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屍體(2 / 2)

我被絆了一跤,而自身劇烈的前衝力量——讓我整個人來不及反應,立即撲飛出去!然後結結實實用臉著地的,磕了個狗吃屎!

我甚至沒反應上來換個降落姿勢,至少應該蜷縮起來去保護一下頭部,但實在是奔跑太久了,根本控製不住肢體動作!

刺激的心臟還在持續的砰砰直跳,卻在狼狽的用臉和頭摩擦地麵的緩衝方式,才讓我的身體滑停下來。

我大概摔出來了一臉血。

我的鼻子和臉部巨痛,同時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我趴在地上緩緩凝神,搖頭,支撐著身體跪著,一手用力——這才堪堪翻過了身。

這裡竟然還有蛇。

也對,外麵就是深山裡,沒有蛇才應該奇怪。

這次我的眼淚鼻涕混合著血搞得滿臉都是,我的鼻梁骨好像斷了,疼的要死,疼的我眼前是一片模糊,還在流眼淚,含鹽分的淚水衝刷的傷口疼痛翻倍。

大概率是破相了。

情況緊急,我沒時間顧得上疼趕緊擦眼睛回頭看,抄起就算我狼狽摔死也緊緊握住、決不離手的手電筒來照身後,看那東西到底追上來沒有。

還有那絆倒我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柔軟卻像死物,腳感實在難以描述。

那扭曲的怪物一直緊緊的跟著我,我前麵疾衝了那麼久根本沒什麼用,它能緊追不舍並且一點兒距離都沒落下,但離譜的是現在我就在它麵前,它卻在我手電筒能照亮的範圍外徘徊。

這具屍體看似靈活又僵硬,實在難以描述,隻覺得駭人。

但它竟然沒衝過來。

視野裡模模糊糊的看到它徘徊在那裡,離我不遠不近,按理說照它那麼快的速度,完全可以在方才趁我摔倒在地、沒有防備的時候,立刻撲過來把我弄死。

但它沒有,它在原地停了一會,我緊張的死死盯住它,渾身汗毛炸起,戒備著它的一切可能預示攻擊的動作,它卻並不在意我在看它,甚至很坦然,也可能它根本就不需要用眼睛感知的。

我眼睜睜的看它在原地左右徘徊了一陣,看著它扭著上半身、拖著下半身以活人不可能做出的姿勢動作。

最終它竟然沒有任何留戀的選擇迅速爬走,立刻消失在黑暗裡。

我從緊張的汗毛倒立、再到做好等死的準備,卻沒想到會感到滿滿的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目送它轉身消失,等我再三確定,它真的看不見了,才終於感到仿佛是劫後餘生般的情緒,長長出了一口氣,軟在牆邊。

不管怎麼說,好歹算是能讓我休息會。

劇烈運動的實在突然並且持續了很久,現在我強烈的感受到腦缺氧加窒息以及體內乳酸增加,鼻腔喉嚨裡隻有滿滿的血腥味,又乾又澀。

這裡的地勢應該變低了,因為相比於被怪物追趕之前的甬道裡,這裡的環境更加的潮濕些,地上甚至還有星星點點的積水。

我靠在牆邊,等到終於攢出點力氣,慢慢的抬手抹了把臉,隻不過因為剛才摔倒在地摔的臉上都是血,怎麼都抹不乾淨。

我喘著粗氣儘快讓自己恢複,勉強抬起手電筒四處照射,想看看我又瘋跑到了什麼鬼地方,原路返回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剛才死裡逃生的經曆簡直像做夢一樣,夢醒了到現在大腦終於能開始運轉,記憶也開始迅速模糊,而且方才經過的每條岔路我都是隨機胡拐的,原路返回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

燈光掃過周圍,周圍看起來是同之前沒有區彆的,仿佛永遠走不到儘頭的甬道。

光柱隨意掃過周圍各處的角落,猛然一處畫麵清晰的照射出那裡的東西,等我慢慢回過神來的時候,手電光已經照去了彆處。

那一瞬間的畫麵足夠刺激的我身體僵硬,但又促使我不可置信的慢慢握著手電筒強迫般的再去細看,那小小的光斑順著剛剛掃過的路徑一點一點回去,我再一次確定了剛才究竟看到了什麼,那致使我被絆倒在地的——

是一截肢體。

我突然就能冷靜下來了,甚至冷靜的不可思議。

雖然臉還是很疼,頭也還暈著。

我才意識到就連呼吸的空氣裡都滿是濃重的血的味道。

卻不單純是我臉摔破,摔到鼻腔會有的濃度。

控製手電光照向周圍的地麵,看到旁邊不遠處就散落著一大灘血,後麵的牆上也是胡亂噴濺上去的血。

這段甬道的這個位置,到處都是新鮮的血。

而更遠一點的地上,是一個不規則的,半球形狀的輪廓。

那發型我無比熟悉,不久前剛見過,和我換著開過車、背過我、還給我遞過壓縮餅乾、也參與調侃過我。

離我最近的那條殘肢,就是我誤踩上去、並害我摔在地上的,膝蓋處的皮扣掛著東西,是我曾經在陸昆那裡見過的鑰匙扣。

一開始我手中摸到的,以為地勢低窪、地麵潮濕導致的水跡,原來也不是凝結出的水。

也不是我的血。

我連滾帶爬的站起來!

絲毫顧不上腿還正處於酸痛難忍的時候!

我驚的就差沒嗷一嗓子的反射性的喊老劉,小時候怕蟲子我就隻會求助般的喊他,喊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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