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2 / 2)

當了這麼多年的長夏伯,寧睿晟的心機城府自然不淺,他臉色一沉,從唇縫中緩緩吐出兩個字:

“連柔。”

“對,正是連柔。也不知我那妹妹究竟給驃騎將軍灌了什麼**湯,竟然進了將軍府,尚未出閣的女兒家與外男待在一處,就算她不要名聲了,也得考慮考慮咱們全家上下,總不能讓人戳著脊梁骨叱罵。”

寧睿晟從未將連柔當作女兒看待,自然也不會在乎她的閨名。

不過想到晨間登門的秦琰,他眯起雙眼,眸中隱隱有一絲怒意翻湧。

“爹,您還不快把連柔帶回來?打從抄家那日起,寧氏一族百年聲名就被毀去大半,要是再任由她胡鬨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寧沅並不在乎寧家,她唯一在意的隻有自己。

早前舅舅雖冷淡,對她也能照拂一二,偏偏連柔從中作梗,不知編排了什麼,使得伏廷的態度急轉直下,她不恨才怪。

寧睿晟並未吭聲,腦海內不斷思索對策。

秦琰明顯對連柔上了心,否則直接將她納為妾室即可,也無須特地稟明建業的長輩。

如此一來,若是連柔推拒了這門親事,

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為了整個寧家,這樁婚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

此時連柔並不知曉寧睿晟的想法,她被安置在將軍府前院的一間客房中。

折騰了大半日,她隻覺得身心無比疲乏,提不起半點力氣,想洗個澡便歇下,偏偏此處沒有丫鬟,伺候的全是侍衛。

連柔行至門廊下,小手搭在朱紅色的立柱上,望著不遠處的軍士,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伏廷自書房內走出來,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畫麵。

少女腰肢細而柔軟,鬢間散落的一縷發絲拂在朱砂般的唇瓣上,讓他喉間乾澀。

青年行動時,猶如在雪線附近捕獵的雪豹,瞳仁凜冽深幽,不經意間便來到連柔身畔,把她嚇了一跳。

“舅舅。”

小姑娘邊喚著邊屈膝,她身上沾了不少汗漬,羞怯地連連後退,與男人保持距離。

連柔自幼便帶著體香,那股甜梨味兒像是枝頭成熟的果子,香而不膩,完全不遜於精心調配的香料,反而還透著一股天然純粹的感覺。

鼻前嗅到濃鬱的香氣,再看看那張泛紅的小臉,伏廷鬼使神差說了一句:

“府內有一座溫泉池子,我帶你過去。”

還沒等連柔出言,男人便自顧自往前走,他背影挺拔,長腿一邁,眨眼功夫便走到幾丈開外。

連柔不知該怎麼拒絕,隻能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溫泉池子就在附近,距離廂房不算太遠,此處因是沐浴之所,並沒有軍士巡視,顯得空蕩又寂靜。

漢白玉鋪作池壁石階,瑩白如雪,潔淨至極。浩渺水汽夾裹著淡淡的硫磺味,迎麵撲來。

伏廷突然停住腳步,他站在屏風旁,垂眸望著麵前的少女,嗓音微有些沙啞,“你進去沐浴便是,我在院外等你。”

聞言,連柔不由怔愣住了,她性子雖軟,卻也不是個傻子,自然能分辨出舅舅對她的態度——

並非長輩對小輩的慈愛,而是男人對女人那種具有強烈侵占性的感情。

要是自己在房內沐浴,他等在門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無端帶上了幾分曖昧的色彩。

連柔踟躕不前,倒是伏廷抬了抬手,用指腹一下下撥弄著她的額墜,原本冰涼的物什,現在沾染了她的溫度。

“你不是想沐浴嗎?還在等什麼?”

兩人挨得極近,近到氣息交纏的地步。

少女掌心滲出細汗,她張了張口,輕聲問:“舅舅,我能不能提些水,回房洗呀?”

伏廷直截了當地拒絕。

“在這即可,不必多此一舉。”

連柔無奈,等聽到房門闔上的響聲後,才硬著頭皮往前走。

她不想弄臟石階,便坐在軟榻上褪去鞋襪,衣衫迤邐而落,露出玉瓷般的肌膚,隨後又被豐厚鴉發遮住大半。

這會兒伏廷坐在院內的石桌旁,他仰起頭,恰能望見剛擦黑的天幕,點點繁星隱落,樹影婆娑。

看似平靜,卻又不平靜。

瀝瀝水聲接連傳入耳中,他並非君子,心裡忍不住生出極濃烈的渴望,渴望將人納入懷中,做些使他饜足的事。

以往伏廷僅以為自己是漠視人性的惡鬼,今日才發現,他和普通男子沒有不同,都會被欲念所掌控,淪為禽獸。

他控製不住放肆越矩的思緒,總是在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沾濕的黑發,纖細的小腿,以及膝蓋處那塊桃花形狀的淡粉胎記。

胎記浸沒在溫泉水中,微有些燙,也許色澤會變得愈發穠豔。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十個幣的大章(頂鍋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