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二世......
百世......
千世......
萬世，也是最後世。
顧末澤回到了曾大陸，隻要渡過最後考驗，聞秋時便能帶走他了。
“借師叔用，”顧末澤出聲。
聞秋時放鬆指，由他擺弄結印，不會兒，根捆仙繩落到地上，他轉將綁住聞秋時腕繩子解開，視線落在被勒出紅痕皓腕，指腹在上了，再拿起扔至旁靈劍，將其他人束縛斬斷。
“走——”
刀劍舞，片混中，聞秋時觸碰到機關，腳下空，顧末澤不肯鬆與他起墜到伸不見五指地方。
顧末澤用靈力緩衝，率先落地。
嘩啦水聲響起，他腳踩入冰冷渾濁潭水，在聞秋時落地刹那將人打橫抱起：“冒犯了，師叔。”
黑暗，聞秋時眉梢微挑：“我腿沒受傷。”
“水有東西。”顧末澤輕聲，攬著細軟腰收緊，止住了聞秋時想躍下意圖，大步朝前走去。
前方光線漸亮，嘩啦啦水聲停止。
顧末澤踩在陸地上，抱著人，後留下連串血紅腳印。
聞秋時到那些鮮血很快被地吸收，形成蜿蜒圖案，眼眸微眯起。
了嗎。
比他想象中快。
顧末澤向目光所至光源走去，但無論怎麼走，與其距離隻增不減，怎麼都靠近不了。
他仍處黑暗，最重要是，抱著人不見了。
“師叔——”少年突然慌了。
這時，顆赤紅圓珠出現在前方，環繞著血霧，在他注視下，幻化成個熟悉至極修影，男人著滾金墨袍，容英俊，與他有著近乎完全致臉，眼神陰鷙。
“我等你很久了。”
顧末澤：“你是誰？”
那人朝他走：“我就是你。”
*
聞秋時握住顧末澤，盯著他緊閉雙眼，神微緊。
伏魂珠懸於半空，光芒將兩人包裹起。
這是顧末澤臨最後考驗，伏魂珠會誘導他產生邪念進而控製他，若被控製，不知會產生何種變數，若能成功渡過，代表曆萬世洗禮，他渾邪戾確實煙消雲散了。
聞秋時等著他重新睜眼，到時候便能知曉結果。
顧末澤被困伏魂珠內，頭痛欲裂，墨袍男子掌打在他額頭：“好了，天道你何其不公。”
瞬間，顧末澤腦海湧入大量記憶，他抱著頭出痛苦表情。
“七萬年前，這個位靈氣衰竭，再不打開與外界連接大門，隻有走向毀滅，但打開此門，必罪孽加，嘗儘萬世惡果。天道不公，讓你做這惡人，而愚昧世人，邊享受著你背負切罪惡美好世界，邊指責唾罵你，他們，死不足惜！”
墨袍男子蹲，按住顧末澤肩，眼神森冷至極。
“這世界不曾善待於你，何必留有溫情，天道不公，到你複仇時候了——”
顧末澤睜著紅眼眸，眼神與男子如出轍冰冷陰鷙，啞著嗓音道：“你說不錯，但是......我還有師叔。”
他曾厭惡所謂天道，厭惡這世間切，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毀掉，直到......他喚作“天禮”人出現。
天道不公何妨，世人厭他何妨，他還有天禮。
“師叔在外等我，我已讓他等太久了，”顧末澤起，掌毫不客氣地穿破墨袍男子胸腔，眸中血褪去，“實在舍不得讓師叔再多等秒。”
懸在半空伏魂珠落入修，被碾碎，顧末澤睜開漆黑眼眸，倒映出張白皙精致臉頰。
“我回了，師叔。”他薄唇落在聞秋時嘴角。
顧末澤將人擁入懷，渾血重新流動沸騰起，心跳如擂鼓，像是將全世界擁入懷。
“師叔，回過家了嗎？”
他曾在聞秋時識海，到另個世界存在，也到還是少年聞秋時孤零零在異世，夜夜抱著本書而眠，做夢都在嘟囔著：“好想回家……”
顧末澤想知道。
他師叔，有沒有達成所願。
“沒有，”
聞秋時眼眶紅，將他惡狠狠按倒在地，吻住薄唇，嗓音泛起輕顫。
“等你起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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