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仿佛能聽見季知遠把牙咬碎的聲響。
緊緊抓著安全帶,細若蚊鳴的發聲:“不是…不是那種討人喜歡。”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赫然兀起青筋,不再說話,隻是把油門踩的愈發重了。
賀詞不解怎麼忽然就安靜了,車裡的氣氛也突然凝結。
坐在後排選擇看窗外的風景。
十分鐘後,車停在賀詞住的酒店門外。
他迅疾下車告彆:“我先回去啦,季教授,小硯慢慢開噢。”
“等等等……”溫硯想挽留最後的救命稻草,但顯然是無果的,賀詞毅然關上門。
隨著車門合上的聲響,車裡徹底死寂。
“孟向北,很討你喜歡?”
“季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他討人喜歡,不是那種喜歡,那個生巧,他塞給我的,我……”越說越沒底氣,溫硯噤了聲,小心翼翼的抬起腦袋,偷瞄了一眼男人。
季知遠冷著一張臉,重新發動車子:“回家再聊。”
驀地,溫硯撲向他,抓住他那隻停在操縱杆上的手,順延而上,握住男人壯實有型的手臂,湊上前去親了親他的臉頰:“你彆生氣嘛。”
現在不抓緊把他的火氣降下去,溫硯不知道自己回家會麵對一個什麼樣的處境……
他不想再穿高領去上課了……
季知遠的大表情還端的住,但語氣已經明顯沒那麼冷冰了:“我先開車。”
“好。”溫硯乖乖鬆手坐穩,以為自己討好成功了。
直到回到彆墅,被某人按在沙發上親的喘不上氣來才發現,還是自己太年輕。
季知遠舔著他的耳骨,伸下滿臉通紅的溫硯敏感的一直躲,手掌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推著:“步行,這兒步行……”
“這兒步行,那哪裡可以?”季知遠使壞,守往溫硯的醫服下擺探。
“你剛剛不是不生氣了嘛?!”溫硯慌亂的抓住他的手腕,急得快枯出來,“哪都步行!疼,還疼呢。”
“我看你就是不夠疼,還能瞞著我吃彆人送的生巧。”季知遠現在是泡在醋裡泡的骨頭都是酸的了,“在我之前你有彆人也就算了,在我之後,不許。”
“我哪有什麼彆人。”溫硯的粉唇被采擷成殷紅,微張著輕吐氣。
“你哪裡沒有。”男人將臉埋下來,緊貼著溫硯的鎖骨,聲音都變得粗啞:“小硯……不要離開我。”
“胡說什麼呢。”溫硯伸手抓了抓季知遠硬直的頭發,忽然很想說:明明二年前是你走的啊。
但他又實在不想提二年前的事情,思來想去還是沒提及。
他安慰著自己。
二年前的季知遠或許並不愛自己,不過沒關係,現在喜歡就好。
即將步入盛夏,溫硯和季知遠應邀回老宅吃飯。
季遊城和楊緣上個月又去旅遊了,怕季盼山一個人在家太孤單,便把老人家一並帶上了。
季盼山做了一輩子的警察,身體素質完全過關,一趟旅遊下來完全沒喊過累。
回來後,二人才想起這麼久好像忘了誰……
溫硯一進老宅,就被季盼山牽著去後花園看盛開的牡丹。
至於季知遠,回來等於沒回來,無人問津的被甩在原地。
被父母想起也是被質問:“有沒有欺負小硯?”
“……”
“老是擺著張臭臉,真不明白小硯看上你什麼。”楊緣搖頭,始終想不明白他這個離經叛道的兒子是怎麼能有老婆的。
有老婆就算了,還能拐到溫硯。
季知遠聳肩,神色裡的驕傲不算太硬氣。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
所以常常沒有底氣。
他望向後花園裡眯著眼,梨渦淺現的溫硯,正和季盼山在聊著天。
眸色深深。
在老宅吃飯的時候,楊緣忽而問起:“誒,小硯,你媽媽身體好些了嗎?”
“她生病了嗎?”溫硯舀著老鴨湯的手一頓,不禁意外。
“小硯不知道麼?我也是聽和你媽媽的好姐妹說起的,說是有點發燒,不知道最近好些了沒。”
“我……”他確實是不知道。
他又好久沒回過止園了,也許久沒和文紓還有溫重華聯係。
微信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周,簡單的問候。
“大概是一老怕小硯擔心,等會吃完飯我們回去看看吧。”季知遠出聲解圍。
“估計是這樣,過兩天我和你爸爸也要去關心一下,年紀上來了發燒可不是小事……”
溫硯有些心不在焉,吃完飯,一人便匆匆離開了老宅。
“想回去嗎,還是……”季知遠詢問著溫硯的想法。
他不確定溫硯想不想回止園見文紓。
“嗯,去看一眼吧。”溫硯點點頭。
一路上是熟悉的綠化帶和紅綠燈,灌木叢的顏色已從新綠漸漸變深。
大約半小時的車程,一人便到了止園門外。
一下車,夏天的熱浪便撲過來。
他們來的突然,並未提前說過,開門的管家見到溫硯不禁意外:“小硯,你怎麼回來了。”
“我媽呢?聽說她病了,我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