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贈狼符(2 / 2)

甚而她在同他相處時,已經開始占據上風,不會再同從前一樣,任由他牽著她的鼻子走。

心中逐漸蔓上一個令她喜悅,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想法。

霍平梟他會不會是…有些喜歡上她了?

起了這個猜想後,阮安的心跳也加快了許多。

她彆開臉,躲開了他將要落下的吻,平複著略有些紊亂的呼吸節奏,赧聲說:“彆…彆在這裡。”

霍平梟將她的神情看在眼中,低哂一聲:“怕什麼?”

“老子就是想親親你。”

他用微糲的拇指指腹撫過她唇角,又哄她:“總不能讓我媳婦兒受涼。”

他說這話時,阮安雖然看不見,卻能覺出,他一直在盯著她的眼。

阮安溫軟地點了點頭,又回道:“嗯。”

瞧著她過於乖巧的模樣,霍平梟嗓音透了股壞勁兒,吊兒郎當地又問:“那回去後,能不能讓老子弄個幾回?”

幾…幾回?

阮安眼神錯愕地看向他,訥聲回道:“看看時辰夠不夠吧,我今晚得整理醫稿,這幾日因著藥圃的事耽擱了。”

這是她身為醫者應儘的本分,況且前世她被李淑穎剝奪了自由,無法去完成自己的心願。

好不容易有了次重來的機會,當然要用心對待。

況且她不確定,這一世的她,能不能尋到方法,治好自己的眼疾。

如果好不了的話,那她就不剩多少時間了。

霍平梟緘默了片刻。

卻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實在對阮安說的話備覺難以置信。

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阮安是不是在諧謔她,可看著她那溫純的眼睛,又覺得不像。

男人終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耐心地問:“都幾個月沒見了,你確定,今晚還要寫你那醫書?”

阮安小聲回道:“用不了太久,我已經寫了草稿,謄抄在冊子上便好。”

“成。”

他攥住她小手,慢悠悠地睨她看,回道:“那老子幫你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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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子時,寢房裡的動靜才漸漸轉小。

白薇和澤蘭等幾個女使終於鬆了口氣,沒辦法,侯爺曠了幾個月,夫人定然是吃些苦頭的。

等主子終於叫了水,四柱床內的景象已然無法讓人看了。

地上的黯紅色絨毯散落著揉成團的帕子,女子本來極有韌性的衣料也被男人跟撕紙一樣,落在上麵,被扯得零零碎碎。

阮安這時因著體力不支,已然昏睡了過去。

可縱是入了夢,耳旁還總似聽見霍平梟在說:“不哭了成不成?”

“那你到底想讓老子怎麼著,咬我

一口成麼?”

“乖阿姁,不哭了。”

和衣躺下後,阮安在中途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一回,霍平梟將她擁錮在懷,她覺得這麼被他抱著,睡起來不舒服。

待掙了掙他後,她軟軟地埋怨了句:“你下回不能再這麼欺負我了。”

阮安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隻覺他好像用指腹撥弄了下她的眼角,嗓音溫沉地回她:“好。”

次日,及至日上三竿,阮安才悠悠轉醒。

昨夜疲累歸疲累,卻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因為霍平梟平安回到長安後,她心中最大的擔子也終於放下了。

她伸了伸腰,忽覺自己鎖骨前的觸感有些不大對勁。

阮安揉了揉眼,待垂首看去,卻發現霍平梟不知何時,竟將頸脖上的狼符摘了下來,還將它拴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用手將它捏住,上麵還帶著她的體溫。

他怎麼還把這枚狼符套在她身上了?

阮安因著過於驚詫,豁然從床麵上坐起身。

如絲綢般的烏發亦隨著動作傾瀉在身後,她剛睡醒,神態猶帶幾分嬌弱,斜斜地坐在那兒。

姑娘一臉懵然,一舉一動都透著勾人不自知的柔媚。

霍平梟這時走過來,將她的細微表情都看在眼中,神情有些晦暗。

他耐著想將她摁在某處,再狠狠欺負一頓的念頭,低聲問她:“醒了?”

說完,霍平梟順勢坐在了床側,刻意欺近她些距離。

阮安看了看那枚狼符,又看了看他,神情帶了些疑惑,不解地問:“你怎麼將它掛在我脖子上了。”

這枚狼符是霍平梟去世的二叔贈予他的,他幼年時與霍閬和親母的關係不算和睦,是以霍平梟乾脆將他的二叔喚作亞父,叔侄兩人的感情極為深厚。

等他亞父去世前,便將這枚曾經能調動軍團的狼符贈給了他,霍平梟自小至大,一直將它隨身佩戴,是他的貼身之物。

霍平梟淡淡瞥眼,同阮安解釋道:“你一直想不出要什麼生辰禮物,我就隻好自作主張,先送你一個東西了。”

他要將這枚狼符送給她?

阮安難以置信地啟了啟唇,卻因著過於震驚,不知該說些什麼。

“收了的話,就不能摘了。”

他突然湊近她麵龐,嗓音低沉地又說。

阮安眨了眨眼,與霍平梟對視。

這時他看她的眼神雖然無波無瀾,卻莫名帶了些壓迫感。

或多或少有些掌控的意味,似是她將它收下後,就同他締結了什麼永生永世的契約一樣。

如果她將它從脖子摘下來,就會受到什麼懲罰似的。

阮安閉眼搖了搖首,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累到了,所以有點想多了。

不過她是真的很想收下這個狼符。

它可是霍平梟幾歲時就佩戴的隨身之物。

霍平梟單手撐膝,明晰的手指漸漸蜷攥,緘默地盯著她看。

及至看見阮安乖巧地垂下眼睫,沒有任何要將它摘下的意味,才略微鬆了些指骨的力道,轉而用指尖輕輕地點著考究章服上的厲獸紋。

剛想循著本能再去吻她。

阮安卻再度抬首,杏眼水盈盈的,看著溫軟又純良。

她壓根就沒注意到,霍平梟用那般充斥著占有欲的目光看了她良久。

這時的她有些呆呆的,就像隻被惡狼盯上的兔子一樣,軟且無害,對周遭的危險毫無防備。

阮安心中高興歸高興,卻還是問了他一嘴:“你雖然要將它給我戴,可它畢竟陪了你這麼多年,身前沒了它…你能習慣嗎?”

霍平梟的神情恢複如常後,慢悠悠地拿出了出征前,阮安悄悄放在他行囊裡的那枚平安符。

“我啊。”

說著,他拿它湊近阮安泛紅的小臉,並將它往她眼前晃了晃,懶洋洋地又說:“以後就隨身帶著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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