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苑維持著瞪圓了眼睛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著郜葉霏，郜葉霏學壞了！
“嗯？”郜葉霏故意拉長語調，手裡的勺子也向著嘴巴靠近幾分。
甘苑急了，“不擦了。”
“真的？”
“真的！”甘苑點頭如搗蒜，麵子哪有蛋糕重要？
郜葉霏放下勺子，對自己調/教的結果頗為滿意。
甘苑見狀，連忙衝上前去把蛋糕搶過來護著。搶到蛋糕，他飄得遠遠的，躲在牆角一邊戒備地盯著郜葉霏，一邊大口大口吃起來。
吃掉郜葉霏就沒辦法搶了。
郜葉霏看了他一眼，拿了報紙繼續看。
口腔被甜甜的氣息充滿，甘苑心情很快就好起來，但這樣美好的時光並不長久，蛋糕很快就被他吃完。
甘苑遺憾地看著空掉的盤子，舔舔勺子，打起了盤子的主意。
按道理來說，這是他的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所以……
甘苑湊到盤子前嗅嗅，嗅到一股奶香。
他張嘴，對著盤子一口咬了下去，他滿心想著巧克力味道的盤子，企圖把盤子變成巧克力，然而事實卻是，他這一口下去，牙都差點被蹦下來。
咬不動，甘苑捂著發疼的牙，正奇怪，眼角餘光就瞥見郜葉霏微抬著頭，從報紙上方看著他。
郜葉霏眼神極度詭異，帶著幾分驚訝，又帶著幾分嫌棄，隱隱之間似乎還有幾分憐憫同情。
甘苑，“……”
我可以解釋。
郜葉霏收回視線，體貼的裝作沒看見。
甘苑趕緊放下盤子飄過去，要挽回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進來。”
一個軍官進門，他人高馬大眉目英氣，甘苑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元帥，廖家那邊已經按計劃進行。”錢振軍道，說話間，他把手裡拿著的文件袋遞給郜葉霏。
郜葉霏接過，打開，首先拿出來的是一疊紅紅的照片。
甘苑連忙飄過去看。
看清楚上麵的圖像，甘苑背脊一陣發寒。照片上都是些屍體，看穿著不是正式場合，應該是在什麼人的家裡。屍體有老有少，有人還穿著睡衣。
那些人身上都有著明顯的傷口，流出的血染紅了地麵，甘苑剛剛看見的紅色，就是那一地的血。
甘苑在最上麵的照片裡看見了熟人，廖局和廖凱倆爺孫。
認出那兩個人，甘苑瞳孔瑟縮，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爺孫倆似乎完全沒想過他們會被人殺掉，兩張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的臉充滿死氣，瞪大的眼中都是驚訝和恐懼。
那種眼神不同於活人，沒有聚焦，讓人本能的覺得惡心，也讓人害怕。
甘苑看向郜葉霏，郜葉霏隻在最開始瞥了一眼這些照片，後麵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文件袋中其它的資料上。
“不要留下活口。”郜葉霏合上資料。
“是。”
“異獸那邊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好，等清場完，就讓異獸出來，到時候再放一把火……您放心，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郜葉霏點頭。
“醫院那邊也已經安排好，到時候隻需要您出麵露個臉就行，他們派人刺殺您的證據也已經安排好。”
“嗯。”郜葉霏放鬆身體，靠在沙發上，他對錢振軍的辦事能力挺放心。
甘苑飄在一旁，聽著郜葉霏那如同討論明天天氣的平淡語氣，越發覺得不寒而栗。
兩人又說了幾句後，錢振軍拿著資料離開，屋內再次隻剩郜葉霏一人。
甘苑打量郜葉霏，眼中沒了笑意。
郜葉霏是因為上次廖局的孫子廖凱找他麻煩的事情，才殺廖家全家的？
為了這點小事，郜葉霏就殺了一整個家族的人？
甘苑打了個寒戰。
還是說，之前刺殺郜葉霏的就是廖家的人？
甘苑覺得不是，之前的刺殺事件估計是被郜葉霏反過來利用，才成了郜葉霏動手除了廖家的借口，幕後主使未必真的是廖家。
這麼一想，甘苑倒想明白過來。
廖家的人明顯和聯盟走得很近，再加上廖家‘土皇帝’般的存在，光這兩點，就已經能說明很多事情。
房門重新關上。
郜葉霏看向甘苑，幽深的眸子中帶著幾分戲謔，期待甘苑會露出的恐懼以及震驚。
甘苑飄向他，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勵，“乖，孺子可教也。”
甘苑拿出看兒子的欣慰眼神看著郜葉霏，郜葉霏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