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方才和其中修為最高的一隻打過招呼,讓他照看著手下鬼,不要讓他們傷到孤兒院裡的孩子。
那鬼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他本就是這孤兒院害死的一個孩子,這回正恨不得多來些鬼,和自己在這大鬨一場。
董胖隻飛行了數十分鐘,就帶著熟睡的小穀芋穩穩當當地落在自己的庭院裡。
剛落地,老王就焦急地衝上來,見董胖懷裡的孩子一隻白嫩小手不像是有意識般的垂著,他忙道:“孩子這是怎麼了?昏過去了?”
董胖搖頭:“沒事,是我讓他睡的,我是鬼這事,我不想讓他知道,怕嚇著他。”
董胖說話時仍抱著小穀芋往前走,他用腳踢開房間門,將小穀芋放到床上,臉上滿是擔憂神色:“剛才和小孩接觸的時間有點久……隻怕是要生病了。”
老王了然,伸出手探探小穀芋的額頭,又按了一下自己的:“不燙,他沾染的陰氣多嗎?”
董胖聞言,仔細查看小孩觸碰過自己的身體,但小穀芋的身上白白嫩嫩,沒有半點兒陰氣的痕跡。
董胖驚詫,指尖試探著在小穀芋的臉蛋上戳了戳。
臉蛋仍是白嫩的顏色,沒有半點兒被沾染了陰氣的意思。
見董胖奇怪的動作,老王問:“怎麼了?”
“奇怪,抱了這麼久,小孩竟然沒染上我的陰氣……半點都沒有。”
老王聞言大喜:“那不是正好?說明這孩子就合該你收養。”老王如此說著,目光上下打量著小穀芋漂亮的眉眼,以及他有些瘦弱的身子,又道:“這孩子看著是個命苦的孩子,你當真想好了?可不要到時候再拋棄人家。”
董胖停頓一下,和老王說了小穀芋的經曆,又道:“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老王:“那就好,那就好。”
他說著,想起彆的事便問:“孤兒院那邊怎麼弄的?”
“我到的時候小孩被他們鎖在屋子裡了,我就把鐵柵欄□□,又給小孩用了個能讓人瞌睡的法術,就回來了。”
“至於孤兒院裡邊,我留了點後手,現在一群鬼盯著那頭呢,那些人被折磨死也就是時間問題。”董胖憨厚的臉上露出一點狠戾的笑意。
老王頗有撿破爛的職業道德:“鐵柵欄呢,你帶回來沒!那玩意重量不輕,能賣不少錢!”
董胖:“……”
老王收斂了自己的職業道德,正色道:“咱們現在是法治社會了,況且鬼也不能隨便作惡吧,這樣……你讓他們都去警察局自首,到時候警察還能試著給孤兒院的孩子找找父母。”
“那就按你說的做。”董胖施過法術,聯絡了孤兒院那邊的鬼頭,讓他照老王說的做。
老王又問:“那……這小孩會不會也有親生父母?”
董胖搖搖頭:“賣他的男人和他說過,他是棄嬰。”
老王露出了然神色,知道這年頭不負責任的爸媽不少:“那就自己養著吧,這樣的爸媽,真強製他們把孩子帶回去,也不會好好管的。”
老王見小穀芋的手指動了動,似是要醒,忙問董胖:“這孩子叫什麼,幾歲了?一會他醒了我該怎麼叫啊?”
老王是條老光棍,膝下沒有兒孫,對小孩的相關知識十分貧瘠。
董胖聽老王所言,愣住了:“……”
老王:“?”
“不知道,我沒細問。”董胖老實道。
老王:“?”
老王傻眼了,合著自己這兄弟是啥都不知道就敢養孩子啊,牛!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之際,小穀芋顫抖著眼睫,睜開眼,看清床前的人,他張張嘴:“董叔……”
“哎,”董胖答應了一聲,扶著小穀芋從床上坐起來,小穀芋猶記得對方潔癖,忙擺著小短手婉拒,“不麻煩您了,我自己可以坐起來的!”
董胖看穿小孩的心思:“沒事,我不潔癖了,從此以後你想抱就抱吧。”
小穀芋迷迷糊糊地,忽然聽到這樣美好的話,恍惚有種自己還在睡夢裡的錯覺,他手腳並用地朝著董胖的方向挪動幾步,張開手臂,一把摟住董胖的脖子:“董叔,我好想您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小穀芋的身軀顫抖著,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董胖用寬大的手掌拍拍小穀芋的單薄的脊背:“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以後你就安心和我一起住,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長輩。”
小穀芋聞言,從董胖脖頸間探出腦袋,眼眸裡還綴著亮晶晶的淚珠,語氣中帶著期待:“那……您可以當我的爸爸嗎?”
董胖微愣,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做爸爸的一日,他有些激動地攥緊了拳頭,憨厚的麵龐微紅:“可,可以。”
“爸爸!”小穀芋高興地叫了一聲,自己的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
“哎!”董胖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董胖摸摸小穀芋的腦袋,道:“爸爸問你個事。”
“您說。”小穀芋很是乖巧地坐直了身體。
董胖:“倒也不是什麼嚴肅的事,就是想問問,你現在幾歲了,叫什麼名字……”
尷尬,在房間內彌散開來。
尬的一旁打醬油的老王都忍不住捂住了臉。
小穀芋卻不覺得尷尬,乖乖地自我介紹:“我現在四歲,從前叫徐穀芋,但我不想和那個爸爸姓了,我可以叫董穀芋嗎?”
董胖認真思索一下這個可能性,覺得這名字聽起來實在不太通順,委婉道:“聽起來不大通順,要不就直接叫穀芋吧,我給你取個小名,叫小芋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