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1 / 2)

如珠似寶 珍珠令 9022 字 3個月前

夏日炎熱,楚楚坐月子不能用冰,也不能沐浴。她忍了十來日,覺得自己渾身都臭了,躲著不願見賀時霆。

賀時霆沒有辦法,千哄萬騙的,還答應了每日用熱水幫她擦一擦,她才不那麼彆扭。

即便如此,坐月子的時光還是難捱,不能費神,不能出門,不能抱孩子,不能可著心意用飯……楚楚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好容易才熬完三十天。

時日一到,天方蒙蒙亮,楚楚就爬起來,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傍晚是女兒的滿月宴,楚楚也要出席。她洗完後,慵懶地躺在搖椅上?,一麵挑選今日該穿的衣裳,一麵讓碧桃給她擦拭濕噠噠的頭發。

挑了許久,待到頭發都半乾了,楚楚才選好衣裳。

她今晨起得太早,此時有些疲乏,便讓宮人們都退出去,閉上眼預備小憩一會。

正朦朧睡下,迷迷瞪瞪間,楚楚感覺身上的冰絲緞微動,鼻尖霎時掠過?熟悉的氣息。

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軟軟地在搖椅上?翻了個身,“謹和,給我?揉揉背。”

“謹和”順從地挑開湖藍福紋冰緞,給楚楚揉捏起肩背來。

楚楚覺得很舒適,甜膩地哼唧了聲,“往下?一些。”

“謹和”的手逐漸往下?,隱入冰緞被深處。

楚楚被碰著了癢癢肉,忍不住笑出聲,胡亂蹬開身上的冰緞。

她怕熱,洗過?澡後不愛穿衣裳,玲瓏嬌軀藏在冰緞底下?,隻裹著一件聊勝於無的碧翡小衣。

碧色映著楚楚瑩白的肌膚,細長金鏈襯出她豐盈纖軟的身姿,看得人目眩神迷。

殿內忽而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悄不可聞。

楚楚被這樣的氣氛感染,羞怯地瞄著賀時霆泛紅的眼角。

烈日當空,曬得大地焦躁乾熱,人心也浮躁起來,汗水沿著額間脖頸滑落。蟬兒在被烤得無精打采的柳枝上?不斷低鳴。

楚楚俏臉紅得滴血,伸手去擰正埋首的賀時霆的肩膀,“那是給女兒的,你怎麼,怎麼總是!”

賀時霆渾不在意,“小荔枝每次都吃不飽,喂了反而哭得更厲害,不若我來替她受苦。”

楚楚被刺激得嗓音都變了調,“還真是苦了你了!”

賀時霆

惡劣地使了些力氣,將楚楚的驚呼咽進嘴裡。

楚楚被折騰地疲憊不堪,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含著淚昏昏睡去,差點睡過了女兒的滿月宴。

黃昏時分,設宴的輝芳殿分外熱鬨。

楚楚抱著粉雕玉琢的女兒,盛裝出席,光彩照人。

她一襲明紅宮裝,腰掐得極細,越發顯得豐饒妖豔,挽得高高的髻上隻插了支石榴紅飛鳳垂珠步搖,眉心一點火紅珠鈿,端莊嫵媚,令人不敢直視。

隨後,皇帝與太子相攜而至,晚宴開始。

宴席上?笑語晏晏,觥籌交錯,連楚楚都飲了幾杯酒。

即便是酒味最淡的甜果酒,也讓楚楚明透雪白的麵龐染上?薄紅。她略有些醉,剪水眸逐漸迷離,看著比雨後最嬌豔的桃杏還嬌豔些。

恍惚間,楚楚聽到下首有人向皇帝進言,給太子納妾,擴充東宮。

她惱怒地瞪了賀時霆一眼。

那幾位做了出頭鳥的宗親,先被太子懟了一頓,接著又被皇帝斥責。

在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皇帝和宗親們身上時,有幾個眼睛尖的,發現了太子妃和太子之間的小動作。

隻見那太子妃眼波一橫,素來持重威嚴的太子心神搖蕩,連魂都沒了。

紅顏禍水啊。

……

待小荔枝長到兩歲的時候,皇帝禪位,退居頤寧宮,做了太上皇,不再理會朝政,轉而專心地含飴弄孫。

賀時霆登臨大位,立楚楚為後,封長女周毓芷為端慧公主。

新帝登基,後宮空虛,家中有適齡女兒的大臣們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回他們的理由更充分,皇後入宮多年,至今無子,為江山社稷計,皇帝必須廣納後宮,開枝散葉。

而賀時霆則言明:此生隻皇後一人,絕不納妃。

朝野上下?各懷心思。忽而有一日,不知從哪流傳起楚楚是妖後的謠言。

這下?觸著了賀時霆的逆鱗。他手段強硬,雷厲風行,不過?兩三日,便將跳得最厲害的那幾個臣子處置了。

十日後,黃河異動,傍晚霞光漫天,水中浮現一塊十人高的奇石,上?書幾行字:皇後乃西王母之女起雲仙娥,受命輔佐新帝,護大周興隆順遂,國泰民安。

一時間,楚楚是妖後的傳言消失得無影無

蹤,百姓紛紛讚頌新後仁慈寬宥,連請求皇帝廣納後宮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外麵鬨得沸沸揚揚,楚楚在宮內也知道了些消息。

她恨得牙癢癢,那些個老匹夫,自己家裡的妻妻妾妾尚且周全不過?來,反倒有閒心來管他們家的事。

不就是生孩子麼,難道誰還生不出?

楚楚叫來太醫院的院正,讓他給自己和皇帝開些調養的藥方。不想,竟意外得知了皇帝一直在喝避孕湯藥的事。

她令院正暗地裡將避孕藥換成調養身子的藥。

兩個月後,太醫向楚楚進言,道皇帝的身子已無大礙,可以誕育子嗣了。

楚楚便在未央宮搗騰了一下?午,隨後派了個小宮人去給賀時霆傳話。

小宮人抖著腿,顫顫巍巍地跑到皇帝跟前,“陛下?,娘娘在未央宮的秋千上?昏倒了!”

賀時霆嚇得神魂俱散,瞬間衝到未央宮。

小宮人捂著心臟瑟瑟發抖,她隻是遵照娘娘的旨意行事,陛下?應當?不會找自己秋後算賬吧?

賀時霆青著臉跑到未央宮,見自己的小妻子好端端地坐在秋千裡,優哉遊哉地晃著,沒有半分不適。

他鬆了口氣,轉而撩開寬大秋千架外的銀白鮫綃,抱起裡麵的人,惱恨地拍了下?她的手心,“胡鬨!

楚楚比賀時霆還生氣,惡狠狠咬著他的鼻尖問:“沒有你胡鬨!還敢背著我?偷偷喝藥,是藥三分毒,你不知道嗎!”

賀時霆有些心虛,“以後不許這樣,我?很擔心。”

楚楚見他還不認錯,氣惱地抱著他的臉,恨恨咬了一口他的下?巴,“我?看你才要記得以後不許這樣。”

可惜很快就被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