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挑起她的下顎,指腹輕輕在那處摩挲著,“乖,去吧。”
南絮抿著唇,既然選擇靠近他,她就沒得選擇。
她起身,身後阿吉和莉亞,三個人一道向出來的男人走去,那人贏了比賽,臉上卻沒什麼表情,眼瞼處滲著血,鼻梁淤青。
那人也極其警惕,看到有人過來,他轉身鑽進人群。
南絮不知道藺聞修為什麼要抓這個人,她在他手下辦事,就要聽他的。她拔腿跟上,擁擠的人群中她隻能看到最為明顯的光著膀子的背影。
莉亞跟阿吉一個眼神便從兩側散開,百十米寬的場地周圍,她衝出來,那人已經從後邊小門跑出去。
南絮快速追了上去,拐了兩上彎,看到那人正和一個男人在打鬥,不是藺聞修的手下,還有其它人追捕?他到底是何人?
南絮不能輕舉妄動,站在不遠處緊盯著,對方人快速衝上來幾個,把那人團團圍住。
好無法分辨哪一方是敵,但眼下的情形,沒有友軍。
這時迂回而來的阿吉和莉亞衝過去,與對方的人打了起來。
南絮急忙上前,去抓那個男人,那人轉身便跑,南絮緊追上去。
在逼仄的胡同裡動起手,南絮見過對方身手的套路,改變自己的攻擊點和躲避方向,兩人打了幾個回合,身後突然有冷槍放出,南絮急忙閃躲到旁邊,貼著牆邊謹慎的盯著子彈方向。
那人要逃,南絮就追,身後槍聲響不絕於耳,腳步聲分辨,身後追上幾個人,有人槍打空了子彈,幾個人紛紛上手要來抓她。
她回手解決一個,另一個衝上來,南絮抓住那人胳膊腳下發力照著那人膝蓋處狠踹一腳,那人捂著膝蓋倒抽幾口冷氣,又上來一人,拿著刀捅向她,她閃身躲過,順著那人衝上來的手臂一把抓住那人胳膊,隻聽“哢”的一聲脆響,那人的胳膊直接被卸脫臼,骨頭摩擦的聲音,聽著旁邊人周身發麻。另一個沒上前的男人,嚇得直往旁邊躲去。
四個男人,沒解決掉一個女人,還被她駭人的氣場,嚇得慌張逃躥,那個被卸掉胳膊的人慘叫著,晃蕩著手臂邊跑邊嚎。
這幾個人是衝她來的。誰的人?
還有,藺聞修讓她抓的人是誰?
她再想追,已經沒了方向,她往前跑去,拐角處看到極其明顯光著上身的男人,正被一個人帶進車裡。
快步追了上去,車子剛要關門時,被她手扣住,裡麵的人抬腳踢向她,南絮雙手按著車門,騰空翻起。
她跳上皮卡,兩人動起手來,顯然這人也是抓拳場上的男人,因為那人並沒有上來幫助任何一方,被綁著的雙手撐著皮卡跳下車。
動手的兩個人順著那人逃躥的方向追出去,那人穿過車流的街道,南絮緊跟其後。
兩人目的都是拳場上的人,所以都非常一致的緊追沒有攻擊對方。
拳場上的男人鑽進胡同,兩人同時追進去,再往深處時,突然出現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長發飄逸,臉蛋精致得美豔。
美人衝她笑笑,伸手照著她旁邊的男人攻擊。
兩人心照不宣,沒有說話。
南絮追著拳場上的人,突然被人一把扯到矮房下。南絮不用看,這熟悉的氣息,她無法忽視。
“趁這個機會,走。”
“相信我。”她說。
“我誰也不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誰也不信誰能活到最後,他要她活著,平安的活著。
南絮抬眼看著他,目光堅決,“我信你,你也要信我。”
他拽著她往另一邊走,南絮掙著他的手,壓低聲音說,“相信我,我不會拖你後腿。”
“彆廢話,滾,滾得遠遠的。”
“齊驍。”她知道他擔心自己,但她不能走,她接受這個任務,不完成她不會離開,她也希望,可以幫助他快一些完成他的工作,她希望他能平安回去,有一天,和她一起站在陽光下,堂堂正正的穿著軍裝,她想看到那一天。她記得他以前總望著月亮,他總坐在陰影處,後來她才明白,他是把自己活沒有陽光的陰暗裡。
“我活得挺好的。”
“你再說一次?”她活得好,她在激怒他。
“真挺好。”她沒時間跟他多說話,目光盯著那人方向,轉身要去追,齊驍一把扣住她胳膊,“南絮,你他媽的要是不走,我見你一次乾你一次。”
南絮瞬間臉上顏色都變了,不知是臊的還是怒的。
“混蛋。”
這時腳步聲傳來,兩個人,她推開他:“阿吉和莉亞來了,快走。”
南絮轉身往另一邊跑去,齊驍氣得揣了一腳破舊的門板,嘎吱嘎吱的門板晃蕩蕩的掉了下來。
阿吉和莉亞追過來,路過時看到地上和槍和刀,再看到南絮時,見她無恙,稍稍放下心,畢竟是老板身邊的人,不管出於哪一點,他們都不會讓她出事。
“跑了。”南絮衝他倆說。
一共四路人馬,另三方勢力到底為何人?南絮失敗而歸,等藺聞修責罰。
藺聞修一時沒開口,似在想著什麼,末了來了句:“你少賺一百萬,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