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1 / 2)

在施念突然看見關銘出現在這個場合時,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直到關銘朝她舉起酒杯,她依然沒有回過神,隔著攢動的人影就那麼望著他,關銘收回手嘴角牽起個笑意,慢條斯理地將酒杯拿到唇邊品了一口,友人問他酒怎麼樣?他回了一句。

再轉過視線時,施念也被身邊剛認識的朋友邀請到品牌方那裡照相了。

Alexis過來找她哥時看見關銘也有些詫異,互相問了聲好,關銘的視線便似有若無地落向聚光燈閃爍的背景板那。

施念被一群名媛拉到站台上,身上的禮服有些中式旗袍的剪裁,玲瓏的曲線一覽無遺,然而設計上卻融合了更加大膽的元素,背後性感的蝴蝶骨在燈光的照耀下白皙精致。

她們把施念讓到了中間,她轉過身的刹那,整個人透著內斂的大氣,一件簡單的禮服把她的靜與動烘托得淋漓儘致,她就這樣站在那些人之中,內心沉澱的氣場絲毫不遜色於這些紐約上東區的名媛們,反而因為她特殊的東方韻味,讓她的氣質更加突出一些。

關銘記得幾年前帶她上船時,也是麵對那樣一條紅裙,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如今的她遠赴異國,把自己的過去打散重組,從前那個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的女孩被她一點點丟棄,早已蛻變成一個自信強大的女人。

關銘眼中有她,麵上含著淡淡的笑意。

施念暫時脫不開身,雖然遊刃有餘地和這些人打著交道,目光卻不時瞥向關銘那邊。

Alexis的哥哥也順著關銘的視線看過去,對他說:“那個中國姑娘就是你前幾年送過來讀書的吧?聽說今年風頭正勁,最近各大名場麵都在邀請她,怎麼?過來了沒打聲招呼?”

關銘隻是拿著紅酒杯輕輕晃了晃:“不急。”

Alexis在旁笑道:“我們念現在的確是時尚圈的新寵兒,有才華為人低調,很多人都在猜測她的背景和來曆,畢竟她擁有一頂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帽子。”

Alexis在說這話時,故意去看關銘,關銘依然麵上無波,若不是她知道這頂帽子是關銘送的,在他臉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這是一個心思藏得很深的男人,Alexis這樣想著。

合照結束了,漂亮的姑娘們陸續從台上優雅地走下來,關銘抬起視線,在施念走下台時,靳博楠很自然地扶了她一下,而後俯身在她身邊笑著說了句什麼,施念對他點點頭也露出了笑意,旁邊有人讓他們站在一起拍張照,靳博楠拉一下施念的手臂,幾乎同時施念轉頭朝關銘的方向看了過來。

便是在這時,關銘開了口:“那個男人是誰?”

這話問出口的時候,施念已經被拉到靳博楠身邊,兩人對著鏡頭,閃光燈不停。

Alexis對他說:“華爾街新貴靳博楠,英文名William.Rothschild,沒錯,應該就是那個Rothschild家族的後人。”

Alexis的哥哥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冒出了一句中文:“金童玉女。”

Alexis倒是對她哥哥笑道:“你說準了,William前段時間向念求婚了,我不相信哪個姑娘能在如此熱烈的追求下堅持太久,我看好他們。”

關銘看著杯中的紅色液體,酒杯在他手中輕微轉動著,紅酒中間形成了微小的漩渦,越來越深。

施念和靳博楠的朋友們打了聲招呼總算得以脫身,轉過身去找尋關銘的身影時,他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和朋友閒聊,眼神卻不經意間瞥向她。

在關銘看向她的那一瞬,施念臉上出現了笑意,關銘也和麵前的友人招呼了一聲,便緩緩起身,紳士地扣上西裝扣朝服務生揚了下手,場邊有服務生舉著托盤朝他走來,他拿了兩杯香檳,在施念走到他身前時,遞給她一杯。

施念接過香檳笑瞅著他:“來了也不說一聲?”

“不在行程之中,昨天臨時改簽了航班繞到這裡轉機,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但怕你忙,知道我來了安排不過來,乾脆就沒說,想著今天結束再來向你道賀。”

說完在她的高腳杯上碰了一下:“恭喜。”

施念的瞳孔瞬間收縮,有些微微吃驚地問:“你這是特地過來見我一麵的嗎?”

關銘隻是眼帶笑意地盯著她,沒有否認,他的眼神很深邃,仿若藏著無垠的星辰,就那麼一下子把施念的心跳奪走了,她本以為還要等一年才能見到他,所以剛才猛然在這個場合看見他,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施念拿起香檳剛準備喝,又突然抬起杯子反過來往他杯上碰了一下。

隨著“叮”得一聲清脆的碰杯聲,施念對關銘開了口:“要說恭喜,應該是我對你說恭喜,笙哥,恭喜你成為接班人。”

她說完便偏頭喝了一口香檳,喝得比較急,似乎想掩飾內心真正的情緒。

他們站在場中,周圍不時有人來回走動,施念放下酒杯時,身後一位男士差點碰到她,關銘適時伸手攬了下她的腰對她說:“我們到場邊待會,這裡人多。”

施念點點頭,可在走向場邊的時候,關銘的手並沒有放下來,一直輕搭在她的腰間,明明隻是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可卻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施念不得不把身體靠向他。

這是關銘第一次在人前這樣攬著她,也許是在國外,在這個相對寬鬆的環境下,其實這並沒有什麼,相熟的朋友間也會這樣,隻是這個人是關銘,所以她才會格外敏感。

她本以為兩人走到角落後,他會鬆開她的,像以往很多次一樣,點到即止,禮貌且克製。

然而這一次,他沒有放開她,即使到了人少的地方,他的手依然在她腰間,在那薄薄的布料之上,這樣一來,兩人相對站著,氣氛瞬時間就變得曖昧不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