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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銘回房沒多久,關滄海又跑來敲門,他一進門就左右張望問道:“她人呢?”
關銘莫名其妙地走回沙發裡坐著:“在她房裡,你乾嘛?”
關滄海火燒眉毛似的走過去問道:“不是,我越想越不明白了,人家初三跑去加州夏令營怎麼能跟你碰上?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搞得人姑娘能回了國這麼多年還惺惺念念把關遠崢當成你?你怎麼下得去手的?”
“我又不是禽獸。”關銘翹著腿斜睨著關滄海。
關滄海往他麵前一坐,張口就道:“這事我必須提醒你一句,你把東城的小寡婦帶上船來做籌碼我不反對,頂多你回去以後被你家老頭子削一頓。
但那什麼加州之戀我勸你爛在肚子裡,千萬彆提,她不是以為在加州遇見的是關遠崢嗎?反正死無對證,就讓她那麼認為下去,你不說我不說沒第三個人知道。
等這次行程結束後就立馬把她送回去,彆忘了這個女人的身份,碰不得。”
關銘好笑地用眼神剜著他,神色陰暗不明:“你在教我做事?”
關滄海當即啞言,雖然他比關銘小一輩,但年齡相仿一直像兄弟相處,不過關銘動起真格的,沒有小輩不發怵。
關滄海雖然很清楚關銘在大局上不會犯糊塗,就是不放心特地跑過來叮囑他一句,誰料這時候施念突然走出了房間,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同時望向她。
施念見兩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有些詫異地說:“沒有打擾你們吧?”
關滄海冷著臉沒說話,關銘倒依然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滄海找我說兩句話,說完了正準備走。”
關滄海隻能訕訕地站起身,順著他的話說:“我先回去了。”
關滄海離開後,關銘側眸看向施念,剛才在他身上的消沉已經蕩然無存,此時倒是語氣舒緩地問:“睡不著?”
施念有些尷尬地說:“有點,我認床。”
關銘從沙發上起身對她說:“來。”
施念看見他往自己房間走,隻得跟上去,進了房間後,關銘直接掀掉門口的一個開關罩子,施念不知道他要乾嘛?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按了幾下按鈕,隨後關上了門。
此時陽台門和窗簾都是拉上的,房門再一關,房間裡頓時陷入漆黑一片,施念有些緊張地叫了聲:“小叔?”
話音剛落,周圍的場景突然就變了,好像她不是在船上的套間內,而是置身於森林裡的小屋,窗外下著鵝毛大雪,落在鬆樹上,勾勒出童話般的白色世界,還有微風吹過林間的沙沙聲,大雪的場景總會讓人產生一種倦懶的錯覺。
她回過頭的時候,杏眼裡閃著動人的光:“居然能這樣?”
卻正好撞上關銘的眼,他就站在她身後,靠門的地方,目光深邃地落在她身上,在半暗的光線裡黑沉有力。
有那麼一刹那,施念心跳漏了半拍,一種轉瞬即逝的熟悉感撲麵而來,但很快關銘開口道:“試試看這樣能不能睡著。”
施念道了謝,關銘便離開了,沒有多留一秒,他走後,施念又爬上床,或許是這四周似真似幻的場景,或許是那沙沙的風聲,總之在這種影像下她不知不覺進入了混沌之中。
不過她睡得並不沉,就在她意識模糊之際,突然門外一陣動靜再次把她驚醒。
她似乎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這下她徹底清醒了,看了眼床頭的顯示器,紅色的數字顯示淩晨兩點,這麼晚了難道出了什麼事?
施念心神不寧地下床打開門查看,發現外麵燈光大亮,關滄海和那個紋身男都站在客廳處,打開門後聲音清晰多了,關滄海的聲音火急火燎地傳了過來:“主要這個點大家都睡了,沒人懂西班牙語,這情況也不可能驚動其他人。”
“你試著跟他溝通過了?”問話的人是關銘。
關滄海回:“他不懂英語,意大利語和法語我都嘗試過了,沒法溝通,我讓海德去查了,這人頂替其他人的身份混上來的。”
房間裡頓時陷入寂靜,施念的腳步聲有些突兀,幾個男人向她投去視線,沒吱聲,卻聽見她突然出聲道:“西班牙語嗎?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關滄海和紋身男同時看向關銘,顯然他們並不確定這件事能不能讓她插手。
關銘倒是不假思索地說:“那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施念看了眼腳上的拖鞋:“我回房換個鞋。”
她匆匆轉身將拖鞋換掉,再次出來的時候關滄海和紋身男已經離開了,關銘靠在走廊的壁燈下等她。
進入電梯到了下層,路上關銘簡單地對施念說協統商會的主席現在在這艘船上,隨船前往日本,會和那邊的代表團進行一輪重要談判。
但是一個小時前,這位主席的證件在保險箱裡被盜,主席緊急聯係關銘的人,而後關滄海帶人排查出了一名嫌疑人,但是現在由於語言不通,盤問進入僵持狀態。
其他的關銘沒有再提,施念不禁問道:“如果證件找不回來會怎樣?”
關銘停在一扇門前,撇了下嘴角:“會比較麻煩。”
他推開門的時候,施念突然反應過來,即使到了日本海域,這位主席沒有證件也無法下船,那麼盜竊者的目的並不是證件,而是阻止這場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