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非常燥熱,日最低氣溫都有三十多度,中午的時候甚至能達到四十二三度。
如此炎熱的天氣,大家恨不得都躲進冰箱裡涼快涼快,這時候在蜿蜒的山路上看到一輛高端房車,真的很意外。
除司機外,車裡還坐著三男一女四個人,其中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穿著正式帶著眼睛的中年男子,男子的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看樣子是個成功人士。
剩下的兩男一女坐在後麵,年長的一男一女是夫妻,一路上都緊緊地握著彼此的手。從他們的穿戴來看,家境優渥。此時女子的臉上帶著憂愁,男子正小聲的安慰著她。
最後一位男子是個青年,青年穿著時尚的短袖短褲,他與年長的男子一左一右的坐在女子的兩側。他樣貌與兩人都有相似之處,應該是一家人無疑。
與外麵的炎熱不同,房車裡空調開的很低,可即使是這樣夫妻兩個緊握的雙手還是不時的有汗液流出。
也許是為了緩和緊張的心情,又或者女士天生愛乾淨,隻要感覺到手心黏膩她都會拿出紙巾擦拭一下。腳邊的紙簍裡已經覆蓋了白白的一層。
開車的是個老司機了,他速度快且穩,不一會兒就開到了山路的儘頭,停在了一座破舊的大門前。
生鏽的鐵門上方掛著幾個字,司機眯著眼看了一小會兒才終於辨認出‘揚帆孤兒院’幾個字。
外麵實在太熱,搞明白眼前是什麼地方,他趕緊縮回腦袋,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水,他轉過頭,“先生、太太,咱們到孤兒院了。”
被他稱作太太的女子聽了這話,忍不住手抖了一下。她身邊的男子拍拍她的手安慰,“當年咱們並不是故意的,隻要好好說,我相信咱們的寶貝會諒解咱們的。你要是覺得虧欠,等回了家,想怎麼補償都行。”
聽了這話女子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擦擦眼睛,哽咽著:“你看看這地方,我隻要一想到咱們女兒在這種地方生存了十六年,期間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就恨不得去跟那賤女人拚命。”
“媽,你先彆哭了,咱們早一分鐘接回妹妹,她也能早一點脫離苦海啊。你墨跡一會兒,說不定妹妹就要多受罪呢。”
青年這話說出口,女子快速的擦擦眼睛,動作利落的打開車門,都不用人幫忙。
男子搖搖頭,果然還是這個理由最管用。
他也什麼話都沒說,推開另一側的車門。
下了車才知道外麵有多熱,剛才在車上透過玻璃看著這座孤兒院很破舊,此時站在它麵前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孤兒院的破敗程度。
因為(女兒)妹妹失蹤,他們江氏每年給孤兒院投資幾千萬,電視上也經常報道孤兒們的生活。每次看到有經營艱難的孤兒院,江氏都是第一時間出手的,他們就是抱著女兒萬一在孤兒院的想法。
從女兒失蹤到現在已經十六年了,他們給孤兒院捐款也捐了十六年。如今看到如此破敗的孤兒院,江澤坤的心裡並不好受。
司機是個有眼色的人,趕在江澤坤前麵他伸手去推孤兒院的鐵門,鐵門被太陽烘烤了大半天燙的他差點尖叫起來。
“我來吧。”江澤坤看著司機已經紅腫的手指說道。
司機搖搖頭,剛才他是沒有防備,像這種粗活怎麼能讓先生自己去做。不等江澤坤伸出手,他快速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帕放在鐵門上。隔著手帕溫度依然能傳到掌心,不過卻在他承受的範圍之內。
鐵門並沒有上鎖,輕輕一使勁兒,就應聲而開。
門口有一個保安室,隻不過裡麵沒人。
想想也是,大熱的天,又是個破舊的孤兒院,平日裡肯定沒人關注,如此,沒人守著也算正常。
好在門口有指示牌,江澤坤在上麵很輕易就找到了院長室。
跟院長說明來意,院長有些為難。
他正準備開口,就聽見敲門聲,對著江澤坤歉意的笑笑,他衝著門口喊了一聲:“進”。
“院長,我正準備洗衣服,您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人還沒到,少女清脆歡快的聲音傳了進來。她是低著頭的,等抬起頭看到屋裡的人有些尷尬,“對不起啊,院長,我不知道您有客人。我等下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