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之筆(9)(1 / 2)

這一天正是張三豐的壽辰,兩人起了個大早,繼續往武當山上趕去。

雖然先前已經見著了武當山的山頭,然而相隔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他們又加快了些腳程趕路,到山腳下的時候,已經將要臨近中午了。

“昨日有些失策,我們應當在山下歇息的。”季無憂道:“這樣的話,一大早我們就能上山,就不會挨到現在了。”

俞岱岩搖了搖頭,並不讚同:“我知道妹子的好意,但是也不能如此不顧身體。那時該歇息了。”他看了一眼天色,又笑了起來:“左右今天是趕上了師父的壽辰,正午之前我們定能上山去的。”

季無憂也笑著點點頭,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些。畢竟俞岱岩耽擱這許多時間是因為她,她若讓他錯過了壽宴,她心裡無論如何都過不去,因而比起俞岱岩,她自己反而要更急迫一些。

兩人簡單說起些閒話,正在這時,山上打馬而過一個少年。

季無憂倒不曾多注意,卻聽得那少年驚喜一般喊道:“三哥!你終於回來了!可讓我們好等!”說著翻身就下了馬,近了前來。

俞岱岩定睛一看,也笑了起來,伸出手去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五弟!你怎麼下了山來,不陪著師父他老人家?”

“我們料你應當早早到了,不想臨近中午還不見你人影,我就請命下來接你了!”少年笑著道。

俞岱岩大笑起來:“看來就等我一人了!那我可要加快腳步趕一趕了。”

季無憂也知道這樣師兄弟重逢的場麵,她插不進去,因而隻是站在一旁安靜看著,並不多說什麼。卻見俞岱岩同那少年說了話後,就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而後簡單為她介紹了一番那少年。

武當七俠之一,鐵鉤銀劃張翠山。在他們師兄弟之中排行第五。

介紹完之後,他又向張翠山介紹起季無憂,他意外的多說了幾句,語氣帶著十分明顯的誇讚意味,反倒是季無憂有些不好意思了。

“驚鴻之筆!”張翠山驚呼道,他看著季無憂,眼神有些發亮:“我先前就有些好奇三哥旁邊的姑娘是誰,隻是不好冒犯,不曾想竟是你!......我早就聽說過驚鴻之筆的名聲,實乃我輩楷模!”

季無憂搖了搖頭:“江湖上諸位前輩看得起我,謬讚而已。我不曾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她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兩人都沒什麼意見,張翠山想了想道:“姑娘可以坐在這馬上,也可省些腳力。”

張翠山騎的是一匹青驄馬,腳力極好。季無憂也知道他是出於關心。對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生出兩分憐香惜玉之情實在是正常的反應。她笑了笑道:“不了,謝謝你。”

張翠山臉一紅,一時竟說不出旁的話。倒是俞岱岩搖了搖頭,接了話頭,扯過了注意力。

張翠山倒是很快平緩了情緒,湊上了前來問道:“姑娘也是用判官筆麼?”

季無憂點了點頭,腳下步子一點沒慢。

“我曾聽聞,驚鴻之筆一手判官筆,無人可出其右。”張翠問道。他的手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筆,他自己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點小動作。

他這話說得小心,季無憂卻隱約聽出來了些其他的什麼。年輕人嘛,年少氣盛,作為同用判官筆的少年英傑,他難免會有幾分爭強鬥勝之心。就是心中不服,麵對她這個客人身份,想必也不會表現出半分的。

“謬傳罷了。”季無憂輕描淡寫回答道。她沒必要跟張翠山爭個什麼“天下第一判官筆”的名聲,她的路數也確實不同於正常的判官筆路數。切磋請教都不適合,也不能傳授什麼有用的經驗,倒不如這一句話直接免了所有麻煩。

“謬傳?妹子你也未免太謙虛了一點。”俞岱岩忍不住搖了搖頭,笑插了一句道:“你的功夫,許是還要超過我!”

季無憂倒是笑了:“三哥眼裡,我原是厲害如斯麼?這一路我莫非不是仰仗著三哥才能到武當山?”

“這怎麼能混為一談?”俞岱岩笑著道:“我不過是擋些惱人的蚊蠅罷了。沒有我,你難道解決不了?”

“看來三哥同上官姑娘這一路走來,頗有些熱鬨。你們是遇見了什麼嗎?”張翠山搭話道。

三人這麼一路聊著,很快就到了武當山。

首先迎出來是兩人十來歲的少年,他們看起來比張翠山的年紀還要小,季無憂猜測,他們應當就是俞岱岩的兩個師弟,殷梨亭和莫聲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