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黝深。
謝小意掐了一個靈訣，周身靈力彙聚於指尖，一個半透明光球懸浮在麵前，照亮了狹窄前路。
他朝著深處走去，大概走了一炷香事件，還是沒瞧見呼救人。他抬起手指，輕扣了兩下如意玉牌。
“我這裡沒看見人，你呢？”
淩霄君世間無人能敵，就算是記憶全失，依舊有本能防禦能力。但，謝小意仍忍不住操心。
衛淩霄回應很快：“沒有。”
謝小意“嗯”了一聲，又往裡行進了百餘米。
山洞小路蜿蜒，陰風陣陣。
自從進來以後，再也沒能聽見小散修一行人呼救盛。走了這麼久，也沒能看見儘頭，走著走著，謝小意突地冒出了一股膽寒之意，像是在警告他其中有危險。
他遲疑了片刻，對另一處衛淩霄說：“再找一刻鐘時間，若是還沒能見到人，就退出去罷。”
就算是要救人，也要量力而為，不能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衛淩霄可能沒聽見動靜，並沒回應。
謝小意收起了如意玉牌，繼續前行，心念一動，捏碎了麵前光球。點點星芒就如同蒲公英一般，吹散到四麵八方，照亮了黑暗。
光亮轉瞬即逝。
謝小意看見一個人影靠在巨石後麵，看衣著打扮，正是之前喊救命小散修。
在這裡！
謝小意快步走了過去，問：“你沒事吧？”
小散修一動不動，隻口中發出“嗚嗚”聲響。
山洞裡黑漆漆，以謝小意所在地方隻能看見小散修側影，並沒有察覺到不對。他繞過了擋在側麵巨石，毫無防備一腳踩到了一灘泥濘上。
他低頭一看，借著微弱光芒，看見了一片粘稠液體。
是血。
謝小意袖子一揮，招來了一股靈氣凝聚成光，這才看清了眼前景象。
小散修靠在巨石上，他上身完好，下麵卻鮮血淋漓、一塌糊塗。就像是被挑嘴野獸咬了一口，又嫌棄地吐了出來。
饒是謝小意膽子大，也被這樣畫麵嚇了一跳。他屏住了呼吸，擋住了血腥味，想要走近一些查看情況。
待走近後，發覺小散修雙眼大睜近乎脫出，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畫麵，臉色扭曲變形。他所看地方，正是謝小意身後！
謝小意後頸升騰起來一股寒意，一直從尾椎骨躥到了天靈蓋。他無聲地打了個寒顫，突然瞥見小散修那對散開瞳孔中倒映出一抹白光。
此情此景，已經來不及思考了，他猛地向旁邊一撲，銳利刀鋒擦著脖頸劃過，“叮”得一聲插-在了堅硬石頭中。
這力道角度，若是不躲，謝小意已經血濺當場了。
謝小意摸了摸涼颼颼脖子，站了起來，抬眸看向了來人。
襲擊並非是藏於山洞中野獸，而是人。
還是一個熟人。
謝小意看見那抹熟悉綠色，心想：還真是陰魂不散。
司綿用力拔-出了劍，此地沒有外人，他不用再做偽裝，大大方方地展現出了真麵目：“這次算你運氣好！”
謝小意甩甩袖子：“我運氣一直不太行，可能是你太倒黴了吧。”
“胡說八道！”司綿咬牙，“我氣運哪裡是你比得了？”
謝小意：“確實，你老倒黴蛋了，比不了比不了。”
司綿終於明白過來，以他口齒根本說不過謝小意，說不定還會被氣得吐血。他不再廢話，直接痛下殺手。
謝小意給了他一次機會，自然不會有第二次。
比劍？
司綿也配？
劍光乍起，引來一室光亮。
謝小意擋下了一劍，手腕一轉，卸下了司綿力氣，再向前一送，便傳來“叮鈴”一聲，劍柄落在了地上。
謝小意挑眉：“就這？”
司綿壓根沒想到能敗得如此之快。
平日裡謝小意帶個麵具，衝誰都客客氣氣，有不長眼小藥童得罪了他也不生氣，是一個十足好脾氣好人。
可沒想到他劍這麼快，這麼淩厲。
謝小意劍向下一壓，架在了司綿脖間。
司綿死鴨子嘴硬：“我不信你會殺我！”
謝小意用行動說明問題。
劍鋒寒氣逼人，無需用力，便在司綿脖頸間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收獲了撕心裂肺喊叫一聲。
謝小意：“……”他都被嚇得手抖了一下，“嘖”了一聲，“閉嘴！”
司綿害怕地閉上了嘴，生怕手再一抖，直接把他脖子給切成兩截了。
謝小意微微眯起眼睛，審視著司綿：“我問你個問題……你是怎麼認識淩霄君？”
前麵說了。
淩霄君成名已久，上一次離開雲浮山，恐怕已是百年以前。算算司綿骨齡，百年前還沒出生呢。
就連藥王穀師姐顧雪來都不認識淩霄君，更何況他一個新入門沒多久弟子？
謝小意本就對此好奇。隻是在藥王穀中人多眼雜，他不好逼問，現在司綿送上門來，正好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