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室裡, 遊戲順利通過小關的音樂還在悠悠緩緩地響著。
投影屏幕上明明滅滅的光,為整個娛樂室勾勒出一層有些神秘的色彩。
林深整個後背完全陷入柔軟的沙發靠背。
他的右手被墨爵城抓在手中,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手指隔著校服外套和襯衣, 仿佛也能被對方身上散發出的熱氣灼傷。
心跳聲……
林深迷迷糊糊地想著。
他睜得大大的眼睛裡,隻能看到墨爵城。
對方閉著眼睛,微涼的鼻尖輕輕擦過林深的臉頰。
呼出的氣息也是那樣灼熱。
林深另一隻手裡握著的遊戲手柄鬆脫了。
手柄滾落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娛樂室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沒有人在意。
就連林深, 都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睫毛輕顫著,感受著唇上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
直到……
“叩叩叩。”
三聲禮貌的敲門聲,打斷了一室旖旎。
林深倏然驚醒。
他完全是條件反射地, 伸手用力推著墨爵城的胸膛。
“乾嘛?”墨爵城黑著臉睜開眼睛。
“我哥!”家裡除了林淵不會再有彆人。
林淵用力推開他,提醒墨爵城:“我哥哥剛敲門了。”
他就像所有做壞事被家中抓包的學生一般,從沙發上狼狽不堪地跳起來。
著急之下, 連拖鞋都來不及穿。
站在原地飛快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你乾嘛?”墨爵城莫名其妙地看著林深。
他們在沙發裡窩著玩遊戲,校服外套確實有點皺。
但是林深漲紅臉拉衣服的樣子,搞得好像他們剛才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
“衣服!”林深扣好校服外套扣子。
然後是襯衣衣領,拉直外套衣角。
他一轉頭,就看到墨爵城大剌剌站在那裡。
校服外套敞著。
裡麵襯衣的紐扣早解開了好幾顆, 露出修長的頸項。
甚至連鎖骨都半掩半露。
林深:“!!!”
他抓著墨爵城不容分說就給他扣襯衣紐扣。
其實平時墨爵城也常常這個模樣,並沒有什麼。
但是林深隻要一想到他們剛才做了什麼, 就忍不住心虛。
“叩叩叩。”門上再次傳來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
“深深?”林淵溫和的聲音傳來, “在裡麵嗎?”
林深更緊張了。
墨爵城的襯衣扣子已經扣上兩個, 隻差最上麵的那顆。
“在的。哥……”他一邊回答著林淵, 手指動作更快。
然而越是緊張, 就越是做不好。
最後那顆紐扣,怎麼都扣不上。
俊美的少年在最初的怔愣後,微微揚起下頜,仿佛正享受著這一切。
他目光微垂,看著林深因為緊張而顫抖的雙手。
這麼害怕的嗎?
墨爵城目光閃動。
他總覺得,林淵似乎早已看穿兩人的關係。
並且,一點都不在意。
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
就在這時,壓根就沒反鎖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走廊上的光,伴隨著林淵的聲音一起傳了進來:“深深,已經很晚了……你們……”
他呆了一秒,向來從容溫和的聲音難得起了絲波瀾。
林淵喃喃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林深下意識地轉頭,雙手還停在墨爵城襯衣的衣領處。
站在門口的林淵逆光而站,他一時間看不清自己哥哥臉上的表情。
他也跟著呆住了。
然後下一秒,林深猛然反應過來——
他和墨爵城現在的姿勢!
他們!
墨爵城站著,他正在替他扣襯衣的紐扣。
然後他們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被他的哥哥抓了個正著。
抓!奸!在!床!
林深腦海裡倏然飄過這幾個字。
“我自己來。”墨爵城伸手,輕輕推開林深的手。
他瞬間就扣好襯衣最上麵的紐扣,然後整理了下校服外套。
少年長身而立,和林深之間的距離,連一臂都不到。
他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林淵。
“呃……”林淵回過神來。
他微微低頭,似乎笑了笑。
等林淵再再抬頭看向林深他們時,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溫和。
“深深,如果同學晚上要住下的話,你的衣櫃最頂上有備用的羽絨被和枕頭,拿出來套上就可以用。”
林淵另一隻手裡還端著水杯。
他是去樓下接水,然後順便上來囑咐兩人彆玩瘋了的:“雖然剛剛結束月考,明天確實不用上課。但也彆玩得太晚,早點休息。”
他說完,朝林深和墨爵城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然後轉身,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從容朝樓下走去。
林深:“……”
等等啊哥哥!
他想挽留明顯誤會了的大哥。
他可以解釋的!
他和墨爵城之間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們沒有汙!
真的沒有!
明明解釋的話就在嘴邊。
林深卻渾身僵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隻能呆呆目送林淵轉身離開,對方還體貼地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隻是在林淵轉身的瞬間,林深總算看清他哥哥臉上的表情——
林淵在笑。
那笑容雖然清淺,但還是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為什麼?
林深有點恍恍惚惚地想著。
剛才那一幕,顯然很容易讓人誤會。
而且應該是很歪,甚至有點汙的誤會。
他哥哥,一點都不在意嗎?
還那麼淡定地留墨爵城住下?
而且聽他的意思,還是讓他就睡在自己的臥室。
林深轉頭,怔怔看向墨爵城。
墨爵城也在看他。
他被林深看得久了,挑挑眉。
“你哥哥,好像對我印象不錯。”墨爵城說著,又在沙發上坐下。
他俯身撿起手柄,問林深:“還玩不玩?”
玩?!
玩個鬼啊!
林深沒好氣地瞪了墨爵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