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怕睡過了就連最後幾個小時相處的時間都浪費了。
她做了豐富的早餐,烤了火腿吐司,做了雞蛋培根卷,用玉米粒金槍魚和小番茄蔬菜弄了沙拉,還熬上了小米粥,煮了熱騰騰的咖啡。
其實平時她一個人生活,很少會下廚,吃上麵怎麼方便怎麼來,偶爾室友都在家的時候,她會露一手,給她們嘗嘗中國菜,但機會也是很少的。
她就想著笙哥難得來一趟,不能讓他總吃外麵的東西,想親自下廚為他弄點吃的,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為男朋友弄吃的,切小番茄的時候,想到昨晚的畫麵,臉頰和番茄一樣泛著透亮的紅色。
本想做好後再去喊關銘起床,可他卻早已聞到了香氣起來了,她將弄好的雞蛋培根卷擺了個漂亮的造型,關銘走進廚房從她身後抱著她,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癢癢的,對她說:“早啊,我的小念兒。”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叫她,可今天的這個稱呼卻透著難以言喻的親昵。
關銘幫她把東西端到外麵放著,兩人麵對麵坐,關銘看著一桌子精致的早餐,嘴角不禁浮起笑意:“笙哥以後有福了,討了個賢惠的老婆。”
施念被他說得一大早就羞澀起來:“什麼老…婆…”
雖然昨晚兩人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但那樣親密的接觸已經夠她害羞一整天的了,本來這樣相對坐著還能假裝不去想昨晚發生的事,偏偏關銘有意無意地拿話語挑逗她,施念一會臉色發紅,一會眼神閃躲,看得關銘倒是心情頗好,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在**這方麵,她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像他手段這麼高明,總能撩人於無形。
但他往往也會點到即止,不會弄得她不自在,適時轉移話題問她:“今天想乾嘛?要不要出去…約個會?”
施念神情微頓,約會,當這個詞突然從關銘口中說出來時,她一時間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兩天前關銘對她來說還是那個遙不可及的男人,今天他就在她麵前,提出要和她約會,事情的發展的確有些奇幻。
關銘見她發愣,笑了起來:“怎麼這副表情?以前約會都做什麼?”
施念低頭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我沒有。”
本想說自己沒和誰約過會,可想到倒是和關遠崢單獨出來過兩次,不知道算不算約會,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就…吃飯。”
關銘挑起眉稍,玩味道:“就吃飯?”
然後便起身套上外套對她笑道:“大好青春浪費在吃飯上了,準備準備,笙哥帶你去約會。”
他的一句話讓施念的心情變得無比美麗,她換了漂亮的羊絨大衣,踏上長靴,將長發披在肩上,溫柔動人。
和關銘走到樓下的時候,巧得是又碰上了那位房東大嬸,隻不過今天關銘是攥著施念的手,兩人並排挨著,關係明顯比昨天親密許多,房東大嬸在遠處對關銘伸出大拇指,關銘朝她頷首回以微笑。
施念趕緊把他拉出了公寓,關銘知道她臉皮薄,由著她拉著自己,出了公寓施念問他:“我們去哪?”
“有在上午去過AMC嗎?”
施念搖搖頭:“沒有,來這裡後一場電影也沒看過。”
關銘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真是個刻苦的孩子,走吧,看場電影去。”
去了最近的影院,那天上午大雪壓根沒什麼人,整個放映廳除了他們,還有兩個男的,坐在最後一排。
倒沒趕上什麼美國大片,播的是一部有些文藝複興時期味道的意大利電影,其實具體是什麼電影施念並不在乎,就是感覺能和關銘這樣坐著,像普通情侶一樣看部電影,如此愜意的時光對她來說是彌足珍貴的,起碼在國內恐怕他們沒法做到這麼自如地約會。
她問他:“你以前在這裡上學的時候也會經常看電影嗎?”
關銘側了下身子,告訴她:“經常看,基本上不會錯過任何一部大片,有一兩年都是看上午場,便宜。”
“就是你吃泡麵的那段時間嗎?”
關銘笑著將她摟了過來:“給小念兒見到我最落魄的時候了。”
“可是你當時還帶我去吃了大餐,我還記得吃了一道菜是巧克力做的,我好像還能記得那個味道。”
“想吃?”
施念歪著頭:“但是我們在紐約。”
關銘捉住她的手慢慢摩挲著,施念發現他沒在看屏幕,而是低著頭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問他:“在想什麼?”
他如實告訴她:“在想反正沒人,把你抱到腿上會不會太過分?”
施念下意識回過頭去,然後…她看見了驚人的一幕,那兩個男人已經親到一起去了。
在帕森斯讀過書的她,見到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這個環境,還是和關銘坐在一起,氣氛瞬間就曖昧起來。
她回過頭的時候發現關銘也朝那邊瞄了眼,緊接著她感覺到腰上一緊,她整個人都被關銘撈到了腿上,他的呼吸燙著她:“比起他們,我們應該不算過分。”
其實施念有些害怕的,她很怕在暗處有監控,於是將臉埋在關銘頸窩裡問他:“笙哥,我能下去了嗎?”
“再抱一會。”
“嗯…”
所以整場電影施念隻看了十分鐘,然後整個人便躲在關銘懷裡,他不時低頭去找她的唇,勾住她的舌,施念被他吻得身子軟軟的動不了。
後來他拉開了她的羊絨大衣,隔著毛衣揉了幾下,施念羞得完全將身體背對著大屏幕雙手攀著他,緊張得不敢亂動。
其實有大衣擋著,環境又這麼暗,即使旁邊坐著人也看不清關銘的動作,可施念就是感覺整個人都在發虛,她二十幾年來從沒有做過這麼刺激的事,在今天以前,她都不敢想自己會和男朋友在公共場合溫存。
她是保守內斂的,可關銘和她截然不同,他大膽縱情,仿佛所有事情都能被他主導著,包括她。
施念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他,那個彬彬有禮,雅人深致的外表下,是肆意桀驁的他。
她微喘著在他耳邊求饒道:“笙哥,怕有人看…”
關銘聽見她聲音都發顫了,終於規矩了一些拍了拍她的身子對她說:“我們走吧,再這麼下去,這就不是來看電影了,是考驗笙哥的定力來了。”
於是一場電影播到一半他們就出來了,當然施念是紅著臉出來的,她說要去下洗手間,就是感覺想去照照鏡子,打理一下自己。
等她出去的時候,關銘買了包煙站在雪地裡等她,她其實能見到關銘抽煙的次數並不多,第一次還是在慈善晚宴上,她遞了條子給他,他趁著點煙把條子燒了。
那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抽煙的姿勢真的絕了,單單那樣漫不經心地叼著一根煙,卻有種顧盼生輝的風華。
而他現在突然點燃一根煙,施念大概能猜到因為什麼,她有些窘迫地朝他走去,關銘將煙滅掉了。
外麵冷颼颼的風吹在身上到底是冷的,她為了美美地約個會,還是要了風度沒有要溫度,關銘見她縮成一團,將手臂一彎,施念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暖流,幾步上前挽著他,他們走在銀裝素裹的曼哈頓街頭,不少商鋪都布置上聖誕的裝飾,整個街道洋溢著過節的氣氛。
這是施念來紐約幾年來第一次在聖誕前夕有人陪著,再看到這些漂亮的聖誕樹和彩襪時,心裡不再是落寞和孤單,仿佛被什麼填得滿滿的。
出了電影院後關銘帶她去了中央公園,今天是周末,人很多,滑冰場好多人都在玩,還有好多大人帶著小孩,場邊放著那首老歌《I\tHelpFallingIhYou》。
Wisemensay,onlyfoolsrushin.
智者說,隻有愚者才沉溺愛情。
ButI\thelpfallingihyou.
但與你墜入愛河,是我情不自禁。
ShallIstay,woulditbeasin
若這是樁罪,我是否該就此止步
ForI\thelpfallingihyou.
因為我情不自禁愛上了你。
Liketheriverflo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