分混亂,最先喝止的人是霍尋。

“行了,彆鬨了。”他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還想不想拜堂了,再這麼拖下去是要等鬱慈航回來嗎?趕緊放他們準備,生米煮成熟飯,省得夜長夢多。”

“拜什麼堂?我不準他們拜!”

黎夜氣瘋了,就恨現場沒有煉魂池讓他把夏星奇踹下去。

舒年見勢不妙,連忙握住黎夜的手,對他說:“阿夜,彆衝動!難道你不想……”他放低聲音,湊到黎夜耳邊,“不想和我洞房嗎?”

黎夜愣了,耳朵驀地變紅了,過了好幾秒才說:“可是……我們明明都已經……”

理論上說,隻要做過一次就足夠交換生魂氣息了,現在也就是夏星奇需要和舒年做,但是——

“誰規定隻能有一次的?”

為了融合魂魄,舒年也是下狠心了,主動踮起腳尖親了親黎夜,輕聲細語地誘惑著他:“你告訴我,阿夜,你想不想要我?”

“……”黎夜喉結滾動,眼神充滿了矛盾與掙紮。

可“不想”這兩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霍尋似笑非笑:“這不就行了?快點準備吧。”

三層地獄是霍尋管轄的地界,也是地府中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的婚禮就在這裡進行。

舒年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地獄成親,而霍尋明顯蓄謀已久,早就布置好了喜堂和婚房。

按照習俗,拜堂之前,舒年和夏星奇要分處在不同的宅院,現在房間裡更是隻有舒年自己。

霍尋準備了嫁衣,送到房中,叫舒年換上,可衣服上身後,舒年照著鏡子,才發現這身嫁衣有多不堪,瞬間變得麵紅耳赤了。

“霍尋!”

他惱羞成怒地叫霍尋滾進來,這也算衣服嗎?怎麼能穿出去啊!

霍尋推門而入,進來的第一秒目光就移不開了,放肆地在舒年身上流連著。

這身火紅的嫁衣足足有好幾層,卻都是半透明的薄紗,即使穿上去也什麼都遮不住,內衣隻綁著細細的帶子,將雪白的皮肉勒出一點凹痕,性感得要命。

霍尋的眼神驟然變得危險了許多,反手將門關上,朝著舒年走過去。

“我還給你準備了肚兜,你怎麼沒穿?”他握住舒年纖細的腰,“沒看見嗎?”

舒年看見是看見了,但這東西是給女孩子穿的,他壓根沒想過穿在自己身上,甚至以為霍尋送錯了,隨手就扔到一邊了。

他也是沒想到霍尋居然還好意思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怎麼可能穿?”

“不穿就算了。”霍尋也不強求,低下頭,前額貼住他的頸側,“你這樣已經夠美了。”

他忽然一下子將舒年打起橫抱,舒年猝不及防,下意識地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霍尋扔到了床上,灼熱的吻便跟著落了下來。

……

霍尋抱著舒年躺在床上,英俊的麵孔帶著饜足的慵懶,平複著呼吸,手指勾著舒年的發絲,毫無愧疚地道:“估計他們都等煩了吧?”

無恥!

舒年拍開他的手,麵如滴血。這下好了,嫁衣都不能穿了,雖然他本來就不想穿這身,但還有彆的衣服嗎?難道就隨便穿一身出去嗎?

“放心,這身不是你一會兒穿的喜服,我準備了另外一套。”

霍尋黏黏糊糊的,湊過去親他的唇角,頸間的鎖鏈微微晃動著:“你師父還要看著你們拜堂呢,我可舍不得讓他見到你這副樣子。”

所以這身就是他特意拿來尋歡作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