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於長廊漫步,耳邊安靜的隻剩寒風的叫囂。
溫硯鼻子一癢,又打了一個噴嚏。
身邊的男人微微蹙眉,停下腳步,伸出手背貼上溫硯的額頭。
還好,還沒有發燒。
“沒有發燒,就是剛剛下車吹了點風。”溫硯嘟囔著,言語間已經染上一點鼻音。
憑借季知遠對他的了解,溫硯明天應該又會開始咳嗽低燒了。
“我還是給你熬點薑湯吧,你先回房。”他說著就準備折回路口往廚房去。
溫硯拽住他的衣角:“不用,雲嬸每晚都給我燉補藥,中藥也一直喝著,都是調理身體和驅寒的。”
“你確定?”他還是不太放心,“是不是不想喝薑湯才這樣蒙我的。”
他記得,溫硯討厭薑味,平常在菜裡不小心吃到會難受到發抖的程度。
“有我不喜歡喝的成分。”他回答的誠實,“但沒有騙你,我每晚都喝藥。”
這麼多年來,他幾乎就沒斷過喝藥,自己的臥房和書室一年四季都飄著藥香,有時候泡澡,他都覺得自己身上的藥味要被泡出來了。
“沒用的,我的身體養不好。”他鬆開季知遠的衣角,有些喪氣的又補一句。
“也許光喝藥還不行,今晚早點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去晨跑吧。”男人眸色微閃,神情和今晚的月色一樣溫柔。
晨跑。
溫硯有些遲鈍的答應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天生沒有運動細胞,還是體質差的原因,反正從小到大,彆說是額外的運動,就連每學期的體考他都如臨大敵。
季知遠就不同了,季盼山從小就帶把他扔進隊裡練習體能,身體素質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身材也是。
就是在這種大冬天,穿的不薄的情況下,也還是能讓人想入非非的身材。
季知遠送他到了明靜軒門前,再次伸手確認他額前的溫度:“如果半夜不舒服給我打電話,我就在竹青居。”
“嗯,季大哥晚安。”溫硯乖乖應聲,聲音軟軟糯糯的,將身上的大衣脫下還給他。
他的指尖微涼,碰上季知遠的手,又迅速的抽回。
抽回的那一瞬,季知遠的心尖一顫,緊緊抓著大衣厚重的布料。
像是要把布料捏成皺巴巴的一團。
看著溫硯進屋後,他的手才緩緩鬆下布料,不是很放心的轉身回房。
小時候他總牽著溫硯的手。
溫硯小時候發育的比較緩慢,個子矮矮的,身體又差,他這個年長五歲的大哥,就起到了保護弟弟的作用,每每二人一起在園林裡“探險”的時候,他總是牽著這個小不點,怕他摔著碰著。
溫硯的皮膚很白很嫩,稍稍有磕碰就會淤青或是流血。
小時候牽溫硯的手是一件常事,經常到這似乎都快成他的習慣了。
所以,每次溫硯碰到自己的手,他都會習慣性的想要握住,又猛地止住。克製著自己。
他不清楚這種克製是因為自己和溫硯都長大了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不再隻是想做季大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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