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一臉茫然：“我不知道。”
從來沒有人問它這個問題, 它也不會想這個問題。
現在突然回憶起來，突然發現它的過去是一片空白。
周聞彥沒有再問：“我知道了。”
女鬼還在思索這個問題，恍惚著飄了出去。
在出去前, 沈冬青開口：“彆忘了我說的話。”
女鬼的麵色一改，變得堅毅了起來。
不管以前是這麼樣, 未來還是要有目標的，不能這樣渾渾噩噩下去，而是要當一個有思想的鬼。
“放心，我一定好好害人！”她握拳, 說得滿是雄心壯誌。
藍莓已經無力吐槽了。
怎麼又突然熱血了起來？
等洗心革麵的女鬼小姐消失了以後, 周聞彥說了一句：“不應該。”
沈冬青抽空問：“怎麼了？”
周聞彥說：“這裡的鬼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點執念都沒有。”
按照遊戲的設定來說就是這樣的, 鬼怪都有執念。
沈冬青：“也有活得太久連執念都忘了的。”
比如他就是活了太久，都忘了, 以至於一直不能去投胎, 還好趁機占據了一個剛死的身體，不然永遠都當不了人。
但是他又否認了：“但是看這群鬼都不像是活得很久。”
周聞彥拖著下巴，拇指蹭過唇角：“我在想一件事。”
沈冬青：“嗯？”
“或許通關的方式並不是互相殘殺。”
藍莓小心翼翼地開口：“但是剛進遊戲的時候係統播報的就是這樣。”
周聞彥勾了勾唇角：“那你還記得係統是怎麼說的嗎？”
藍莓仔細回想。
可是隻能記起一段大致的話。
沈冬青說：“我記得, 它說的是‘此次遊戲為大逃殺模式, 已投放玩家49人, 存活玩家實時刷新’。”
說完後, 他看向了周聞彥,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在求誇獎。
周聞彥獎勵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得沒錯。係統的這句話, 並沒有說明通關條件，更沒有說，隻有殺死所有人才能通關。”
藍莓脫口而出：“臥槽。”
細思極恐啊。
係統用“大逃殺”這三個字直接誤導了所有玩家。
周聞彥說：“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通關的條件就是找到這群鬼出現的原因。”
話音落下，房間裡響起了遊戲不情不願的聲音：
【玩家周聞彥破解世界觀30%，破解至100%即可通關】
周聞彥屈指扣了一下沙發扶手：“猜對了。”
沈冬青迷迷糊糊：“可是這群鬼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他想不明白。
周聞彥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沒事，交給我就好了。”
沈冬青：“我也想幫忙。”
都怪他活得太久，更擅長用暴力而不是用腦子。
周聞彥：“唔”了一聲：“你可以幫我一下。”
沈冬青：“怎麼幫？”
周聞彥點了點下巴：“親我一下。”
沈冬青毫不猶豫地親了上去。
周聞彥感覺到一點柔軟從嘴唇上擦過，悶笑了一聲：“不夠。”
沈冬青歪了歪頭：“還要嗎？”
“不要了。”周聞彥，“存著，等通關了以後再用。”
*
刺青今晚並不打算睡覺。
一是因為小弟死了，沒有人守夜，二是想要等昨天晚上那兩個漏網之魚死亡的消息。
可是等著等著，睡意突然湧了上來，他沉沉睡去。
叮鈴鈴——
一道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刺青驚醒了過來。
這個聲音很近，好像就在耳邊。
在恍惚了一陣後，他清醒了過來，整個人汗毛直立。
怎麼回事？他明明已經扔掉了手機。
可是電話鈴聲並不像作偽，清晰可聞。
刺青翻身下床，沒有開燈，接著窗外的月色，掃過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最終鎖定了角落裡的垃圾桶。
他走了過去，翻開垃圾桶一看，裡麵躺著一個電話座機。
因為之前出現的鬼來電現象，在進到房間裡的時候，刺青就已經把電話座機的電線都給拔了扔垃圾桶裡了。
可就算如此，還是叮鈴鈴響個不停。
刺青覺得有點冷，冷到他的雙腿被凍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座機不停地響起。
“不，怎麼可能……”
這明明是他的卡，應該聽從他的命令去殺玩家，怎麼可能作用回他的身上。
刺青沒有動。
可是在電話鈴聲響了一陣後，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話筒，將其拿了下來。
刺青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彆、彆開玩笑了，快點回來！”
電話的另一頭沒有人說話。
隻是輕輕的呼吸聲。
在仔細分辨後，刺青發現，呼吸聲不是從話筒裡麵傳出來的，而是……在他的身後。
他的脖子僵硬在那裡，不敢回頭看。
一陣涼風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