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餘生你就隻是程令時的早早)(2 / 2)

不許暗戀我 蔣牧童 21107 字 3個月前

寧楨手腕被鄔喬按住,也不敢動彈,最後隻能匆匆說道:“好,我知道了,那先掛了吧。”

電話掛斷,寧楨看著鄔喬的表情,也不敢說話。

反而是鄔喬問道:“這是你現在丈夫的女兒?”

“對,”寧楨點頭,小心翼翼看著她輕聲說。

鄔喬輕聲說出兩個字:“隋寧。”

寧楨瞪大雙眸,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你認識她?”

“我得走了。”鄔喬不想再多說什麼,特彆是在得知寧楨居然是隋寧的繼母,鄔喬就有種命運在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的母親不要自己的女兒,卻對彆人的女兒那麼好。

雖然她們這通電話,隻有短短幾句話,但是鄔喬卻能感覺到,她們的關係很融洽。

鄔喬也差不多猜到為什麼後來寧楨不聯係自己了。

她嫁入豪門之後,恨不得隱瞞自己所有的過去,隻怕她的存在,也被寧楨隱瞞到底,所以她才不敢直接聯係鄔喬,而是通過自己的哥哥打錢回國。

隻可惜寧家人,大概是一脈相承的冷血和自私。

一個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直接拋棄了親生女兒。

一個貪了自己親外甥女的生活費和學費。

鄔喬要起身,寧楨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低聲哀求道:“早早,我知道自己錯的很離譜,但是我們還有時間是不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媽媽在以後的日子裡補償你。”

“補償我?”鄔喬垂眸看著她的手掌。

她哀求道:“我希望你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

寧楨手指修長而細膩,保養得當,手指上還帶著一枚藍寶石戒指,富貴又華麗,完全匹配她如今貴夫人的身份。

鄔喬突然狠狠甩開她的手掌,推開椅子。

滋啦一聲,椅子腿摩擦地麵發出的巨大聲響,引得店裡所有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各位,這位女士是從我十三歲開始就拋棄我的媽媽,現在她回來了,”鄔喬站在店內,聲音譏諷而冷漠的說道:“她說讓我理解一個母親的心。”

咖啡店裡不管是客人還是店員,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寧楨麵色蒼白,一副隨時要昏過去的模樣。

鄔喬垂眸盯著她的眼睛,平靜的說:“不好意思,我理解不了。”

“還有你有沒有一次,哪怕是一次,想過你的女兒,想起她已經失去了她的父親,如果連母親都失去了的話,她該怎麼活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寧楨失聲痛哭,這一刻她殘存的僥幸都消失不見。

鄔喬輕嘲的看著她:“我知道我要是不跟你聊一次,你不會死心的。所以今天是我第一次跟你聊這個,也是最後一次。因為我不想再看見你假惺惺的跟我說,對不起我。”

“遲來的對不起,比草還要輕賤。”

在所有人震驚又錯愕的目光下,鄔喬轉身離開。

寧楨坐在椅子上,埋頭失聲痛哭。

鄔喬離開時,對麵街道上有一輛跑車停了下來,隋寧正好在附近,所以直接開車過來。誰知剛到路口的時候,就看見鄔喬的身影。

她握著方向盤,有些驚訝的望著這邊。

很快鄔喬上了路邊的出租車,離開了這裡。

隋寧又在車裡坐了一會兒,這才下車,往寧楨咖啡店的方向走過去。剛到了店裡,店員看見她過來,一副看見鬼似得被嚇了一跳。

“媽媽在嗎?”隋寧問道。

店員眨了眨眼睛,大氣不敢喘的模樣,直到隋寧又問了一句,店員才說:“夫人在洗手間。”

“先給我一杯咖啡。”隋寧吩咐道。

寧楨從洗手間裡出來時,眼眶還是通紅的,任誰看了都是剛哭過,店員過來告訴她,隋寧剛到店裡。

她有些猶豫,打算回去補點妝,將眼上的紅腫遮蓋。

可還沒等她轉身,隋寧居然已經找了過來:“媽媽,你上個洗手間,怎麼那麼久。”

“沒什麼,你先回去吧,我還跟她們說一下你要的咖啡的事情,”寧楨垂著眼,柔聲說道。

隋寧皺眉,突然問:“你哭過?”

“沒有,我就是眼睛突然進了蟲子,然後就……”寧楨找借口。

隋寧:“胡說,你就是哭了,誰還敢給你氣受?為什麼……”

話說到一半,隋寧突然想起方才在路邊看見的人。

此刻再看著寧楨的臉,隋寧好像有種第一次見她的感覺,這樣相似的臉型,幾乎如出一轍的眉眼,還有身上那股子淡然如水的氣質。

“你跟鄔喬是什麼關係?”隋寧脫口問道。

寧楨抬起頭,先前鄔喬聽到隋寧的聲音,就立即說出了她的名字。

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問道:“你跟鄔喬認識?”

“你們真的有關係?”隋寧見她並未否認認識鄔喬,當即冷笑出聲。

寧楨擦了擦眼角,承認道:“喬喬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儘到照顧她責任的女兒。”

隋寧站在原地,如遭雷擊,半晌,她直直的望著寧楨,聲音怨恨而無助:“你是鄔喬的媽媽?”

“你怎麼能鄔喬的媽媽,你怎麼會是鄔喬的媽媽。”

隋寧不停的念叨,連寧楨都聽出了不對勁,她急急問道:“寧寧,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你知不知道鄔喬搶走了誰?”隋寧突然睜大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的秘密,她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寧楨一頭霧水,反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鄔喬是故意搶走令時哥的,她知道我喜歡令時哥,她就是故意的,”隋寧轉頭看著寧楨,聲音又急又氣:“她是因為你,她知道你嫁給了我爸爸,所以不服氣,想要搶走令時哥,折磨我,讓我痛苦。”

隋寧從來沒聽說過寧楨有女兒的事情。

寧楨搖頭道:“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

“我要去告訴令時哥,我要讓他知道鄔喬的真實目的,她根本不是出於喜歡才跟令時哥在一起的,她是為了報複我,報複我們家,”隋寧扭頭看著寧楨:“也是為了報複你。”

隋寧轉身就要離開,寧楨立即攔住她的方向:“寧寧,我求求你彆去。”

“你居然幫著她?”隋寧看著寧楨,沒想到從來對她百般依賴的人,居然會攔著她,不過她很快點頭說:“也對,到底是親生女兒,我算什麼。”

寧楨哀求說:“不是的,早早一定不會是因為你,她跟令時兩個人早就認識。她怎麼可能是因為你呢。”

“你也知道他們在一起的事情?”隋寧居然很機敏的聽出她聲音裡的漏洞。

寧楨愣住,之前她在餐廳裡遇到程令時和鄔喬,還特地請了程令時過來聊天。

其實當時她就是想要問關於鄔喬的事情,但是她也沒敢多問。

那時候她就見兩人關係親密,況且一男一女出現在那種有情調的餐廳裡,哪怕不是情侶,最起碼也是有些好感的。

隋寧原本跟她的關係很好,最起碼也是融洽的。

可是在這一刻,她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分崩離析,所謂的和諧也不過都是表麵罷了。

她不再理會寧楨,轉身就走。

寧楨趕緊上前追趕,可是隋寧直接上了車子,飛馳而去。

生怕她闖禍的寧楨著急不已,可是她又沒有程令時的手機號碼,想來想去,隻能先給容恒打了電話。

鄔喬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家了,她在回去的路上,給程令時發了個信息,隨便找了個理由,跟他請假。

她知道自己現在回公司,情緒肯定很不對勁。

鄔喬不想讓程令時知道這些事,這種令人厭煩又不知怎麼逃脫的家務事。

回到家之後,鄔喬洗了洗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就拿出電腦,繼續開始工作。

隻是電腦打開後,眼前的圖紙她一遍遍看著,卻怎麼都入不了腦子。

程令時在辦公室裡收到鄔喬的請假信息,看了半天,還是給她打了電話,很快那邊接通,聲音很低:“喂。”

“你聲音怎麼了?”程令時很敏銳的問道。

鄔喬輕聲說:“剛才回來的路上,有點兒淋雨,頭挺疼的,所以我想今天下午請個假。”

“你現在在家嗎?”程令時說著已經起身,他說:“我現在就回來,家裡的藥在偏廳那個櫃子的第二個抽屜裡麵,感冒藥和溫度計都有,你先量一□□溫,我馬上就到家。”

“彆,彆,”鄔喬說:“我已經洗了個熱水澡,也吃了點藥,馬上就休息了。你不用回來,我睡一覺就好了。”

程令時哪裡放心,表麵上哄著說:“你先睡一覺吧。”

但是掛完電話,他直接往外走。

正走到公司門口,就碰到匆匆而來的容恒,一把拉住他,說道:“你要去哪兒?等一下,隋夫人居然給我打電話,說要緊的事情要見你。”

“隋夫人要見我?”程令時皺眉。

容恒也有些想不通,說道:“我剛才也問了,她電話裡沒說,隻說馬上就要趕到我們公司了。”

話音一落,電梯停在這一層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往電梯口看了過去。

就見隋寧從電梯裡出來,她抬頭望著站在門口的兩人,驚喜道:“令時哥,你在這裡正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我現在有事,要離開公司,”程令時一心掛念著鄔喬,壓根不想逗留。

隋寧卻攔住他的去路,急道:“你必須要聽我說,我告訴你,那個鄔喬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單純,她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為了利用你。”

果然,程令時的腳步停了下來。

“這件事我知道說來話長,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隋寧見他停住腳步,知道他肯定也關心這件事。

她緊緊抓住程令時的手臂,仰頭道:“鄔喬,其實是……”

就在此刻,另一部電梯也響了叮的一聲,停了下來,門剛打開,一個中年女子衝了出來。

她幾乎是一下抓住隋寧的手臂,哀求道:“寧寧,求你跟媽媽回去吧。”

寧楨叫來司機,送自己到程令時的公司,可是始終還是晚了一步。

隋寧狠狠甩開她的手臂,將剛才那句沒說完的話,搶先說了出來:“她是媽媽的女兒。”

容恒是最一臉懵逼的,無語的看著她們,滿頭霧水。

倒是程令時轉頭看了一眼公司,開口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過來。”

他直接將幾人帶到了公司一間空會議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容恒抵不住好奇,率先開口問道。

隋寧直接說道:“鄔喬是媽媽拋棄的女兒,而她知道我跟媽媽的關係之後,就搶走令時哥,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我,報複媽媽。”

“啊?”容恒震驚,他看了看垂眸落淚的寧楨。

這位現任隋夫人當年確實挺轟動,據說她當初隻是個普通的酒店服務員,隻因意外與隋寧父親相遇後,居然成功上演了一出灰姑娘的童話故事。

她成功嫁入了隋家,並且這些年一直穩穩坐著隋夫人的位置。

此時再看著寧楨,容恒這才發現她在長相上,確實跟鄔喬有幾分神似,是那種很明顯的母女長相。

“不是這樣的,”寧楨搖頭,她看著程令時說:“令時,早早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應該很清楚。這麼多年來,她什麼人都不靠,考上了t大,成了設計師。她不會因為故意報複我,就跟你在一起。”

“她當然不會。”程令時冷淡說道。

寧楨聽見他這麼說,突然鬆了一口氣。

反而是程令時看著隋寧,淡然道:“你要跟我說的重要事情,就是這件事?”

隋寧睜大雙眸道:“令時哥,你不要再被她騙了,你這麼理智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聽信她的花言巧語。”

“你以為我剛認識鄔喬嗎?”程令時看著麵前的兩人,語氣溫和,這一份溫和卻因為鄔喬,他說:“我從她十五歲就認識她,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還有,我早就知道她跟您的關係。”這次,程令時望著寧楨。

他這人看似輕狂不羈,其實骨子裡透著教養,對於長輩,他從來都是態度溫和,絕不會輕易說出什麼過分的話。

可是看著寧楨此刻的眼淚,他卻隻覺得可笑。

他直勾勾的盯著寧楨,聲音冷漠道:“如果您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您就不應該隻是哭。”

寧楨抬頭望著他,眼底充滿愧疚。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應該帶著對她的內疚活著,一分一秒都不能忘記。”

在他的聲音下,寧楨本就蒼白的臉色,一寸寸發白,毫無血色。

程令時卻還嫌不夠,他知道自己不該是審判寧楨的那個人,可是那個清塘鎮上總是孤獨無助的少女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一直一直無法消散。

“你應該羞愧到,下半輩子都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鄔喬吃了感冒藥之後,眼皮越來越重,哪怕開著電腦,腦子猶如生鏽了一樣,連一絲思考的能力都沒了。

最後她迷迷糊糊趴在電腦桌前,睡了下去。

她隻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圖紙還得繼續修改呢。

門外傳來聲音時,她都沒有察覺。

直到來人彎腰,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鄔喬這才勉強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臉頰,低聲問:“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好休息的,怎麼還在畫圖,”程令時微蹙著眉頭問道。

鄔喬微撅著嘴,難得撒嬌說:“我不畫圖的話,誰畫啊。”

不知是不是這感冒藥的藥效太過明顯,她眼皮沉的抬不起來,眨了眨,閉著眼睛說:“你知道的,沒人幫我。”

隻是這一句話,仿佛並不是在回答程令時。

程令時將她抱到床上,彎腰,低頭親了親她。

會議室裡,他轉身離開時,寧楨哀求的聲音說道:“令時,請你好好對早早。”

“這件事不勞你費心,”程令時握著會議室的門把手,低聲道:“我會用餘生把她以前受過的所有委屈,都彌補回來。”

……

安靜的房間裡,兩人躺在床上,安靜的待著。

直到程令時低聲喊道:“早早。”

“嗯?”半夢半醒的小姑娘,帶著惺忪的睡意低聲回應道。

“餘生你就隻是程令時的早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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