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箐瓷沒想到阿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腦袋卡殼了, 除了沉默, 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事情, 她也不樂意去搭理那邊的何雲翩。
何雲翩已經躲避到一邊,雨水濺不到的地方。
蘇箐瓷看見阿樹慢悠悠地收了傘,臉上似乎有了一絲遺憾。
何雲翩崩潰地翻找紙巾,拿出紙巾不停地擦拭自己的頭發, 神經質一般地用力地擦。
蘇箐瓷不免擔心, 小聲說:“怎麼辦?你會不會有事啊?”
阿樹淡定地搖頭,“老板說過,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 我隻要護著夫人, 剩下的他都會處理。”
蘇箐瓷愣了一下。
阿樹:“祁總給我的特權還是挺多的,尤其關於夫人的。”
蘇箐瓷心裡有點不知名的情緒滑過,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隻是,蘇箐瓷瞥了阿樹一眼, 然後看到了他眼裡的興奮。
蘇箐瓷:“……”她懷疑助理這份工作太枯燥了, 都已經把人逼瘋了。
何雲翩抓著紙巾,惡狠狠地看著他們。這次,對阿樹也沒了好臉色。
因為她的叫喊聲,董樂和何詩娉急急地從裡麵走出來, 看到何雲翩的樣子,著急地圍了上去。
蘇箐瓷看過去,祁越在他們身後大步走了過來。
他目不斜視, 來到蘇箐瓷的麵前,微擰著眉,仔仔細細地把蘇箐瓷掃了一圈,確認她沒事,放下心來。
至於另一邊,就不在他關心的範疇裡麵了。
祁越神色平靜地將手裡的行李遞給阿樹。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全都濕了麼?”董樂趕緊幫何雲翩擦拭。
隻是這個時候,她的頭發淩亂,衣服也濕了大半,何雲翩甚至有些滑稽。
動靜大了,祁老爺子走了下來。
看到現在的場景,他的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訝異。
祁老爺子皺著眉,“這是怎麼回事?”
阿樹走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懊悔,“是我。剛才開傘的時候不小心把水濺到了何小姐身上。”
祁老爺子轉頭,“是這樣麼,雲翩?”
何雲翩直直地看向阿樹,過了好一會,“是的,祁爺爺。”
董樂憤憤說:“不小心?不小心怎麼能弄那麼多水?你是不是在說謊!”
阿樹一臉的正義淩然,眼裡帶著強烈的譴責,“何太太怎麼能這樣說。”
董樂:“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祁越懶洋洋的插兜,姿態疏懶,十分地無所謂,“作為阿樹的老板,我會加倍賠償你們的損失。”
董樂她們哪裡會在乎那點錢,她們缺的是這點錢麼?她們現在要的是一個交代。
董樂:“這個助理這麼粗心,怕是做不好這份工作。”
祁越低頭,抬手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語氣輕慢,“做得好與不好,也是由我說了算。就不勞何太太費心了。”
董樂沒想到祁越這麼不給麵子,就差沒說做了就是做了,那又怎樣,賠錢,不能再多了。
何雲翩眼睛緊緊地盯著祁越。
董樂氣得胸口猛得起伏
董樂轉身看向祁老爺子,“祁老,您說這事怎麼辦?”
不知道是不是蘇箐瓷的錯覺,她剛才分明看見了祁老爺子知道情況的第一瞬間,腳下就想往彆墅裡麵拐,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嚴肅著一張威嚴的臉站在原地,隻是那微側的身體還是泄露了些許心思。
祁老爺子心裡也苦,董樂找他也沒用啊,因為阿樹並不歸他管,他隻需要聽祁越一個人的吩咐。
他就算是想懲罰阿樹,哪有那麼容易啊。
人家都不鳥他一眼啊。
祁老爺子看了一眼委屈站在一邊的何雲翩,清咳了一聲,語氣有點飄,“阿樹當是不小心的,這事便算了吧。”
唯有如此,才能保持自己的威信。
何雲翩放在一邊握成拳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董樂還想說什麼,何雲翩已經走上來,抿唇笑了笑,“媽,我也沒什麼事。我想先上去換衣服,怪冷的。阿樹也不是故意的。”
下著大雨,氣溫驟降很快,吹在身上本就帶著涼意,更何況現在何雲翩衣服都濕了。
董樂猛地想起來,女兒的身體才是最重要,她氣憤說:“這事暫時先放著,我要先帶翩翩上去。”
何雲翩轉身,視線在蘇箐瓷身上掃了一眼,眼裡晦暗不明,跟在董樂的身後走了上去。
祁老爺子瞪了祁越一眼,“這事你就打算這樣?”
“想讓我怎樣?”祁越的聲音很淡漠,“她離蘇蘇遠一點不就行了。”
祁老爺子:“……”用得著那麼護著麼?蘇箐瓷也不是瓷娃娃啊。
祁老爺子揮著拐杖,“快走吧。”他憋了憋,在心裡把祁越罵了一頓,然後又開始想著怎麼更好地處理這件事。
這兔崽子,把這麼棘手又不棘手的事扔給他,真是半點都不讓他省心。
要煩死他了。
說也有些巧合,雨勢漸漸地小了,天邊雲層也開始亮了。
祁越拿了阿樹拿過來的另一把傘,白皙修長的大手握住純黑的傘柄,長捷斂下,“蘇蘇,過來。”
蘇箐瓷走到他的傘下,兩人踏進雨幕裡。
蘇箐瓷猶豫,“我和何雲翩這樣,會不會對你有困擾?”
“不會。”祁越淡聲,“你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我的困擾。”
蘇箐瓷微怔,低頭,一時傘下的兩人很是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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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箐瓷聯係了自己的學姐花稚,希望能到她的公司,花稚也答應得很痛快。
兩人在大學的關係一直不錯,花稚也一直很照顧蘇箐瓷。私心裡,蘇箐瓷對她還有一點點小小的依賴感。
蘇箐瓷直接麵試的就是花稚,說到底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蘇箐瓷很感激,很久沒見麵了,兩人一起約了吃晚餐。
蘇箐瓷一天都眉眼帶笑,加上她精致的眉眼,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而她毫無所覺,隻覺得開心得不得了,笑容絲毫不吝嗇,連帶著花稚都晃了眼。
花稚笑道:“你這段時間過得還不錯吧?”
“這麼明顯麼?”
“當然啦。”花稚調笑說,“這就是愛情的魅力麼?看把你滋潤得這麼好?”花稚知道她嫁人了,隻感慨速度之快。
蘇箐瓷彎眸,“學姐,你彆調侃我了。”
“之前那段時間,我都很擔心你的狀態。”花稚低頭,“當時那樣的情況,我都擔心你撐不下去。”
每天過那樣擔心受怕的生活,怎麼可能會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