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1 / 2)

孫翠菊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派出所的審訊室比刑偵那邊的要小很多,對她來說,就非常壓抑,也很嚇人。

她一個人被扔在這裡,加上自己事情暴露後的那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孫翠菊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反正自己不承認,他們肯定拿自己沒法子,就算抓起來肯定過不了多久還是會把自己放出去。

門突然被推開。

幾個警察一進來,孫翠菊更慌張了,低著頭不看他們,但耳朵卻擋不住他們說的話?

“孫翠菊,你丈夫已經認罪了,你還要什麼都不說嗎?”

聽到這句話,孫翠菊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你們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們快放我出去!我又沒犯法,你們搞什麼抓我!”

她一直重複著這句話,顯得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民警們才不會管她這句話,直接問:“陸遠帆是你親生的孩子嗎?他報案說的事情是事實嗎?”

孫翠菊咽了咽口水,“他不是兒子是誰兒子!”

女警察冷笑了一聲,說:“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他是誰的兒子,你最清楚不過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人販子,隨手一個動作,就毀了一個家庭,偏偏他們卻打擊不完。

孫翠菊強硬道:“他就是我兒子!”

身旁負責記錄的警察看不下去了,出聲道:“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親子鑒定這個技術嗎?是不是親生的,隻要鑒定一下就可以知道,你撒謊也是沒有用的。”

孫翠菊當然不知道。

她後來一直在村子裡待著,不敢出門,生怕被彆人發現自己當年做出來的這件事。

對於新技術,她才不清楚。

什麼親子鑒定,如果不是他們解釋,她壓根不明白這個作用,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就能知道。

但民警說的如此清楚,她也明白了,後知後覺知道這些警察早就知道一切,就等她自己承認了。

孫翠菊變得更慌張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們已經將你們的頭發送去鑒定了,鑒定結果很快就能出來。”女警察看她這表情,立刻抓住機會:“所以你還是早點交代,抵抗是沒有用的。坦白從寬,這句話你應該知道。”

麵對民警們咄咄逼人的眼神,和層出不窮的問題,孫翠菊終於支撐不住了,開始大哭。

哭嚎的聲音一下子充斥著整個審訊室。

民警們不為所動,一直到一分鐘後,敲了敲桌子,“哭也沒用,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承擔後果。”

孫翠菊聲音小了很多。

她在剛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想過自己會被抓,被抓後的情景是什麼樣子的,直到後來沒人找她,這件事就被壓在了心底。

而此時此刻,麵對警察,她卻隱瞞不了。

片刻後,她終於小聲說:“他是我偷偷抱來的……”

說的時候,她還不敢看對麵的人。

陸遠帆就在審訊室外,聽見這句話已經很冷靜了。

孫翠菊說著的時候,還祈求他們能有點同情心,但她想得太美好,“……他原來的名字就叫遠帆,我給他改了姓。”

廖家夫妻二人有文化,她自覺起不到一個好名字,所以就隻改了姓氏,叫著叫著就忘了他的本姓。

一直到上次陸遠帆詢問,她才猛然驚醒。

“你自己沒有孩子,就把彆人的孩子抱走,有想過他的親生父母心情嗎?”女警察隻想罵人,“你還是快把那家人的情況說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孫翠菊以前從來沒麵對過警察,現在害怕之餘如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

81年的時候,孫翠菊和陸建國結婚。

婚後沒多久,兩個人就去了城裡工作,她做著零散的工作,而陸建國則是在工地搬磚。

後來兩年過去,他們換了個新地方。

孫翠菊這時候有了經驗,在一個胡同裡給人做清潔工,那時候保姆還沒興起多久,她還不會。

清潔工她接了好幾家的活,其中一家就有廖家。

後來,孫翠菊在廖家的斜對麵那戶人家做了保姆,這一做就是兩年,時間很長。

92年4月的時候,廖遠帆出生。

廖家請人吃喜麵和雞蛋,孫翠菊也去蹭了,也在房間裡看到了剛出生沒多久的廖遠帆。

廖母還在坐月子,懷裡的小孩子長得非常好看

孫翠菊那時候覺得自己命真苦,嫁的老公不能生,所以她這輩子是不能有孩子了。

一直到第二年夏天,廖母有事出門買東西,廖父也不在家,就請周圍人幫忙著看一下。

孫翠菊就是那時候鬼迷心竅,找到的機會,趁沒人注意進了廖家,抱走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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