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同，他如今是五品大宗師，感知觀察力驚人，能夠透過漆黑的水麵，看到那宛若一條條梭魚般的士兵，在水中潛遊往上，速度很快。
看得牧野暗暗點頭。
赤水幫當初雖然投靠了風家，但在守城的最後一刻，算是認清站了出來。
留著他們，還是有些用的。
韓起能想到通過赤水幫，訓練廓宇軍出的水性…或許，這小子早當初妖魔襲城後，就想到了朝廷會派遣齊王進攻此地，甚至會利用赤水河，以此當做準備。
這種戰略眼光，足以彰顯此人未來有成為大將元帥的潛質。
他反正是想不到，甚至妖魔襲城後，也沒想後麵的情況…
這些士兵水形極佳，潛在水中很久，才偶爾冒頭呼吸。
他們熟知赤水河，在黑夜中也能清晰的前行，而且極難察覺。就算那齊王軍的據點有士兵在河邊守夜值班，一時半會兒也很難看出來。更彆說還有正麵佯攻。
“這邊是沒什麼問題的…”
牧野立刻去另一邊，看看正麵的部隊，此時差不多也快和齊王軍的第一個據點相接觸了。
……
黑夜中。
一名麵容剛毅的廓宇軍士兵牢牢竄緊手中的兩張紙符。
盯著前方燭光彌漫的大營地。
那是齊王軍駐紮的營地，看營地規模，至少有五六千的人數。
他們此戰隻有四千不到。
這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據點，應該是齊王軍的一個前鋒部隊，駐紮於此。
片刻後。
他隱約間聽到了一聲猛烈的高喝：
“區區叛軍，想要夜襲我蛟王騎，簡直是找死！這點稚嫩的計謀，早已被我主齊王看穿了！”
“蛟王騎聽令，隨我出營殺敵！”
……
廓宇軍心中一寒，隻看營地四周，密密麻麻出現了無數鎧甲精良，武器鋒銳的藍甲士兵。
他們身上哪怕普通士兵的甲胄，都比自己這隻小隊校尉的甲胄還要好。
那在黑夜中都泛著淡藍色的甲胄，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即便這些日子，斬殺了許多妖魔。
但妖魔是沒有章法的，廓宇軍玩的都是合而擊之，幾十人圍著殺，絲毫不懼。
如今反過來了，人家人數眾多，要圍著自己殺了。
與妖魔作戰，和上真正的戰場，果然有著本質的區彆。
士兵心中微寒。
尤其是自己這這邊的計劃，人家似乎已經察覺到了。
更讓他的戰意驟減。
猛然間，他想到了參軍時，父母的囑咐。
“小伍，你既然要參軍。須知，上了戰場，哪怕是死，也絕不能當逃兵！如果你是死在戰場上，那咱們就是活在人世間。如果你是逃跑回來了，那咱們就活在地獄中。”
他心一熱。
又想到了臨行前，韓副統領的話：
“齊王軍，不過是土崩瓦狗一群，不算什麼。見麵了，直接將手中兩道保命符用上，然後就跟著我衝就行了，不要回頭。”
他心一橫，將兩種符紙立刻用了。
身體沒有什麼感覺，但此時，他看著前方那衝殺而來的齊王部隊，緊緊握住手中的短刀。
“斬！”
前方，一柄手持長刀的騎兵疾速衝來，目標正是他。
戰馬速度驚人，攜帶一股極強的衝勢，幾乎給人一種戰無不勝的感覺。
他下意識橫刀擋去，隱約感覺自己活不下來了，眼睛卻沒有閉上，而是直愣愣盯著。
砰…
兩刀相交，一聲兵器斷裂的聲音率先響起。
“斷了？”
他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短刀。
沒錯，是對方的閃爍著精鋼光芒的長刀斷了。
雖然出兵前這些日子，他已經知道這兩張符紙的作用了，可沒想到效果居然這麼誇張…
尤其是後者，那戰馬上的齊王軍一愣，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手中的長刀會這麼輕易的就斷了？
都還沒殺敵？
見此，他趁機猛地跳起，一刀劈在後者身上。
哢嚓！
連甲帶骨，直接劈穿！
威力，摧枯拉朽！
他心中大為震撼，一股昂揚的戰意從體內蓬勃而發！
太強了！
……
“果然，有符籙的廓宇軍，實力完全到了另一個階段…”
牧野看著下麵戰場上幾乎一邊倒的戰場。
不多時，那營地後方也響起了衝殺之聲，定然是赤水河中的廓宇軍已經出現了。
齊王雖然料到有可能會被夜襲，但顯然沒料到，這夜襲也可能是從河裡麵上來的。
營地後方被攻，這支據點的守軍瞬間就慌亂了。
加上連防禦都破不了，武器一碰即碎，士氣瞬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其中有那麼些二三品武夫，也被韓起他們定點狙擊，派遣同樣的二三品武夫，直接用斬穗符一招擊殺。
“……”
“要不是這符籙持續時間不長，彆說數萬，就算十萬大軍…額，或許頂不住。”
看著戰場形勢，牧野不急不緩跟隨向上。
此時的韓起，不算是一名猛將，卻能化身軍神，率領著部隊，士氣高昂有序的殲滅眾多士兵，然後帶領部分士兵騎上戰馬，士氣昂揚的朝著下一個據點出發。
隻留下了極少部分受傷的士兵，在據點休息。
很快…一個有一個據點，在韓起的帶領下，輕鬆被攻破。
“勢不可擋。”
“……”
“準確說，應該是齊王軍這邊士氣崩了。”
“這邊應該是沒問題了。”
“接下來，我得先一步去鴨嘴口了。”
“那齊王不知道這時候會不會給打昏了，聽著一道又一道的戰敗消息，恐怕坐不住了吧？”
因為攻營拔寨的速度太快了。
而且廓宇軍在金刃術的加持下刀刀烈火，齊王軍根本沒幾人扛得住。
死傷自然是極其慘重的。
坐擁雲州的一方軍閥，估計也從沒見過誇張的交戰。
引以為傲的軍隊，直接被擊潰。
鴨嘴口。
形如鴨嘴，是赤水河上遊最重要的一條支點。
這裡，也最容易蓄水，十多丈的河寬也較容易堵住。
因為已經提前來過了，再次來到這，從下往上望時，牧野能看到一堵高高的河壩。
河壩後麵，偶有水流溢出，好似已經難以遏製。
牧野忽然想到了當初的香妃。
也是如這一堵河壩一般…
思緒收回，牧野看到了河壩上出現了數人，一個個氣息極盛…
“果然，這齊王繃不住了，要決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