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裡,南絮都在不停的喝熱水,即使周身被汗水浸透也不停的喝,她知道,這樣才可以把毒從體內代謝出去,否則遺禍無窮。
齊驍沒再折騰她,她此時雖說如同苟活,但也算是過得“舒坦”。
三天後,齊驍從外麵回來時,扔給她一套衣服。
翌日,齊驍帶著她出了這片不知名的山林,吉普車從山麓駛出,經過蜿蜒的小道,再行駛一段路程便看到村落,她不明白齊驍此行寓意為何,但能出來,她自然要為自己規化。
車子行駛一個多小時,便進入稍顯繁華地界,指示牌上陌生的文字她看不懂,隻是在心裡默默記下路線。
沒過多久,車子便在一個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前停下,她跟在齊驍身後下車,整個過程,兩人沒說過一句話。
身後的車子下來齊驍的手下,手裡的槍不離手,這個持槍如拿手機的猖獗地界,人的性命如同螻蟻。
絡繹不絕的各色行人,陌生的異域麵孔,不遠處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引起她的注意,白發老婦坐在街邊懷裡抱著枯瘦的男子放聲大哭,有人路過上前勸慰,亦是不能減少老婦人的悲切。她判斷,婦人抱著的枯瘦男子應該是吸毒過量而亡。
她收起惻隱之心,跟在齊驍身後走進大堂,富麗堂皇的酒店與外麵經過日月侵食,變得破舊不堪的老房透著極大的落差,富人,窮人,毒品癮君子,賭徒嫖/客,她很慶幸自己生在一個和平安逸的國家,這裡簡直就是魔鬼的地獄。
進了大堂迎麵走來一位女子,穿著花枝招展似要開屏一般,“驍爺,您來了。”
齊驍凜冽的眸光逼退女人的殷勤,女人展著笑臉,“廖爺還沒到,您裡麵請。”
廖爺也來,什麼情況?
大堂裡行行色色的男女,女人們牟著勁往男人身上貼,有人過來想要往齊驍身上撲,但也都知難而退,離得一些距離,笑盈盈的一口一個驍爺。
幾乎每經過一個人,都會稱呼齊驍一聲驍爺,她目光環視,看似輕鬆快活的場所,卻儘是武裝兵把守,她在給自己找一個突破口,隻待時機。
轉了幾個彎,到了一處寬敞的大廳,人未進門迪卡的聲音卻由遠至近,她對迪卡印象實在太深刻 ,簡直就像一條瘋狗,不,他就是。
迪卡出來與齊驍走了個迎麵,兩人互不相乾當沒瞧見,不過迪卡倒是與她擦肩而過時,衝她露出一抹淫/笑,南絮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末了把目光落在齊驍挺拔的脊背上。
齊驍這人清冷得明顯跟這些人格格不入,這些人裡,除了跟齊驍主動打招呼的,他基本沒跟誰說過話。但卻是他們中的一份子,想起那日的事,南絮也心生疑竇。
再往前麵的男人,滿頭的刺青,似要支出凶狠的獠牙,他就是道陀,廖爺大義子,心狠手辣,殺人如麻,販毒製毒。
她安靜的站在齊驍身側,一動不動,目不斜視,這鬼窩裡,隻有齊驍才最像個人。
道陀用緬語跟齊驍說話,齊驍回他話,然後兩人笑了出來,大家也跟著笑,雖然她的不懂在笑什麼,但大概猜得出,與她有關,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掃向她。
很快,廖爺來了,他依舊撐著拐杖,旁邊一個美女挽著他的手臂,女人轉頭的時候,兩人目光相撞,那個女人有一刹那怔忡,然後衝她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絡繹不絕前來道賀的人,送上豐厚的賀禮,今天是廖爺六十大壽,她不明白齊驍為什麼帶她來,也許其它人也不懂。她除了站在齊驍身邊,一動沒動過,儘量讓自己在這群魔鬼中變得透明,隱匿自己的存在感。
其它幫派也有人送來賀禮,她聽到他們談起了淮清地盤,她這兩天跟玉恩聊天,打探出一些,起初淮清地盤是廖爺的盤子,後來被人搶了過去,當時廖爺損失慘重,金錢損失倒是一說,重要的是在道上丟了麵子。
迪卡主動請纓,卻一直無功而返,後來淮清地盤的老大開始把手伸到廖爺的毒品生意上,想要分一杯羹,廖爺訓斥迪卡,不得不搬出齊驍。
齊驍不碰毒,所以一直未參與過此事,這次為什麼出手,她不得而知,但對於她來說,也應該慶幸,因為這事讓齊驍立一大功,才能把身份特殊的她能要下來。
如果沒有淮清之事,想必廖爺也不會給齊驍麵子,她的身份在這裡太刺眼,所有人的眼中盯肉中刺,在場的人裡哪個不想弄死她,她再清楚不過。
在所有人酣聊,降低警惕心時,她小聲跟齊驍說想去洗手間。
齊驍點了點頭,也沒管她。
她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持槍的小兵,以她的身手搞定他們不是問題,她左拐右拐,眼見就是大堂位置,卻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死對頭,安婀娜。
“你去哪兒?”安婀娜盛氣淩人攔住她的去路。就好像特意在這兒等她一般。
她輕撩眼皮,淡淡吐出幾個字:“洗手間。”
安婀娜指了對麵方向,暫時沒辦法,她隻能走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