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1 / 2)

那天,關銘的出現及時拉了施念一把,一念之差,她最終沒有選擇那條最冒險的路。

媽媽後事辦完,她再次回到東城關家,上次大吵過後,東城人對她比之前更加冷淡,她也很少再出房門,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準備作品集,她準備得很認真,儘可能在繪畫和時裝設計上麵多做展示,這些是她比較拿手的。

她平時就有作畫的習慣,丁玲也並沒有感到奇怪。

沒過多久,她便感覺丁玲時常看著她發呆,好幾次欲言又止,施念沒有兄弟姐妹,她媽媽這次辦後事丁玲一直陪著她。

雖然丁玲心向著主家,但她和施念年齡相仿,又朝夕相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如果拋去她必須忠心的那部分來說,很多時候她是同情施念的。

有次,丁玲實在是忍不住,對施念說:“我知道你和大少爺的婚姻…其實不太算數,你又年輕,就是以後想再找個人但也不能是關家人,說出去不好聽,兩邊關家人都不會同意的,彆耽誤了自己。”

施念當時心就一緊,她抬起頭直直地盯著丁玲,半晌,才問她一句:“你要說什麼?”

丁玲心一橫提醒她:“我告訴你吧,滄海少爺那邊都承認了,昨天大太太找我去問話,我又不好騙她,也隻能承認你們私下見過幾次。”

施念完完全全愣住了:“你說關滄海承認了?承認什麼了?”

“還能什麼?我聽說前陣子深更半夜跑去那邊大房家裡,讓那邊大太太出麵幫他跟你牽線,具體鬨成什麼樣我也不清楚,就是昨天大太太問我話時提了一嘴,說是跟走火入魔一樣,現在人都被那邊少東家關起來了,不給他胡來。”

施念大腦嗡得一聲,丁玲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滄海少爺雖說如今也參與家族生意,在那邊能說些話,但他的出生擺在那,在西城那盤根錯節的家族裡掀不起什麼風浪的,真鬨得難看了,那邊長輩肯定要出手的,所以你千萬要和他保持距離…”

後麵丁玲再勸施念的話,她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了,她不知道關銘要做什麼?為什麼會讓關滄海放出這種話?

可這個疑問並沒有困擾施念太久,因為第二天一早家裡便來了客人。

施念聽見動靜的時候,正好在陽台作畫,她的長發鬆鬆地挽在腦後,偏了下頭,看見院門打開,兩輛車筆直地駛了進來停在草坪邊,管家親自迎了出去拉開一輛車的後座,然後她看見關銘走了下來,穿著藏青色麵料挺括的呢子大衣,垂掛著一條灰色圍巾,雅致挺拔。

他立在車邊,似乎像有感應一樣,略微抬頭對上了施念的目光,朝她牽起個不易察覺的笑意,晨曦的光暈落在他的頭頂,照亮了他清晰分明的輪廓,在過去很多天裡存在於腦海中的幻像突然出現時,施念覺得一切都變得不太真實,關銘真的來了,親自帶人來到東城。

後麵的車子上,吳法他們也陸續下來,手上拎了很多大禮,頗為隆重的感覺。

關銘收回視線帶著人進了屋,幾乎同時丁玲敲響了房門,對施念說:“西城那邊來人了。”

施念回了聲:“知道了。”

丁玲一走,她放下畫筆,突然緊張得不知所措,關銘就在樓下,此次過來必定是為了她的事,可施念不知道他會怎麼和東城談?公婆又會作何反應?

……

關銘這次的確是帶著厚禮來的,說起來是為了關滄海的事情。

他被請進門後,施念的公婆親自接待了關銘,一杯茶後關銘便開門見山地對施念公婆說明來意,滄海雖然比他小一輩,但自小到大當親兄弟處,現在滄海在西城那邊的位置很重要,肩上擔著貿易口子。

他雖然暫時限製了滄海的動作,但不可能一直壓得住,眼下人在近前,不確定因素太多,真要鬨出什麼事,兩邊都不會好過,除非把其中一人送走,徹底斷了滄海的念想,這也是他此次前來的另一重目的。

並且他也直截了當地說,這次的事情小關太沒有錯處,是滄海執迷不悟,西城這裡為了表示歉意,可以為小關太.安排好出去後的生活,不會讓東城為難。

施念公婆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都有數,關銘很少親自登門為家裡人的私事出麵,既然今天來了,自然是作為長房少東家的身份而來,代表的也是西城關家的態度。

這件事縱使是關滄海不對,西城當然還是會想方設法保住自己的人,就是要動也是動施念。

半個多小時後,丁玲又跑上來,一進施念房門就反手關上門對她說:“不好了,那邊少東家過來找我們談判,希望把你送走,這事明明就是他們那邊的少爺惹出的禍端,怎麼不送他們的人走,偏偏要動你?”

當施念聽到這番話後,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就像放在火爐上來回煎烤,緊張不安,卻也抑製不住那股激動,渾身都熱了起來。

她終於明白了那天在車中關銘話中的意思,他說會讓關滄海配合演出戲,還說這件事東城這邊不會外傳,現在她才突然領悟過來是什麼事,要說關滄海愛慕她這件事,東城的確是不好瞎傳的,這關係到家族聲譽,公婆勢必會壓下來,所以他才有把握對她說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與此同時關銘也有了正大光明的由頭出麵和東城商談送她出國的事,東城這邊勢必會認為關銘是為關滄海出麵,那麼這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怪不得就連那天分彆,關銘都特地叮囑了一句讓關滄海送送她,這樣一來,東城的下人親眼所見關滄海對她比較殷勤,正好做實了這件事,所有東西串聯在一起做得天衣無縫,這招聲東擊西的法子正好能金蟬脫殼。

施念整個身子都在發燙,可她無法在丁玲麵前表現出自己激動的情緒,隻能佯裝著急地問她:“我公婆怎麼說?”

丁玲告訴她:“暫時沒有答應,他們還在聊,我不好久留,隻能上來了。”

施念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顯得十分焦急,等待結果的過程漫長且煎熬,直到樓下有了聲音,施念趕忙跑到陽台伸頭張望,公公親自將關銘送了出來,從兩人交談的神情來看,似乎談得還不錯,臉上都掛著笑意。

她想到關銘才動完手術半個月,從麵上看不出來他恢複得到底怎麼樣,氣色來看倒是和以前無二樣,奈何現在這個處境,她沒法問他一句,一直到他上車,沒有再抬頭看她一眼。

當天晚上,東城人就告訴了她這個消息,打算安排她出國。

施念不知道關銘最終是用什麼辦法說服東城這邊,但是從那天開始丁玲便著手幫她準備出國的手續。

很多時候,想到自己即將離開關家,遠赴他國留學,施念始終感覺自己像在做夢,所有事情快到讓她覺得不真實,體內有什麼枯竭的東西漸漸鮮活了起來,對未來開始慢慢有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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