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山胡同是一條老胡同。這裡的建築物,都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留下來的。
在十多年前,這裡也是相當有名氣的一個地方,這條胡同裡,住著的人無一不是有學之士。那場政變之後,很多人都從這條胡同裡麵消失了。這些大腕中,包括雨歸的父親,包括蕭暮雨的養父蕭笑,也包括楚溪的父親楚披荊。
在相當一段時間裡,碧湖山胡同,被譽為與紫荊宮同等重要的地方。
這些事情,是楚溪現在無法知道的。也是後來雨歸告訴他的。
楚溪之所以會問這麼一句話,是他看到了那座大門上的牌匾寫著四個字:披荊斬棘。
他的父親,就叫楚披荊。
“那裡,就是大學者楚披荊的故居。”
如果還有其他的人在旁,他們不難得出一個推論:雨歸故事中的那個小男孩,就是眼前的楚溪!
可是,楚溪自己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在一陣驚慌失措之後,他隻輕輕說了兩個字:“父親?”
他說得很輕,就是連雨歸都沒有聽清楚。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他此刻所有的感情。
楚溪笑了出來,情緒有些失控。他太高興了。十餘年了,突然就找到了自己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他怎麼能不高興?
“溪溪,你怎麼啦?”輕鈴從牆上跳下,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楚溪看著眼前的院子,百感交集,拉著輕鈴的手,道,“我們走吧!”
楚溪很想現在就去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瞧瞧,可他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隻能改天再來。
在得知楚溪來到京都後,賓白薇和章結立刻就聯係了他。說今晚要聚一聚。
楚溪不喜歡做一個爽約的人,既然應了約,無論如何也要去。
他轉身,看向牆上那個他還不知道名字的少女,認真地說道:“謝謝你!”
在茂密的紫藤間,楚溪隻能看到她紫紅色的裙角。
楚溪和輕鈴離開了碧湖山胡同。雨歸卻什麼話也沒有說,甚至都沒有挪動一下位置,更沒有看楚溪一眼。
她今天的情緒不是特彆好。事實上,她也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關心的人。輕鈴這小姑娘,讓她覺得很有趣,也就順便說了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呆了很久,她從牆上一躍而下,來到荷花池邊,對著亭子中打盹的一個少女說道:“豆豆,幫我準備一套明天穿的正裝。”
豆豆,就是亭中的那位少女。她是雨歸的貼身侍女。
“啊?”豆豆猛然驚醒,揉了揉眼睛,問道,“小姐,你要去什麼地方?”
“京都大學堂。”
“找蕭暮雨大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