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淺見她臉色回暖,便起身往洗手間去了,“熱死了,我先去洗個澡。”
陸時歡應了一聲,仔細看了謝淺一眼,才發現她臉色有點不對勁。
沒什麼血色,略顯蒼白病態。
於是陸時歡追著她去了洗手間那邊,守在門外敲了敲磨砂玻璃門,“淺淺,你沒事吧?臉色好像不太好。”
洗手間裡正打算開熱水的謝淺動作微僵,偽裝的笑容垮了下去,不舒服全寫在了她臉上。
其實她有事。
臉色之所以不好,是因為今天她陪著師父去了案發現場,還圍觀了屍.體的解.剖過程,一整天裡吐了不下二十回。
這一番折騰,謝淺腸胃極度不適,連水都沒喝幾口,加上下午暴曬了兩小時之久,她這會兒感覺自己有點中暑的跡象。
因為不算嚴重,又不想讓陸時歡擔心,所以謝淺到家的時候才會強打精神,強顏歡笑。
這會兒被陸時歡看穿了,她也不再掩飾:“感覺有點中暑的跡象,沒大礙,彆擔心。”
話說完,謝淺便開了熱水,慢條斯理的脫衣服準備先衝澡。
門外的陸時歡聽了,想起菜市場門口有一家藥店,她便跟謝淺打了聲招呼,風風火火出門去了。
陸時歡去給謝淺買藿香正氣水,順便再買個醫藥箱,備一點創可貼、酒精、棉簽什麼的,還有一些比較常用的軟膏、感冒藥。
等她從藥店裡出來,榕城的天色已經沉沉如墨,隱約可見幾粒光芒微弱的星星。
陸時歡前腳進入小區,後腳便聽見了溫錦寒的聲音。
男人手裡拎著便利袋,裡麵是一箱蘇打水還有幾樣陸時歡平日裡愛吃的水果。
上次陸時歡去溫錦寒住處小坐,臨走的時候溫錦寒特意問了她的喜好,陸時歡當時隨口提了一嘴蘇打水和自己最喜愛的幾樣水果。
今天溫錦寒便買回來了,以備不時之需。
“你生病了?”男人注意到她手裡的藥,眉心突突跳了一下。
“沒有,不是我。”陸時歡解釋,“是淺淺,她好像有點中暑的跡象,我給她買了藿香正氣水,順便備了一些其他的醫藥用品。”
溫錦寒暗暗鬆了一口氣,進電梯時,他對陸時歡道:“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找我。”
他怕謝淺真有點什麼,陸時歡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她太嬌小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長相,有時候風大一些,溫錦寒都會擔心她會不會被吹走。
陸時歡自然不知道溫錦寒的想法。
她隻是覺得在榕城這個城市,除謝淺之外,她也就與溫錦寒稍微熟悉一些。大家又是左鄰右舍的關係,真出了什麼事情她肯定會找溫錦寒幫忙的。
但是陸時歡沒想到這“忙”來勢這麼快。
她回到家,便看見謝淺暈在了洗手間門口。
這種情況下陸時歡怎麼敢耽擱,趕緊叫住了還在門口掏鑰匙開門的溫錦寒,拜托他幫忙把謝淺送去就近的醫院。
一路上陸時歡急得快哭了,得虧有溫錦寒在,才防止了她在心急的情況下亂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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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謝淺是低血糖犯了,再加上有點中暑的跡象,所以才會暈倒的。
陸時歡遵從醫囑去給謝淺買了點能飽腹的麵包、牛奶和巧克力,等謝淺醒了,便讓她吃點。
得知謝淺這一整天吐了不下二十回,陸時歡看她時滿眼心疼:“要不請假休息一天吧?”
謝淺打著點滴,已經好多了,臉色也緩和過來。
這會兒吃著麵包喝著牛奶,她先向溫錦寒道了謝,方才回了陸時歡的話:“我師父說了,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我不能臨陣退縮,必須得跨過這道坎。”
陸時歡見她眼神堅定,便也知道勸說無用,乾脆換了個話題,“今天多虧了錦寒哥,不然我一個人怕是搬不動你。”
“那等我忙過這一陣子,我們請錦寒哥吃飯吧。”
兩個小姑娘當著溫錦寒的麵便開始討論起請客吃什麼來。
說著說著陸時歡便有些餓了,摸了摸乾癟的肚子,這才想起來自己和溫錦寒還沒吃晚飯呢。
“你們倆出去吃點東西吧,不用在這裡守著我。”
“說不定等你們吃完東西回來,我這點滴也差不多結束了。”
謝淺的目光在陸時歡和溫錦寒身上遊移了一陣,最終說服了陸時歡。
她和溫錦寒就在醫院旁邊的餐館點了兩碗豆湯飯。
期間陸時歡捧著手機看新聞,看見新聞說近期有個qj殺人犯很可能逃竄到榕城這邊來了,提醒市民們出行注意安全,尤其是女性,儘量不要一個人走夜路。
陸時歡看完整條新聞報道後,豆湯飯已經上桌了。
她本來打算用新聞報道作為話題和溫錦寒閒聊幾句,以緩解他們倆獨處的尷尬氛圍。
未料溫錦寒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屏幕一亮,是溫時意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