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1 / 2)

在這種特殊時期,連柔不願,更不能與寧沅發生爭執,青苓攙扶著她,緩緩下馬,衝著寧沅微微頷首。

瞥見繼妹那副軟糯柔怯的模樣,寧沅肚子裡就憋著一股火。

舅舅果然同她爹一樣,都被此等心機深沉的女子蒙騙了,連柔不就是受了點輕傷嗎?又不是斷了腿,哪用得著讓鎮北軍親自護送?

連柔和焉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這些男子隻愛姝色,看不分明。

轉身麵向伏季,寧沅嬌顏蒙著一層寒霜,冷聲道:“你且等上片刻,我修書一封,你務必親自送到舅舅手中。”

寧沅疏離的態度讓連柔有些尷尬,不過經曆了前世,她早已不在意這些。

“多謝伏侍衛照料,我先回府了。”連柔笑盈盈道。

伏季麵容緊繃,他性情本就一板一眼,對驃騎將軍的忠心又徹底融入到骨血中,對他而言,完成將軍的吩咐是頭等大事,因此伏季對待連氏女的態度也格外謹慎。

連柔主仆緩步行入朱門後,寧沅也龍鳳飛舞寫完一封長信,她將薄薄紙頁折好,眸色中透出一絲倨傲。

“伏侍衛,莫要忘了本小姐的話,這信必須交給舅舅,刻不容緩。”

伏季甕聲甕氣地應聲。

走在鬆濤路上,青苓癟了癟嘴,輕聲發問:“小姐,您說沅小姐那封信中究竟寫了什麼?她不會搬弄是非,詆毀您的聲譽吧?”

膝間的創口將止了血,連柔每走一步路都疼得錐心,她深深吸氣,搖頭道:“我也不知她究竟寫了什麼,舅舅身為驃騎將軍,掌管南**中事宜,必定不會受幾句言辭影響,你莫要擔心。”

青苓心疼主子,也不好再讓她勞神,便閉口不言。

等主仆倆回到葭月居後,小丫鬟忙不迭進了廚房,燉了一鍋滋補養身的湯水,給小姐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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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季打馬折返軍營時,伏廷正在演武場中操練新兵。

他褪去厚重甲胄,整個人隻穿著玄色勁裝,手握長刀,刀背一掃,便將四五名軍士擊倒在地。

伏廷將長刀放回兵器架上,衝著侍衛道:“隨我來。”

兩人回到營帳中,伏季當即開口:“屬下已將連小姐平安送回伯府,隻是在伯府

門前遇上了寧沅姑娘,她親筆寫了封信,讓屬下親自交到您手中。”

伏廷接過那封信,飛快瀏覽了上麵的內容,俊臉愈發陰沉。

信上寫的東西很簡單,總結下來無非就是一句話:連柔已經被趙家人退婚了,若是再與自己接觸過密,日後再無可能尋到好歸宿。

青年將紙頁撕碎,語氣冰冷:“那婦人的兒子竟和連柔定過親?”

趙母是由伏季親自審問的,如今正押在軍營的地牢中。

長石鎮向來有“厭訟”風氣,街坊鄰裡若生出糾紛,皆由裡正解決,眼下趙母被嚇破了膽,哭喊著想要出去。

伏季也不能確定,猶疑道:“屬下再去審問。”

“不必了,本將軍親自過去。”

伏廷陡然起身,淡色薄唇僅抿。與素日相比,他的神情仿佛沒有太大變化,但像伏季這種常年追隨在將軍身邊的侍衛,一眼便能分辨出將軍心緒不佳。

陪都多山,軍營位於一處隱蔽的山穀裡,而地牢則修建在山洞中。

四周陰暗無光,充斥著潮濕粘稠的血腥味。

黑暗中,一豆燈火突然出現,牢內的囚犯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們屏住氣息,拚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莫要被那尊煞神注意到。

這些關押數年的囚徒大多都是北魏的奸細,終此一生都無法從此地脫逃,早就失去掙紮的念頭。

可趙母與他們不同,她剛被關在這裡,也未曾認識到伏廷究竟可怕到了何種地步。

“官爺!求求您放我出去,我隻不過教訓教訓自己兒媳婦,這是家事,哪裡值得被關進大獄中呢?”

婦人尖銳的嗓音格外刺耳。

更刺耳的是她吐出的詞句。

連氏是他的外甥女,何時成了彆人的兒媳?

伏廷坐在木椅上,隔著柵欄,冷冷注視著狼狽不堪的趙母。

“本將軍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趙母信以為真,將要複述,卻發現了青年的身份。將軍,敢在軍營中以此自稱的,僅有驃騎將軍一人。

他、他居然是那嗜血成性的惡鬼?

趙母哆嗦了下,兩腿發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像連氏那種鄙賤的狐媚子,竟有驃騎將軍護著?

要早知此事,她說什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