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江城眼神中一點震驚,隨後帶上了洗手間的門。
趙斯亦已經在收拾穿衣,看到江城也拿了一頂帽子,穿好鞋問:“你要出去。”
江城:“嗯。”
他的手機上從清早開始已經有二十個未接來電,號碼都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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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見到樊楚鬱是在離片場不遠的一處空置景棚,對方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嘴角一點淤青。
樊楚鬱看見他,即刻站起來:
“江哥。”
“有事?”江城雙手插在外套口袋,神情很鬆散。
樊楚鬱似乎準備了一肚子話,但他看到江城的眼神,又感覺說什麼都不會再有用。
“樊勝天開除的你。”江城直接道:“我幫不上。”
“幫不上還是不想幫?”
樊楚鬱有些不甘的抬頭:“你跟樊勝天都是老板,怎麼會幫不上?”
有些話一旦起了頭,便刹不住。
樊楚鬱聲音中帶一點委屈:“如果你不是為了他,沒有讓小梨發那條微博,樊勝天不會知道是我。”
不知道,就不會解約。
不知道是他放出的視頻,一切就會按照他所想的繼續。
地上一隻鴉黑的鳥,見沒的可叼,便閃著翅膀飛遠。
江城並沒反駁,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這是默認的意思,樊楚鬱的眼神很快軟下來:“......江哥,我不是一開始想要拉夏棋下水的。”
他的神態並不似說謊:“我給他衣服的時候真的沒有想過要這樣做。我最開始想放視頻......也隻是想讓他們害怕,起碼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隨便動我。”
“但你穿了一樣的衣服。”
江城淡淡說。
他在看到視頻的一瞬,就知道那是樊勝天,下麵的人是樊楚鬱,也許還有幾個沒出鏡的外人,連酒店地點都了然於心。
而那樣的視頻除了在場的人,幾乎沒有其他人能拍。
他知道樊楚鬱想要什麼,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樊楚鬱刻意穿了那件T恤害到夏棋,也許他不會戳穿。
可偏偏樊楚鬱牽扯了不相乾的人。
“因為你太在意他了。”
樊楚鬱的眼神暗下去,聲音像外麵的水泥地一樣硬梆:“他不點我的讚,你發微博幫他。”
江城:“沒人有義務給你點讚,你是在強壓。”
“角色也是他的。”
樊楚鬱有些無奈:“我陪了樊勝天那麼久,還不如他在片場對你說兩句話。”
“你提醒他台詞,我看到了。”
江城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微微偏過了頭。
“江哥,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一直幫我的。”樊楚鬱眼神中流露出一點酸澀:“你知道我有多難。”
“但你不是沒有機會。”
江城的眸色冷下去,似乎並不想提到這件事:“那時候你可以走的。”
樊楚鬱:“我...”
“你沒有,你選擇了跟著樊勝天,繼續這樣的生活。”
江城垂著單薄的眼皮,眼神中一絲淡漠:“這些你都該自己承擔。”
“你不管嗎?”
樊楚鬱情緒有些上頭,他對江城的冷淡明明已經習以為常,這會兒卻像是針紮一樣難受。
從前江城的冷漠是對所有人的冷漠,獨獨對他還留有一點同情一樣的溫度。但現在江城的冷漠對他並沒有分彆,卻有一個彆人,占走了那一份自己練嘗都沒嘗過的溫柔。
樊楚鬱聲音發顫:“陸野已經換掉我了。”
江城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才道:“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什麼?”
“就是那時候回了家。”
樊楚鬱:“......”
然後,他就丟了最重要的人。
江城不打算再繼續這場對話,拉開椅子起身,樊楚鬱像是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反倒不再羸羸弱弱,表情變的忸怩:“那你以為那個夏棋為什麼天天纏著你?”
“不就跟我一樣嗎?”
樊楚鬱紅著眼睛:“他跟我沒有分彆,不過是想紅想攀到高枝,你當他真的喜歡你?”
他低吼:“他一個直男,都跟女朋友好了七八年了!”
“不是。”
江城打斷身後有些失控的聲音。
他目色清明,並沒被樊楚鬱的話影響:“他是真的喜歡我。”
“......”
也許是江城的反應太鎮定,樊楚鬱竟然有些怔住,沒有立刻反駁。
江城站著,目光微微變得複雜,垂眸片刻後才道:
“他連我用過的牙刷都拿去用了一遍。”
樊楚鬱:“......”
江城:“還有牙膏,杯子和毛巾。”
樊楚鬱:“......”
“他跟你不一樣。”
江城淡淡道:“他是太喜歡,已經很難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