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見著娘娘，怎麼也不行禮？”
“雜家眼混了，沒看清是皇後娘娘的鳳架…”劉公公走至一旁，朝著身後的小太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跟上行禮跪拜。
“拜見皇後娘娘…”劉公公跪拜道。
皇後？
牧野一愣，下意識想要抬頭看一眼，但想到鬼手說過的宮中規矩，還是沒抬頭。
這太監可不是不敢抬頭看主子的，尤其是行禮的時候。
攆架上傳來
一道淡笑聲：
“劉公公，怎麼，見著本宮都要繞路了？以前鳳淵宮請安的時候，你可是比那司晨還要準時，如今這是怎麼了？”
司晨就是晨雞。
牧野聽得心中暗笑，估計是皇太後過於恩寵香妃，以至於冷落了她這位名正言順的兒媳。
劉公公連連請罪道：
“不敢不敢，奴才此行隻是為太後辦事，隻怕耽誤了，太後怪罪…”
這劉公公一看就是老宮裡人了，直接抬出皇太後。
“聽說，皇太後讓你外出采買的是最新的胭脂？專門給那位香妃買的吧？”攆架上的人影笑了笑，“正好，本宮這裡也有幾顆從東海尋來的寶珠。伱且交換一盒來，回去與太後稟報，就說本宮要求的。他不會怪你。”
劉公公皺了皺眉，心道此事他怎麼做主？
這胭脂十分貴重，一盒都不能少，那可是太後千叮萬囑過的。
自己要是私下換了，以太後的習性，怕是免不了一頓毒打。
“這…”劉公公遲疑道，“這恐怕…”
“怎麼？本宮這一顆寶珠，在外麵價值千金，換你一盒胭脂都不行了？”皇後聲音一冷，“劉公公，你胃口很大啊？莫非真以為本宮動不了你？”
劉公公叩首不語，一副戰戰兢兢，我害怕極了的樣子。
這時，那位為首的宮女走出來嬌聲道：
“皇後娘娘，不如這樣。剛不久宮裡麵正好有個太監犯了事兒，宮內正好缺一個手腳麻利的。若是從司禮監重新要個忒麻煩了。我看劉公公身後這幾個小太監，一個個手腳利索得很。不如讓劉公公這邊均個小太監過來，比起這胭脂，一個小太監總不算什麼吧？”
“劉公公？”
牧野一聽，這才明白這皇後根本不是想要胭脂。
怕就是圖這慈寧宮的小太監。
隻是先說要胭脂，那劉公公心中鐵定不答應，然後才讓宮女開口，選個折中的法子。
一般這時候，都會答應。
果不其然，那劉公公鬆了口氣，想了想道：
“若是這樣，娘娘選一個便是，到時候奴才去司禮監那邊說一下就行了。”
見狀，那皇後娘娘冷哼一聲，這才不說話。
劉公公轉身看向身後的幾個小太監道：
“你們當中要是有誰被看上了，到鳳淵宮去伺候皇後娘娘，那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聽到這話，幾個小太監紛紛抬頭，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慈寧宮較大，加上皇太後之權勢，他們在慈寧宮就是一個個打雜的，連討好皇太後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換到皇後這邊的鳳淵宮裡麵，人少，競爭少，那出頭的機會肯定也多。
寧為雞首，不為鳳尾。
倒是福分，牧哥心道，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不多時，那宮女就走了過來。
她從第一個開始，一雙手就在太監的肩膀，胸膛，臂膀東拍拍，西拍拍，看得牧野一陣皺眉。
“鳳淵宮事務重，需要一些稍微力氣大一點，壯實一點的。”宮女道，“或者，長得俊俏一點，娘娘看了也討喜。”
一連看了好幾個，宮女眼神有些失望。
直到看到最後麵的小太監，她眼睛一亮。
牧野此時雖然臉上有人皮麵具，但身形比之原來的小貴子略高，加上身形壯碩。這一身太監宮服更是鬼手為了吸引皇太後的注意，量身定做的。
遠遠看去很普通平凡，但稍微走近了看，就能看到那勻稱結實的肌肉將得體的衣袍襯出清晰的線紋。
宮女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和臂膀，以及背部，頓時笑道：
“娘娘，我看這個小太監就很壯實。”
“行，那就他了吧。”娘娘似乎對此沒什麼想法，隻是略帶懶散的回了一句。
劉公公一看，又是微微皺眉，卻沒敢反對，隻是道：
“小常子，去了鳳淵宮，好好表現啊。”
“……”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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