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婉柔，顯然是沒想到從前那個以他為天的女人居然會有這樣的變化。
但陳川又有點恍惚。
這個樣子的林婉柔，陳川總覺得自己見過。
他仔細回憶，才發現最早的時候，記憶裡自己對林婉柔動心就是因為這樣的她。
那個時候林家剛出事，林婉柔失去父母姐姐姐夫，帶著宋時舒這個外甥女一路艱難走過來。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每天都在努力生活，當時陳川就是被這樣的她打動，覺得跟在這個女孩子身邊，他頹廢的人生都被照亮了。
明明當時他們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可是歲月逝去，這才過去多少年，他竟然就已經開始覺得物是人非了。
“我……”陳川找到了從前的感覺，再看林婉柔的時候目光深情得很。
林婉柔沒理會陳川的目光，遲來深情比草賤，林婉柔已經在這個上麵吃了好幾次虧了，她不會再讓自己吃虧了。
“我們隻有離婚這一條路可以走，放過我吧，這樣我們都能好好的，不然就準備魚死網破吧。”
陳川忽然覺得有點冷，他抬起頭看了看，就見到王芸琴在一邊破口大罵最後被警方攔住拉走，麵前的林婉柔已經變成了陌生的樣子，隻有宋時舒，從始至終都那麼堅定地站在她身後。
陳川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宋時舒的樣子。
林婉柔說，這是她的外甥女，小女孩抬起頭，清淩淩的目光裡，帶著透徹的善良跟軟和。
陳川當時很震動，因為他覺得宋時舒跟林婉柔家出了那樣的事，這個小孩子不可能還能保持這樣的純真。
但她十年如一日，越長越優秀，優秀到他都有些動心，起了歪心思。
但林婉柔很快就發現了這些，開始有意無意地警告自己。
陳川苦笑了兩聲。
他捂住臉，終於做出了選擇：“行，離婚，明天早上十點，民政局門口見。”
……
宋時舒跟林婉柔到家的時候，天色剛蒙蒙亮。
宋時舒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憊，她把林婉柔送到房間，輕聲道：“到十點還有五個多小時，小姨你抓緊時間睡一覺，回頭以最好的姿態去離婚，開始你全新的生活。”
“我一會喊你。”
林婉柔扭過頭，伸手摸了摸宋時舒的臉，一臉心疼地說道：“你累壞了吧？”
宋時舒今晚幾個地方跑，的確是累壞了。
但她搖搖頭，衝著林婉柔露出一個笑：“我沒事的小姨，你趕緊去睡覺吧。”
林婉柔像是小時候對待宋時舒那樣拍了拍她的腦袋：“不用了，小姨都這麼大了，難道還要你為我離婚操心？你做得夠多了，你去休息吧，我晚點自己去民政局。”
“可是……”
林婉柔溫柔一笑：“沒有可是，快去吧，不然京湛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怕是要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