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他好心陪容珺出席,最後卻莫名其妙的幸了太子的那個小外室,稀裡胡塗地挨了家法。

若非太子後來告訴他,說容珺臨走前幫他倒的那杯酒有異,才會害他犯下如此大錯,最後還念在兩人是表兄弟的情麵上,網開一麵放過他,他早就身敗名裂。

容子揚早就覺得當初容珺世子之位被搶卻無動於衷,十分可疑,接風宴一事更是坐實了他的懷疑。

原來容珺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為的就是博個好名聲,如此對他下手時,旁人亦不會對他起疑。

半醉半醒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容子揚想也沒想,冷笑道:“雲嬈那丫頭何止在我們國公府當過丫鬟?何止當過我那個好兄長的通房。”

幾人聽見他的話,臉色一變再變,定遠侯小公子則問:“誰是雲嬈?”

不等容子揚回答,定遠侯小公子手中折扇往掌心一敲,又自己答道:“難不成是五公主以前在榮國公府當丫鬟時的名字?”

定遠侯小公子一臉恍然大悟:“雲嬈、雲嬈,難怪溫三姑娘的閨名就叫溫嬈!看來小公爺的話是真的了!”

“當然是真的,”容子揚仰頭又灌下一杯酒,眉宇微挑,“五公主不止當過我那好兄長的通房,還當過他的外室,當初容子玉就是為了她不惜衝撞我爹。”

當初容珺養外室的流言四處,容子揚卻是不信,不止容子揚不信,與容珺接觸過的人也都不信。

容珺此人最是恪守禮教,他再如何荒唐行事,也絕不可能乾出養外室這種事,更何況,根本就沒人見過這個傳言中的“外室”。

不過容子揚覺得這些都不重要,反正都有人敢傳小報說五公主當過容珺的通房,那再加一個外室又何妨?

小報上的事已足夠荒謬,沒想到容子揚說出來的話更加荒唐。

這次不止永昌伯次子臉色大變,上前製止,就連其他幾位還算清醒的世家公子也紛紛變了臉,勸阻連連,其中一人更是打圓場笑道:“小公爺這是喝多了,胡言亂語的醉話不可信、不可信!”

說到最後,冷了聲:“今日雅間的話,誰要敢流出半句,彆怪爺們下狠手。”

容珺養外室的傳言,明帝才在賞花宴上親口否認過,並且直言他不想再聽見任何不帶證據,空口造謠汙蔑的話,容子揚這麼說豈不是在說皇上說謊?就算他是明帝的親侄子,那也不能這般口無遮攔!

況且,明帝早在賞花宴上親口否認過,之後其他人向榮國公求證,榮國公也說了,當初是下人誤傳,長公主才會因此誤會,鬨出這麼個大烏龍,容珺有外室的謠言早就不攻自破。

三歲小兒都知道是個烏龍,容子揚卻在此時提起此事,這不是造謠是什麼?

造謠、誹謗公主清譽,那可是要殺頭的!

容子揚的意識早就被酒精侵蝕,完全不知道此話一出會招回來種禍端,聽見好友的威脅警告,仍醉醺醺的駁斥:“我沒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還有話還沒說完,我──”

幾人上傳團團圍住容子揚,永昌侯次子更是直接一掌將人劈暈,阻止他繼續說更多胡話。

容子揚是明帝的親侄子,他們可不是,萬一這話傳到明帝耳中,容子揚死罪可免,他們卻有可能要掉人頭!

幾人扛著容子揚離去時,定遠侯小公子卻是悠悠哉哉的坐回原位,氣定神閒地搖著折扇,仰頭飲酒,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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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嬈身世鬨得滿城風雨,明帝果然就如薑公公猜測,龍顏大怒,不止下令徹底此事,還令岑煊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揪出始作俑者。

事關雲嬈名聲,無需明帝下令,岑煊也早已命人滿城搜索,隻可惜人找是找到了,卻已成一具屍首。

“汙蔑五公主的小報一流出來時,臣已第一時間追查造謠者,隻可惜臣還是晚了一步,臣趕到時,此人已懸梁自儘。”

明帝震怒,拍案而起。

岑煊單膝跪地,肅容道:“皇上息怒,此事臣原本已在想辦法化解,無奈榮國公世子在清雲樓內親口證實其事,甚至還汙蔑五公主曾當過容子玉外室,有關五公主身世的傳言才會一直壓不下去,甚囂塵上。”

“你剛剛說誰?”明帝聽聞始作俑者已被滅口,本就怒火中燒,如今聽見岑煊的話,更是怒不可遏。

岑煊垂首斂目,聲冷如冰:“榮國公世子,容子揚。”

明帝氣得一把將桌案上的大半物什掃落於地:“你現在即刻傳朕口諭,上國公府緝拿容子揚!今日他都敢造朕的女兒的謠,不將此無知豎子關進詔獄幾日,他日連朕的謠都敢造!”

岑煊剛領命離去,明帝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顧太後就來到禦書房。

“皇帝這是怎麼著?哀家遠遠的就聽見你吼人的聲音。”顧太後先是關懷明帝一番,待明帝平息怒火,才終於切入正題,“哀家人雖在深宮,卻都知道五公主的身世已鬨得人儘皆知。如今溫家女名聲半毀,皇帝打算如何處理溫二與七皇子的婚事?”

明帝安靜的看著顧太後,半晌,忽地意味不明地笑了:“原來是母後。”

顧太後揣著明白裝胡塗,困惑地皺著眉:“什麼?”

明帝笑著搖頭,心中除了憤怒之外卻是更多的悲涼。

從小到大顧太後就偏心他的親弟弟江北王,對江北王百般縱容,卻對他極為嚴苛。

他做這麼多,這麼聽話,除了希望顧太後能扶持他上位之外,還希望他的母後能多看他一眼,真心將他當成親兒子疼愛。

可惜,他錯了,人的心一旦偏了,再多的卑微與配合對方都隻會當作理所當然。

他如今已過不惑之年,顧太後卻始終將他當成當年強烈渴求母愛,任她拿捏在手的小兒。

明帝已經不想再當顧太後手裡操控的木偶了,他微微笑著,漫不經心的點頭道:“母後所言極是,兒臣也覺得文若這椿婚事需要再議。”

顧太後原以為明帝會大發雷霆,原以為又要跟之前一樣婆口苦心的勸他,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她略微遲疑:“皇帝真這麼認為?”

明帝笑容溫和:“當然,隻有完美無缺的人才配得朕的皇兒,如今溫二名聲都受牽連,自是不能讓她嫁進七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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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子揚醉醺醺的被抬回府時,長公主當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立刻將容子揚身邊的小廝叫了過來,仔細盤問。

問完,險些整個人昏死過去。

“不是早就說過,不許世子碰酒,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長公主勃然大怒,也不管容子揚小廝解釋與求饒,當下就叫人將他拖出去活活打死。

長公主沒想到自己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敢說,自己的兒子居然轉頭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讓人備馬車,準備進宮。

沒想到馬車都還沒來得及備好,岑煊已經領著數十個錦衣衛魚貫而入,湧進國公府大廳。

長公主知道他所為何來,臉色煞白,卻強裝鎮定,厲聲怒斥:“大膽狂徒,本宮的住處豈是爾等可闖?”

岑煊卻是不以為然地勾唇冷笑。

他身穿玄色飛魚服,一身寒氣,冷峻的眉眼微微低垂,拱手淡道:“岑某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一切行為皆奉聖意,今日亦是奉皇上口諭,捉拿容子揚榮世子,難不成長公主這是要抗旨?”

話落,身邊的錦衣衛已經飛身走進內院捉拿容子揚,完全無視前來阻擋的家丁及護院與長公主不顧形象的怒斥。

容子揚被帶走時,還在醉生夢死,渾然不知發生何事,長公主卻是受不住打擊,活活暈死過去。

榮國公趕回府時,容子揚早就被帶走,長公主也病倒於榻。

就在榮國公府一團亂時,管事卻急忙忙地來到榮國公跟前稟報:“大人,大公子和、和……”管事結結巴巴,緊張地咽了口涶沫,才又道:“大公子和五公主來了。”

榮國公怔了下,瞬間就被氣笑:“他們還敢來?因為他們,國公府都亂成什麼樣了?他們怎麼還有臉來!”

長公主昏死過去後,容穗穗便守在她身邊,聽見榮國公的話,卻是不以為然的反駁:“爹爹此言差矣,不管是為了我們國公府,或是為了二哥,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要讓五公主及大哥哥消氣,如此,我們才能拜托五公主到皇上麵前為二哥說好話,求皇上網開一麵。”

榮國公臉色忽青忽白。

雲嬈以前不過是個乞兒,就算現在成了五公主,在他心中她依舊是那個無父無母,渾身臟兮兮的乞兒。

當初若不是他一時心軟,同意容珺帶她回京,她哪有可能這麼順利被溫家認回去?他本就對她有恩,憑什麼要低聲下氣的求她?

長公主此時也悠然轉醒,有氣無力道:“求什麼?立刻叫人備馬車,本宮即刻進宮求母後。”

榮國公回過神,立刻坐到榻邊,攙扶起她:“對,你母親說得對,求容珺和五公主,不如求太後娘娘。”

容穗穗覺得荒謬:“娘之前不是才說,太後娘娘不久前才與皇上鬨得不歡而散,要是皇上因為此事反而遷怒二哥那該如何是好?”

長公主冷笑:“要我和你爹求他們倆,那還不如讓死我了算了。”

容穗穗勸阻不成,隻能眼睜睜看著長公主讓人準備馬車。

沒想到幾人來到大廳時,容珺與雲嬈卻未曾離去,反而坐在大廳從容品茶,好似在等著長公主出來。

長公主一心隻有容子揚,不欲與他們糾纏,沒想到欲要拂袖而去,容珺卻是溫聲笑道:“母親可是要進宮求見太後娘娘?”

長公主不理他。

容珺卻兀自道:“可惜,兒子離開相府時,恰好聽見宮裡傳來消息,說太後娘娘忽得急病,如今您進去,怕是見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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