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27
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量體溫,一切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蘇霽星親自過來探病作用，賀璨這場感冒雖然來勢洶洶，但去得也快。
導演那邊以為賀璨病好不會那麼快,所以第二天沒安排他戲,等聽說賀璨病好了，上午戲已經開拍也來不及換場，賀璨隻能等到下午再去片場。
賀璨翻了下劇本,好巧不巧,下午要拍，正好是他和程沅對手戲，頓感接下來一天心情都要變差了。
蘇霽星本來是打算上午離開，但一聽說下午賀璨要和程沅拍對手戲,於是決定留下。
他作為賀璨經紀人，自然有幫賀璨擋桃花責任，賀璨可能礙於麵子，不好意思和程沅翻臉,所以有些話就得他出麵去和程沅說清楚。
蘇霽星讓Evan打聽一下程沅住哪間房間，得到結果卻是程沅一大早就已經去片場拍戲了，那就沒辦法了，隻能去片場找人。
於是吃完午飯,蘇霽星提出要和賀璨一起去片場，沒告訴賀璨真實原因，隻說去拜會導演。
到了片場,賀璨要先化妝,便讓助理帶著蘇霽星去找導演,導演工作也忙,蘇霽星隻是過去簡單打了個招呼,從導演那裡離開他沒急著回賀璨那裡，而是悄悄要助理帶他去找程沅。
程沅已經提前畫好了妝，在自己保姆車上休息等待開拍，忽然聽自己助理從外麵回來說蘇霽星要找他，臉色唰地一變。
助理發現程沅緊張，奇怪地問：“程沅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程沅咽了下口水，“他有說來找我乾什麼嗎？”
助理：“說是臨走之前來謝謝你。反正不管怎麼樣，人家是爍星大BOSS，我們跟他處好關係總沒錯，我去請他上來。”
助理拉開車門，笑臉迎了蘇霽星到車上來，“蘇總、程沅，你們聊，我去買兩瓶水。”
說完便跳下車，並且貼心地給兩人關上了門，方便他們單獨說話。
“蘇總，您好。”程沅有些拘謹地起身相迎，蘇霽星連忙擺手讓他坐下，“坐坐坐，車裡空間小，不必多禮了，是我冒昧過來打擾，還請不要見怪。”
程沅笑得乾巴巴，“怎麼會呢。您找我有事嗎？”
蘇霽星打量程沅麵對自己時似乎比前兩次更為緊張了，猜想或許程沅已經猜到自己今天找上門來是要說什麼。
看得出來程沅這個男孩應該沒什麼城府，心裡想些什麼都寫在了臉上，看上去不像是會耍弄心機人。
所以蘇霽星決定把接下來話說得委婉點，免得對孩子打擊太深。
蘇霽星溫和地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覺得這次來探班能認識你，挺有緣，所以臨走前想跟你說幾句話。”
程沅身體坐得筆直，像極了聽老師講課乖學生，“您請說。”
蘇霽星忽然問：“你今年多大了？”
程沅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二十一。”
蘇霽星驚訝，“這麼年輕？還在念書嗎？”
“沒有。”程沅低下頭，“我沒上大學。”
蘇霽星挑眉“哦”了聲，“現在圈子裡，像你這樣非科班出身，這麼年輕就能有這麼好資源青年演員可不多，說明導演認可你演技，前途無量啊。”
程沅被蘇霽星稱讚得有些羞赧，小聲說：“沒有，我演技也一般，肯定比不上那些專業學表演前輩，都是公司栽培。”
“那說明你公司肯定很重視你，所以才會在你身上花這麼多心血。”蘇霽星說，“你也不能讓公司失望對不對？”
程沅點點頭，“對。”
蘇霽星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說：“我也帶過不少藝人，包括賀璨、陸緲，他們每一個人被我簽下時候，我都會對他們說一句話，在這個圈子裡混，最重要就是保持頭腦清醒。公司之所以會捧你，是想讓你為公司創造價值，要是什麼時候你失去價值了，所有人都會對你棄如敝履。”
程沅不明白蘇霽星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蘇霽星嘴角翹了下，伸手拍了拍程沅肩膀，“你還年輕，職業生涯還很長，年輕人應當以事業為主，不要因為一時頭昏毀了自己路，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這下程沅聽明白了蘇霽星意思，蘇霽星是在警告他彆對賀璨有非分之想，毀了自己前途。
蘇霽星知道了，是他自己猜出來，還是賀璨告訴他？
但不管蘇霽星是怎麼知道，都讓程沅覺得無地自容。
程沅滿臉通紅，悶頭說：“明白了，謝謝蘇總指點。”
既然程沅明白了他意思，蘇霽星也點到為止，不再多說了，又閒聊了兩句離開了程沅保姆車。
蘇霽星走後，程沅助理回來了，見程沅有些失魂落魄，好奇地問兩人聊了些什麼。
程沅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沒什麼”，然後就靠在座椅上裝閉目養神。
蘇霽星剛才和他說話態度已經很客氣了，賀璨是人氣小生，而他程沅隻是一個平平無奇小角色，要是被人知道他在追賀璨，恐怕所有人都會嘲笑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他也不想這樣，不想自己成為一個跳梁小醜，可是，他命都被彆人掌控在手裡，哪裡由得了他自己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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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賀璨那裡，賀璨剛剛化完妝換好戲服。
這是一部民國諜戰戲，賀璨在裡麵飾演男一號，一個看似是軍統特務實則是我黨情報人員雙麵間諜，他造型梳著中分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背心馬甲小西裝，唇紅齒白，麵若冠玉，一副戰時落魄貴公子模樣。
這張臉哪裡長得像間諜，明明就是那種天天遊手好閒，上午在咖啡館裡喝咖啡，下午去戲院聽聽小曲敗家子才對，就衝這副好皮相，誰舍得讓他手去拿槍，多是女人心甘情願地為他掏錢養他。
“去哪兒了？這麼久才回來？”賀璨對著鏡子緊了下領帶，側頭看著他問。
蘇霽星神秘一笑，“去幫你掐桃花了。”
賀璨：“？”
蘇霽星招手示意他低頭，然後湊到他耳邊，跟他說了自己去找程沅事。
賀璨聽完沒什麼表情：“他最後怎麼說？”
“他說他明白了，所以以後不用擔心他再來找你了。”蘇霽星胸有成竹地說。
賀璨冷笑，“那可未必，你真以為他是對我有意思所以才接近我？”
蘇霽星有些莫名，“不然呢？”
賀璨沒解釋，冷冷道：“他能真想明白那最好，不然，我會讓他知道惹了不該惹人會有什麼下場。”
“你乾嘛突然這麼凶？”蘇霽星碰了碰他手，示意旁邊還有其他人在。
正好有場工過來通知賀璨可以過去拍戲，關於程沅話題才就此打住。
不過賀璨最後說那句意義不明話，讓蘇霽星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讓他抓心撓肺般地難受，本來Evan都把車開過來要走了，蘇霽星卻決定等賀璨拍完戲，把事情問清楚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