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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的另一邊。

作為賞金獵人的甚爾,此時在街邊一家飯店的二樓vip包間,他接的單子是保鏢護衛、負責保護委托人——一個毛病多脾氣差的老富商的安全。

要不是最近的錢又在前幾日的賭局裡輸了,他也不會接這個麻煩的委托人的單子。

說起賭局……甚爾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個銀發少女。有對方在的時候,自己贏回來的次數倒是不少。

隻可惜附近那些常去的賭場狗鼻子都靈敏得很,察覺出那個少女疑似獨特的賭博能力後,便暗中將其放入了黑名單。

本身黑名單也有甚爾,因為兩人通常一起進場。

但是賭場很快就通過曆史記錄,發現甚爾本質上其實是個賭運奇差的大肥羊,便又把他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了。

甚爾:嗬嗬。

甚爾當然不是恪守規矩的人,也和千穗理約定好、下次換個更精致的裝扮潛入,或者乾脆到附近其他城鎮的地下賭場。

這次委托賺來的委托金,讓那個少女助力一投,又能翻倍吧。

腦海中隨意想著,甚爾的目光掃過窗外,而說曹操曹操到,視線中,躍入的熟悉剪影令他猛地一頓!

——是那個銀發少女和、一個新的咒靈?

甚爾眯起眼睛,遠遠地看見巷口人流稀少的偏遠處,將藍發分為三股、臉上手上都是縫合線的咒靈正笑著與眼前的少女交談。

能夠與人交談的咒靈,看來是個富有智慧的高等級咒靈。

甚爾注視著那邊,心中做出判斷。

接著,不知道那個人形咒靈和少女說了什麼,兩人間的距離縮短。

銀發少女步調輕快、和那個藍發咒靈並肩行走,似乎是要一起回家去。

“……”甚爾知道銀發少女有著高於常人的武力,但這不代表她可以對付咒靈、況且是高等級咒靈。

剛才的那一幕看似和諧,但甚爾深知咒靈可不是什麼友好的、樂於與人類結交的善類。

被咒靈騙了嗎,那個女孩?甚爾輕嘖一聲。果然還是年紀不大的少女。

餐桌旁,那個毛病巨多的富商又開始像喚狗一樣吆喝甚爾,揮舞著肥胖的手,大呼小叫。

“喂、那個誰!靠窗那個家夥!你過來,把那些凳子挪到另一邊去,我看著礙眼,還有那邊那些亂七八糟的裝飾品,都通通給我拿下來……”

對方話音未落、甚爾卻意外地抬手將二樓的窗戶一把推開!

老富商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接著是騰升起的怒火:“我讓你開窗了嗎!?我是讓你去挪板凳!!耳聾了嗎!?”

甚爾頗為不在意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神情是倦怠的輕視、而話語卻頗有重量:“我接的委托內容,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可沒幫忙乾活這一說啊。”

他站在大開的窗戶前,外麵呼嘯的風揚起額角的黑發,甚爾懶懶地抬起眼皮。

“你這單我突然不想接了啊,老東西。”

富商愣了一下、接著怒而拍板:“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要違約??你付得起違約金嗎、窮鬼!!”他嗤笑,“你就這麼不在乎錢??”

甚爾目光落在窗外的街道,視線中,銀發少女和人形咒靈已經走到道路儘頭、到了快要拐角的位置。

他不再猶豫,身形瀟灑地躍到窗上、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撐在一側。

甚爾最後掃了眼背後怒火滔天的老富商。

“怎麼會不在乎錢呢。”他揚起帶疤的唇,嗓音懶散又沉穩,“正是因為在乎,所以……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分得清的。”

他利落地從二樓的窗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