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1 / 2)

禪院直哉躺在地上,下意識喊出剛剛的回複後,才覺察到周圍的平靜。

禪院直哉:“……那個特級咒靈呢?”

千穗理歪頭:“好像是被彆的咒靈給抬走了。”

“彆、彆的咒靈?”

“剛才我把今日份窩瓜都用了個遍,甩出陽光菇牌閃光\\彈,順便在四周種上了一圈0元購小噴菇,提著向日葵給了藤蔓怪幾個旋轉愛的拍擊,未完成領域解開後,我剛想提著南瓜頭掄過去的時候,地麵上突然神奇地出現了好漂亮的花田。”

千穗理雙手合十。

“太美了,忍不住沉浸了片刻,然後再抬頭,眼前那個藤蔓怪本體就不見了哎,隻剩下捆著你的那一大團。”

禪院直哉:“……”實話實話,除了結尾,剛才的段落他一句話都沒聽懂。

怎會如此!!

“*大概是那個釋放出有迷惑花田效果的咒靈,把快要變成紙片靈的藤蔓怪給撈走了。”

千穗理虛假地抹淚,“太感動了,嗚嗚,沒想到世間也有如此熱心的咒靈群眾,見義勇為第一名,咒靈間自有真情在,這不得給它頒個大獎章子!”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拒絕繼續聆聽,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就要進入邪神降臨的瘋狂星期四v我50(?)的狀態了。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瘋了。

——不然為什麼那個未完成的領域在波動消散後,他睜眼看到的竟然是粉紅色的[帳]??

甚至[帳]上還遍布著可愛的草莓愛心紋理!!

“……”

行吧。禪院直哉再度抬手、虛搭在自己眼部,半自暴自棄地想。瘋了就瘋了吧。

就算瘋了他也要當下一任禪院家家主!(係統:多麼執著的願望啊!)

“這[帳]的樣子實在是太美了,”

千穗理仰頭,看著這片充滿夢幻感的粉色,眼前一亮。

“哦、我又有了新的靈感!決定了,下次要嘗試研製胡蘿卜臭魚月季味的牛奶。”

係統:【把那個[臭魚]從配料裡去掉啊喂!不要再研製這種會創死人的口味了——!】

千穗理:[創,就創.jpg]

“站得起來嗎,直哉君?”千穗理把陽光菇用小鏟子回收,她看向地上躺著的禪院直哉,提議道,“你想被拖出去、扛出去、抱出去還是背出去?”

剛從半窒息和深恐懼的環境中脫離而出,禪院直哉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泛著無力。

或許是瘋了、或許是那種自暴自棄的情緒依然在延續,禪院直哉閉上眼睛:“隨便吧。”

“哇、出現了,最難選擇的隨便。”

“隨便就是隨便,這有什麼難的!”

禪院直哉喊完話,再度回歸沉默。在千穗理動作前,他又抿直唇角,而後忽地低低的冒出一句:“……我非常討厭你,五條。”

“哎?對救命恩人竟然說出這種話?話說我真不是五條,五條慘遭背鍋。”

千穗理邊說邊抬頭,眼前金發之人抬起的手依然遮在臉上,擋住了所有的情緒外泄。

十幾歲的青少年正是堅持自我與叛逆權威、學習更多與懷疑更多交織的時刻。

“……”

千穗理眨眨眼,左手敲右手手心:“給救命恩人出語文理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回答一下。”

“你討厭的不是[我],而是討厭違背你已經認定了的規則的人——這是不是滿分回答?”

“……”

所受的教育、所堅持的觀念變得有漏洞,認為的正確的理念和理所應當的規則受到衝突——沒人會喜歡這種動蕩感。

有一就有二,他會不可避免地觀察周圍的其他女性,然後更多地發現那些自己曾經忽視的、與過往觀念衝突而他卻無法乾涉的東西。

也許他的長輩能夠對此用嗤笑和嘲弄來應對,傲慢地說‘這樣的女性是社會的錯誤產物’。

但是正處於高專一年級年齡的禪院直哉,還做不到如此穩固的態度。

他內心尚未形成那麼根深蒂固的認知,簡單的動搖會引發更大的波動。而波動與改變總是伴隨著困惑、彆扭、糾結和莫名的惱怒。

恍若擁有某種讀心術,千穗理歪頭,很快語調歡快開口道:“既然如此,簡單~想要不糾結,僅需一步。”

禪院直哉下意識挪開手,上挑眼瞥向銀發少女。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律人先要律己。”千穗理頷首。

禪院直哉: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

千穗理伸出雙手、緊緊握住禪院直哉,用沉穩的語氣道:

“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先把常識裡的男女調換一下,然後按照你內心認定的那些規則要求自己,體驗上十年半個月,心中就有答案了。”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jpg

千穗理:“或者,為了更好的體驗,你先去變個性?”

禪院直哉:“怎麼可能!才不!”

千穗理眉頭一皺、聲音高揚而起:“你說[才不]?有沒有點順從的自覺,如此沒有男德、真是愧對禪院名號!”

禪院直哉下意識:“對不起。”

下一秒,禪院直哉:不對啊、我為什麼要道歉,男德是什麼!!

他掙紮著從地上翻身,千穗理伸手又猛地把他按了回去:“毫無起居禮儀,沒有男性形象,真是讓人為你感到羞愧。”

禪院直哉:“……翻個身怎麼還有那麼多破事??”

“聽聽、你這是怎麼說話的,語音語調語言組織都要重修,”千穗理眉眼揚起,綠眸鋒銳睥睨,“先掌嘴以示警戒吧。”

銀發少女不知從哪兒摸出向日葵,作勢舉起,微笑花的大臉盆子極富有壓迫感。

禪院直哉瞪大了狐狸眼,他本能地抬手擋住:“你乾嗎?你真要打我?我父親都沒打過我的臉!!”

千穗理:“那我就代令尊打了。”

禪院直哉:“喂!!”

眼看著金發青年激動得氣血上湧、臉紅無比,千穗理這才淡定地放下向日葵,搖頭:

“說好的體驗十年半個月,才幾個來回你就受不住了,豬豬就是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