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柒的語氣和神態還真像妯娌拉家常, 蘇曼麗卻聽出了幾分危機感——這他媽，是在威脅她分分鐘把她家醜往外抖落啊！
見她僵滯，戚柒又笑了下。
“怎麼, 大哥和荀辰上新聞都不行？要不嫂子你自己上？”
她頓了下, “我看你上次去慈善年夜穿的那條裙子……好像有點眼熟啊？”
沒有明晃晃說出“山寨抄襲”是她最後的溫柔。
“不巧, 那位品牌設計師前一陣子還跟我有過合作。到現在他還為作品被剽不高興呢。”
戚柒說一句, 蘇曼麗臉色就難看一分。最後提到山寨裙的時候，她看起來快喘不過氣了。
山寨裙這事兒，當初根本沒人看出來，她自己也是圖便宜被糊弄了。
倒忘記這位大小姐從小就是被時裝珠寶泡著長大的, 眼睛自然毒辣……
“爺爺還在上麵等著。”蘇曼麗強製性轉移話題, “快上去吧。”
戚柒最後玩味揚了下唇角, 兀自邁步走進電梯。
蘇曼麗也進來。剛吃了癟，一時間她的表情還不太能管理得當。
“一會兒見著爺爺, 你有點眼力見。”蘇曼麗看了戚柒一眼，眼神和語氣都特彆有大嫂的架子。
“你們複婚的事兒爺爺知道嗎？要老爺子不樂意，你不白費力氣麼。”
戚柒輕飄飄睨了她一眼。
“我倒沒費什麼力氣。”戚柒走出電梯，“不過你這話我會轉告荀勳的。”
畢竟他考察期還沒過呢, 是該費點力氣。
她們進去的時候，荀爺爺正拿著無花果逗他的金剛大鸚鵡。
色彩豔麗的大鸚鵡比戚柒年紀還大, 見人進來, 歪著腦袋搶先打招呼：“新年好！拜年！拜年！”
老頭轉身先見到戚柒, 臉上頓時笑出菊花紋。
“怎麼這麼慢啊, 司機去晚耽誤了嗎？”
戚柒叫了聲“爺爺”, 又搖搖頭。
“司機很準時，是我自己慢了。”
蘇曼麗進來，掛著長媳的標準微笑，也叫了聲“爺爺”。
看來老爺子的喜笑顏開她征了一瞬，似乎不太相信這笑臉是衝著戚柒去的。
荀老爺子看見另一個媳婦，隻點點頭就沒彆的話了。
他的大鸚鵡倒是對蘇曼麗挺熱情，“紅包拿來！紅包拿來！”
老爺子盯著戚柒看了兩秒，“荀勳沒跟你一起？”
戚柒淡淡“哦”了聲，“他還沒到家。”
老頭子皺了下眉，“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在家……”
他歎出口氣，看著戚柒，“他那副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彆跟他計較！”
蘇曼麗：“？”
老爺子頓了下，試探般繼續尋問：“網上說的沒錯吧，啊？你們‘尋妻’cp是複合了吧？”
這下戚柒也愣住了，她跟不認識老爺子了一樣，征征的，“啊……”
老頭點頭，笑得一臉滿足，“這就對了嘛！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尋妻’才是王道！”
戚柒：“？”
戚柒覺得自己才是地鐵看手機的老人。
“王道”這樣的詞從荀老爺子嘴裡說出來，她的世界都有點不真實了……
“那你倆複婚那手續都辦回來沒啊？”
作為“尋妻”cp粉前線，老頭似乎有想給他們搬民政局的衝動。
“還沒辦。”戚柒頓了，想起什麼似的慢慢道，“挺費勁兒的，不著急。”
“你們連離婚證都沒打，複婚有什麼麻煩的。”老頭滿臉不高興，“誰說費勁兒的，扯淡！”
蘇曼麗：“……？”
蘇曼麗一臉複雜地看了眼戚柒，也感覺自己的世界不太真實了……
給老人家拜年，話題除了婚戀，也就是生子了。
老爺子又問戚柒和荀勳有沒有看他最近給他們發的“如何生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寶寶”那條微信。
戚柒沒好意思說荀勳早在他倆的手機上把那樣的消息屏蔽了……
這邊蘇曼麗接過話頭，“戚柒年紀還小呢爺爺。”
她說著朝戚柒那把不盈一握的纖腰看了眼。
“再說了，現在年輕女孩子不願意早生孩子也正常啊，都怕身材走樣了不漂亮。”
戚柒：“……”
戚柒沒看蘇曼麗，慢條斯理地剝開一瓣橘子，“也不是所有人生孩子身材都會走樣的。”
身材走樣這樣的詞，在仙女的字典裡是找不到的：）
“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生出來，得教好啊，要教出個什麼都不會隻會吃喝玩樂儘惹禍的咋辦？”戚柒朝蘇曼麗眨了眨眼，“總不能把他重新揣回肚子裡麵去吧？”
蘇曼麗：“……”
一旁的老人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的也是。”
戚柒不指名道姓，但“隻會吃喝玩樂儘惹禍”是哪個，指向性不要太明顯。
蘇曼麗有點訕訕的，她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眼老爺子得臉色。
“爺爺，昨天我跟辰辰打電話，他還說想太爺爺呢！”蘇曼麗笑道，“主要國外春節不放假，他可想回來看太爺爺了！”
老爺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表情淡淡的，“不放假，就在學校好好學習吧，明年不也上高中了麼。”
他頓了下，“學學他二叔吧。荀勳十六的時候都在申請沃頓了。”
老爺子也是個非常現實的親爺爺，他對自己不爭氣的長子一向較淡。
那一家子，扶都扶不起來，還一代不如一代。
這樣不成器的小輩，家裡養著慣著，讓他們做個揮霍的富n代沒問題，但想染指家族核心產業，那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