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兒子突然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高許氏焦急道。
杏手堂的大夫為高望科把了脈,說了些肝火旺盛,引起頭暈目眩所以才會暈過去之類的話,然後說了底子的虧損,體內還有些寒氣。
“都是你讓兒子跪祠堂,他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住。”高許氏淚眼婆娑,心疼道,“大夫您給我兒子開個藥方調理調理身子。”
“是該調理調理。”大夫把脈的手一直沒有放開,“肝氣不舒,精氣不足,腎陰虧損,下焦虛寒,命門火衰。”
“大夫您說得是什麼意思?”高許氏聽不懂。
“這位公子應該還沒有自己的子嗣吧。”大夫肯定道。
高崇聽了這話站起了身,走了過來,“是還沒有。”
“他這身子底子不好,小時候是不是落過河凍傷過?”
高許氏一下子瞪大了眼,隨即眼神遊移不定。
高崇則眉頭一下子皺起,“科兒落過河凍傷過?”
高許氏心虛的樣子高崇一下子就瞧明白了,揮手給她一嘴巴子,“給我老實說。”
高許氏被打翻在地,磕磕絆絆的說了,高望科十歲的時候掉到冰窟窿裡,好在救上來了,那時候高崇在外頭四處看茶山,沒功夫顧到家裡,家裡全是高許氏做主,她是請了大夫來看,隻是高崇突然提早回來,她怕被責罵,而且高望科瞧著一點兒問題也沒了,就沒再請大夫。
“糊塗啊。”大夫哀歎一聲,“底子傷了,那時候沒調理好,現在病根已經種下了,除非是京城的聖手,老夫是沒有能力調理,以後這位公子的子嗣艱難啊。”
高許氏直接癱軟了,嚇得臉色都白了。
高崇真想把地上的婆娘掐死,兒子一輩子被她毀了。
“還請大夫先幫著調理,銀錢方麵不是問題。”高崇至少冷靜些,“也請大夫為我兒的隱秘事緘口。”
高崇遞了兩錠五兩的銀錠子過去,大夫笑眯眯收了,“事關病人私密之事,老夫定然不會隨口胡言,高老爺請放心。”
把大夫送出去後,高崇在房間內打了高許氏一頓,高許氏一點兒不敢還手,連痛哼都不敢。
高崇打累了,但他手下還有分寸,沒有把人往死裡打,頹然坐到凳子上涼薄的笑,“到頭來是我們的兒子不會生,你這個做娘的害了兒子,還拆散了他的姻緣,讓他跟駱聞瑟和離,還讓一個肚子裡懷著野種的賤人進我高家的門,混淆血脈。”
高許氏披頭散發,臉頰青腫,嘴角破皮,害怕得蜷縮著,心裡萬分後悔和自責,是她害了自己的兒子,是她。
“桃娘我會看著處置,你這幾日就給我呆在房裡養傷,家裡的事你不要管了。”高崇站起身冷峻道,“以後科兒的親事我自會張羅,屆時你這個當婆婆的希望能想法子把人留住。”
“還有,科兒的身體狀況,不要跟老大、老大媳婦他們說,就連科兒也彆說,免得他……”高崇沒說下去,但高許氏聽明白了,她絕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