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正版隻在晉江(2 / 2)

係統給出的解釋一板一眼,冰冷沒有任何人的溫度情緒。

【您與幸存者池翊音處於組隊狀態,他通關副本,也相當於您通關副本,一榮俱榮,自然也應當一損俱損。您將幸存者池翊音帶進了重要配角伊莎莉雅的認知中,自然要考慮到後續的後果。】

【一切都是您的選擇,您應當為自己的選擇所帶來的一切後果負責,無論那是世界毀滅,還是未來新生。

——請您知悉。】

怒意在楚越離的胸臆間醞釀,但同時理智也告訴他,係統已經明確給出答案的規則不會有更改。

他必須要彌補自己做錯的事——比如,殺了眼前的少女。

楚越離眸光沉沉的看向身前少女的背影,目光像刀子一般鋒利。

他會是一千零一夜的“新娘”,用新奇的故事迷惑“國王”,而圖窮匕見……

這個對池翊音抱有敵意的少女,必將在池翊音遭遇危險之前,死亡在刀下。

與此同時,池翊音剛和出現在酒館門口的維克托打了個招呼,就忽然聽到了來自係統的提示。

說他將會被追殺。

係統:【為您的幸存率考慮,建議您儘量躲起來不要被任何人看到。所有站在重要配角伊莎莉雅陣營的NPC,都將在發現您的第一時間追殺您。】

它還很貼心的強調了一下:【從看到您的第一秒起,陣營NPC的底層代碼將被改寫,殺死您將會成為他們存在的唯一任務,不死不休。】

池翊音:【……謝謝你難得還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麵,還為我說明了一下嚴重程度。】

真的不是在恐嚇嗎?

係統:【不客氣,很高興為您服務。】

池翊音:【沒客氣,並且我並不高興。】

他誠懇的道:【要是你有機會見到那個傻子係統,請幫我轉交一句話——它比你優秀多了。】

應急管理係統沉默了。

而池翊音迅速接受了自己被追殺的處境,一秒之內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笑著向門口的維克托走去。

維克托卻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扶著門框進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他看起來好像覺得自己走錯地方了,甚至想要退出去確認一下位置。

但酒館外沒有停歇的嘈雜腳步聲和喊叫聲,還是讓守門大漢最先回過神來,趕緊將維克托扯進酒館,然後嚴嚴實實的鎖上了大門。

“你……”

漢克大叔失態的站起身,剛想說話就已經有了眼淚:“沒想到你真的很還活著,維克托。太好了,這太好了!”

維克托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池翊音,然後還是將優先級放在了漢克大叔身上。

他展開雙臂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漢克大叔,並且將這個身體結實的老船長一把抱離了地麵,過於喜悅激動的轉了好幾圈才把漢克大叔重新放下來。

“看來我不在這幾年,叔叔你過的不錯,沒有因為想我而不好好吃飯。”

維克托笑著道:“我回來了,叔叔,抱歉這些年讓你擔心了。”

漢克大叔哈哈大笑。

兩人親昵的關係被池翊音看在眼裡。

這不僅是朋友或者同伴熟人之間的那種信任托付,而是更親切的,與血緣有關的親近。

果然,漢克大叔在與維克托敘完舊之後,拍了拍維克托的肩膀,轉身看向池翊音,鄭重的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維克托,你相當於也救了我的靈魂。”

“維克托,他是我的侄子,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哥哥,在很多年前就被權貴打死了——隻因為他沒有修好權貴的一隻懷表。”

漢克大叔表情複雜的看向維克托,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道:“從那之後,維克托就是我唯一的家人和後輩了。你能救回他……我願意以生命來回報。”

維克托顯然也被漢克大叔所感動,周圍一圈彪形大漢同樣紅了眼睛,神情感慨,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不反抗,我的家人和後輩會繼續我的生活,說不定哪天就死得像條狗,連垃圾都不如。反抗雖然一定會死,卻有可能改變些什麼。”

有人苦笑著搖頭。

也有人歎息:“為了讓我們的後輩不必再想我們一樣,為了我們不必像漢克大叔擔心維克托那樣擔心我們的後輩。就算讓我們為了這個目標去死,也是值得的。”

池翊音觀察著酒館裡每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也注意到了有不少人都在下定決心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吧台的方向。

他同樣抬眼看去,就見到在吧台後麵站著一個胡子頭發灰白的老人,長長的胡子蓋住了老人整張臉,但那雙眼睛裡透露出的光,依舊鋒利有神,足以令人震顫。

池翊音記得,街上傳來喧鬨聲時,吧台後麵的酒保全都本能的站到了老人前麵,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保護他。

看來……漢克大叔還不是這間酒館最重要的人物。

而是那個吧台後麵的老人。

但池翊音並沒有立刻走向吧台的方向,而是在留給這對叔侄交談關心的時間之後,才施施然邀請他們落座詳談。

“我已經做了最悲觀的打算,覺得你會因為懼怕而不會前來,沒想到你比我到的還快。”

維克托眼帶懷念的看了一圈酒館,重新熟悉著這個已經數年沒有回來的地方。

“看來池翊音你也是湯珈人了。畢竟這個地方也不算好找,就算有地址也很容易在轉角巷口迷路。”

他笑道:“來的時候我還在擔心,會不會太久沒回來,我也會忘記回來的路。不過現在看,我的靈魂還是屬於這裡的。”

池翊音挑了挑眉,視線掃過另一邊已經再一次喝醉的京茶,沒有解釋這個可愛的小誤會。

這處酒館確實並不好找,如果不是熟悉街巷的本地人,很容易就會錯過這個夾縫裡幾乎沒有門臉的小酒館。

如果不是京茶對這裡熟悉,他們還要多費很多時間,或許還會在街麵上撞上治安官們。

不過顯然,正因為這個,讓維克托他們對他產生了有利的誤會。

人總是在下意識的比較異同,對於自己有相似點的人天然抱有好感,而對完全找不到交集的陌生人帶著審視的視線。

喜歡同一種東西的同好者,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老鄉……人們總是會給其他人貼標簽,然後再以此來決定自己對其他人的態度。

即便他們自己並沒意識到這點,或是不願承認。

而池翊音身為“湯珈城人”,顯然讓酒館的人們覺得自己和他更近一步的親近。

信任嘛,多點總是好的。

池翊音微笑落座:“恭喜你了,維克托。不過我本來準備在這裡和你的朋友們聊聊天,再等你過來。畢竟你剛從監獄離開,我還以為你會先回家一趟。”

維克托眼神暗了暗:“我父親被權貴當街打死,那時候我還太小,我母親為了養活我,就給有錢人家洗衣服補貼家用,但因為她太累了,不小心被衣服上的寶石劃破了手指,讓血落在了衣服上……”

他哽咽了一下,偏過頭去像是想要逃避那段記憶。

“那家人勃然大怒,將她淹死在了河裡。”

“我家已經空了,回去也沒什麼人可以見。一直都是漢克大叔和鄰居家的媽媽們照顧我長大,而我要是回去看望我的鄰居。”

維克托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道:“那才是恩將仇報,給她們帶去危險。”

他還穿著監獄裡那身帶血的汙臟囚犯服,胡子頭發也完全沒有打理過,任是誰一看都能知道,這是個剛剛越獄的逃犯。

池翊音建議道:“先去換身衣服,再把胡子剃了,換個發型吧,維克托。”

他輕輕轉身,看向傳來噪音的窗戶方向:“街麵上在搜捕你們,你這個樣子一眼就會暴露,同樣會給酒館裡其他人帶來危險。”

旁邊的大漢想要說什麼,池翊音卻先一步看清了他:“就算你們勇不畏死,但因為這種原因而無謂的死亡,實在沒有意義,何不留著這條命,等麵對權貴的時候再拿出來?”

周圍人被說動了。

漢克大叔也連連點頭,推了維克托一把:“他說的沒錯,去吧,好孩子,到後麵去換一副新模樣吧。”

維克托抱了漢克大叔一把,又與其他人默契擁抱,然後便走向酒館的後麵。

有人為他帶路,並且先一步打開了吧台酒櫃後麵隱蔽的門。

但維克托剛一進去,外麵的嘈雜聲就越來越近。

治安官們已經粗暴的撞開了對麵房子的門,驚呼尖叫聲連連傳來,還伴隨著打砸的聲音。

酒館裡的人們憤怒不已,想要衝出去幫忙。

卻被池翊音按下。

“不行。”

在看過來的一道道憤怒視線中,池翊音淡淡道:“維克托那邊還沒有準備好,你們現在衝出去,就等於引火燒身,治安官過來之後,會發現維克托,會發現你們在私藏越獄犯人。”

他的眼神平靜沒有波瀾:“治安官們會殺了你們,即便你們逃跑也會將你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你們不怕死,但你們的事業呢?要為了更偉大的事業而死不是嗎?”

“如果你們現在死亡,那你們的事業就再沒有人來完成了。”

大漢憤憤不平:“那難道就這麼算了?對麵的人家怎麼辦?”

池翊音給出了自己的建議:“那就等。”

“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你們做好了準備,將所有敏感的人事物都藏起來,直到不會被治安官懷疑的時候。到那時,你們就可以堂堂正正從這扇門走出去,吸引治安官的火力,讓他們過來檢查酒館。”

池翊音的話一出口,不少人都驚愕的看向他。

漢克大叔也訝然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酒館裡藏了武器?”

池翊音但笑不語,卻起身走向吧台。

京茶還趴在吧台上睡得呼呼香甜。

灰白頭發的老人靜靜站在吧台後麵,用那雙沉澱了太多歲月和故事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好像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

池翊音屈指叩了叩吧台的大理石板麵,笑著問道:“您覺得呢?”

這個酒館的領路人,所有人最核心的所在。

老人對池翊音能找到自己並不驚訝。

應該說,一個有智慧和勇氣開放高塔監獄的人,一定會發現他的存在。

老人笑了。

“就這麼辦吧。”

他的聲音低沉如鐘:“動起來。”

一聲令下,所有人響應。

酒館裡眾人立刻起身,將酒館裡任何有可能引起懷疑和顯眼的東西,都撤到了後麵,並且隻留了一部分人在前麵,其他人都後退,以防酒館裡聚集太多人,會讓治安官產生不安感進而懷疑。

池翊音也被邀請前往後麵躲避。

隻是在黎司君隨著他的腳步並肩而行的時候,被旁邊的大漢眼帶畏懼的攔下。

這種壓迫力過於強橫的危險人物,他們不敢讓其進入自家的核心腹地。

池翊音領先幾步,便發現了黎司君沒有跟上來。

他轉頭看去,頗為愉快的欣賞了一下黎司君被刁難的難得場麵,然後才開口解釋:“他是我的同伴,和我一起的。正是他幫我解救了高塔監獄內的人們。”

“你們對我抱有怎樣的情緒,就當平等的對他抱有怎樣的態度。”

黎司君濃密的眼睫微顫,驚訝於池翊音會主動為他說話。

更令他動容的,是池翊音對他的維護。

他的信徒……音音就這麼擔心他受傷或被不公正對待嗎?

黎司君唇邊緩緩勾起笑意,帶笑的俊容猶如春風拂麵,而那雙眼眸中,碎光波瀾,全都倒映著池翊音的模樣。

像是在這人來人往的緊張酒館內,所有人都消失了。

隻剩下池翊音和他,獨處的二人世界。

在黎司君的腦海中,池翊音那句肯定不斷循環播放。

這是從未有過的認可和維護。

音音說,是同伴……

黎司君微微垂眸,不讓自己眼眸中過於熾烈的情緒灼傷池翊音,擔心驚嚇到自己的信徒。

而老人在池翊音幾人身上看了一圈,點了點頭同意了。

治安官們也在聽到酒館內故意製造出的聲響後,戒備從街對麵的房子走了過來,砰砰敲響大門。

“什麼人在裡麵!滾出來,不然我就要認為你們私藏逃犯,把你們全都抓去高塔監獄!”

砸門聲傳來,收尾的人們加快了速度。

終於,池翊音等人進入了酒館後麵的隱蔽空間,酒櫃暗門合上,將外麵的聲音隔絕,模模糊糊隻剩下隱約的叫嚷聲和雜音。

酒館後麵的空間並不大,而進來的人們也顧不上其他,忙忙碌碌的安置武器,並且做好了前麵起衝突的準備。

這種情況下,維克托和池翊音等人也被忽略,顯得與這裡的緊張忙碌格格不入。

維克托神情擔憂,不斷向後張望,焦急的想要透過密閉的門板看到前麵的情況。

漢克大叔也留在了前麵。

“他們不會有事吧?”

維克托眼帶歉疚:“治安官來得比我想象的快,是我欠考慮了,我應該到彆的地方躲一躲再說的,是我拖累了他們……”

“不是你的錯,維克托,不要把惡人的錯誤責怪在自己身上。你現在不用想太多,先去換個形象,如果出現問題,我們也能從後門離開。”

池翊音安慰道:“就算真出事了,我的同伴會幫助你們。黎司君?”

“黎司君?”

連喚了兩聲都沒見黎司君應答,池翊音疑惑轉身看去,結果就看到黎司君手指捂唇,一副沉思的模樣站在旁邊。

池翊音:)

“黎,司,君。”

咬了重音的一個字一個字迸出,醞釀著山雨欲來的危險。

還在沉溺於剛剛池翊音肯定的黎司君恍然回神:“嗯?”

就算他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向池翊音露出了一個笑容。

“音音?”

池翊音:“…………”

不太靠譜呢?

他忽然有那麼一點後悔,說黎司君是自己的同伴了。

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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