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箐瓷被他動作弄得措手不及, 下意識地想掙紮,抬眼望進他沉色的眼眸裡,撞入那沉鬱漂亮的墨色裡,像是被定住了。
一吻結束,蘇箐瓷回過神來。她的聽覺開始恢複正常,耳邊是籃球砸在地麵的聲音, 一聲一聲地在耳際回蕩。
蘇箐瓷的臉頰猛地紅了。
傅陽嘉和柏明遠還在這,祁越也太大膽了,蘇箐瓷都沒有膽子看過去,就怕看到他們的眼神。
兩個人離得近, 蘇箐瓷也是怕了祁越的隨心所欲, 他向來做事就憑心意。
長椅本來就不長,她還是忍不住往旁邊又挪了挪,坐到了椅子的邊邊上,又拉開了微小又無助的距離。
祁越垂眸瞥了一眼,這點距離能有什麼用。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懶洋洋地開口, “跑什麼?”
蘇箐瓷死鴨子嘴硬, “我沒有。”
一聲口哨聲從球場那邊傳了過來。
祁越雲淡風起地抬眸看過去, 就對上了傅陽嘉那調笑的眼睛裡,他扯了扯嘴角, 十分地淡定。
蘇箐瓷忍不住埋怨,“你就不能注意點場合?”
她難得地微鼓著臉,表示不滿, 氣成個小河豚。
祁越看著有趣,忍不住伸手過去,在她的臉頰上戳了戳。
蘇箐瓷覺得祁越有點煩,還是不想理他,稍微偏開了頭。隻是他手還繼續戳,她硬生生被戳癟了。
蘇箐瓷:好氣哦。
蘇箐瓷拍開他的手。
祁越反手一抓,就把蘇箐瓷的手抓在手裡,緊緊得扣住。
蘇箐瓷想甩開,用力,甩不動。
她瞪他,他笑,遂放棄。
祁越抓著她的手,順著指骨摩.挲,偶爾捏捏她的指尖,也不嫌無聊。
蘇箐瓷懶得搭理他。
可惜跟祁越比起來,蘇箐瓷的耐心絕對是比不過他的。在他的指尖又“不經意”地劃過她的掌心的時候,她轉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祁越低笑,“怎麼不說話”
蘇箐瓷撇了瞥嘴,突然想到剛才和柏明遠說的話,問道:“你知道柏明遠和陸芊分手的事麼?”
祁越遙頭,淡聲,“不知道。”
蘇箐瓷覺得他沒有說謊,但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淡定了,知道這樣的事情臉上依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蘇箐瓷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她不過是見過陸芊一次,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是對於他們這種近乎冷漠的情感有點發悚。
她鬱悶地踢了踢腳。
祁越捏了捏她的手,平靜說:“陸芊之前跟明遠提過幾次想結婚,明遠都沒有同意,所以這個結局沒什麼奇怪的。”
“明遠喜歡陸芊,但是因為不夠喜歡,所以不願意為了她結婚,隻是因為不夠喜歡罷了。結婚不是傻麼?”
蘇箐瓷更加鬱悶了,她嘴欠,“那你怎麼就這麼傻啊?”
祁越危險地眯起眼眸,語氣變得危險,“你覺得我做得不對?”
蘇箐瓷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訕訕地笑了笑,在祁越的氣勢下越發的矮下來。
蘇箐瓷湊近了一分,趕緊把另一手也送了上去,討好著一副隨你玩的模樣。
祁越:“……”
傅陽嘉本來也沒有想偷看,其實也不過是不小心地瞥了一眼,愣了愣,球還柏明遠給搶了過去。
他來這絕對不是來吃狗糧的,他現在強烈地懷疑今天祁越約他們出來,就是故意的。
先把狗騙出來,然後狗糧冷冷地往嘴裡塞。
傅陽嘉越想越有道理,他又看向角落裡的人一眼,眼裡帶著深深的嫌棄。
然後球又被柏明遠給投中了。
傅陽嘉:“……”
傅陽嘉撓了撓頭,“怎麼都想不到,祁越還有癡情種的潛質啊。這麼一對比,你是不是該好好檢討你自己啊……”
他的神色努力變得無辜無害,視線卻盯著很麼猛,可惜了柏明遠完全不受他的話的影響。
柏明遠嗯了一聲,奪過他手裡的球,幾個跨步,球拋出,落入球框裡。
傅陽嘉:“……”今晚他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差啊,暴躁!
打過了球,傅陽嘉肚子都餓了,提議乾脆直接到附近的燒烤店吃燒烤。
無人反對。
雖然在蘇箐瓷看起來,這家店一點都不簡陋,但是不得不說實在不像祁越他們會來的地方。
不過顯然傅陽嘉對這家店已經十分熟悉了,他甚至跟收銀員還調笑了幾句。
蘇箐瓷在晚上很少吃東西,但是還是被熱騰騰的香氣勾起了食欲。
食材剛點好,蘇箐瓷起身,去衛生間。
傅陽嘉看了蘇箐瓷的背影一眼,“何鏜那邊不好搞啊。”
祁越看了他一眼。
“我也是沒辦法,他背後不是有何家麼?他們明知道是你,又想因為你的關係不肯妥協。”傅陽嘉聳了聳肩,雖然何鏜說的話該死,但是祁越也是下了狠手,何鏜估計還要在醫院裡待挺長時間,何家怎麼回甘心。
傅陽嘉看了祁越一眼,有點幸災樂禍。
祁越輕嗯了一聲,不甚在意。
這兩天想要往他這打電話的並不少,隻是他都讓阿樹給處理掉了,他沒心思應付那些人。
大約是祁越的態度實在是太氣人,今早的時候,祁老爺子給他打了電話,也就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
最後祁老爺子又忍不住罵了一句,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被打活該,我看是輕了。”先撇去他喜不喜歡蘇箐瓷這件事,就祁家的孫媳婦還能讓人這麼欺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