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單挑(2)(1 / 2)

鳴瓢秋人伸了個懶腰,聽到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他合起桌子上成摞的卷宗,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晚上八點。

這個時間,大概椋和曉小姐已經吃完披薩。

她們現在在乾什麼呢,享用飯後水果?看電視?聊八卦?

鳴瓢秋人一邊想著一邊穿上風衣,他隨意地把黃色圍巾搭在脖子上,去警視廳旁的便利店裡買了一份速食便當和一杯提神用的熱咖啡。

付錢的時候,鳴瓢秋人拿出錢包,錢包裡夾著一張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好像是在鳴瓢椋小學畢業典禮上拍的照片。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鳴瓢秋人看著照片裡嬰兒肥未褪的小女孩,與現在那個稚氣尚存的少女對比一番。

椋似乎越長越像她媽媽了。

父母總是會懷念子女小時候的日子,並且不厭其煩地念叨那些舊事。鳴瓢秋人也不意外,儘管他還算是比較沉默的男人,但在自己妻女的麵前,他覺得自己與普通男人並無區彆,甚至做得更差一些。

忙碌的工作使他錯過了很多女兒成長過程中重要的時光。

還記得鳴瓢椋小學的一次運動會,學校邀請了孩子的家長一起參加,他答應椋一定會去,但第二天卻因為提一起突發案件不得不爽約。

當時的鳴瓢椋一臉生氣地指責他為什麼沒有履行約定,到底是案件重要還是家人重要。

而他無法回答,隻能啞然。

溫柔的妻子在一旁幫忙和解,但這岌岌可危的父女關係還是在他為了調查案件作出搬家決定後,一度到達了冰點。

所幸最近椋好像交到了新的朋友,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他們之間爭吵的頻率也直線下降。

聽椋說,這似乎是多虧了曉千秋的幫忙。

想起住在隔壁的那個女孩,鳴瓢秋人目光一黯。

連環殺人犯“開洞”已經被捉拿歸案,曉千秋作為他的最後一個被害者,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卻也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失去所有的記憶。

當陪伴家人與調查案件產生衝突時,鳴瓢秋人不是沒有過迷茫,但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早一天抓住殺人犯,就能拯救更多可能被害的人,阻止悲劇的發生。

鳴瓢秋人把最後一口便當咽下肚,沒有給胃消化和身體休息的時候,他迅速整理完桌麵,再次翻閱起那些字密密麻麻的卷宗和資料。

高木向他小跑來:“鳴瓢警官,屍檢結果出來了!”

鳴瓢秋人抬頭:“怎麼樣?”

高木說:“死者衣領上沾染的血跡經鑒定並不屬於死者本人。”

邊上的佐藤說:“是在反抗的過程中打傷了‘單挑’而留下來的嗎?”

高木摸摸下巴:“很有可能。畢竟除了第一個受害者是偏瘦弱的體型,‘單挑’接下來選擇的幾個受害者都是非常能打的空手道和跆拳道高手,這次的受害者更是職業摔跤手。‘單挑’喜歡與受害者進行肉.體搏鬥,但無論他多麼厲害,在與職業摔跤手對打的時候受傷也不奇怪。”

佐藤想起什麼,麵露不忍:“那個受害者也太慘了,全身大部分的骨頭都被打斷,所有的臟器全部破裂,腦漿灑得到處都是。”

高木也想起了那個足以讓人做噩夢的畫麵,他連忙捂住嘴請求道:“佐藤警官,請不要說了……”

佐藤歎口氣:“這還不如不給受害者反抗的機會,徒增絕望和折磨罷了。”

高木無比讚同地點點頭。

這時,一直沉默的鳴瓢秋人道:“這是一個好消息,我們獲取了‘單挑’的DNA。基因庫的搜索結果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高木說:“最快三個小時。”

“好。”鳴瓢秋人頓了一下,他轉向警視廳的其他同事:“各位,打起精神來,說不定今晚我們就能抓住‘單挑’!”

“是!”

抓捕“單挑”的準備工作陸續展開,警視廳的所有人都信心倍增。

作為激勵者,鳴瓢秋人的內心卻感到無比的厭倦和疲憊。他揉了揉鼻梁,心想或許自己真的需要休假了。

等抓到“單挑”,他就向警視廳提出休假的申請,好好陪伴妻子和女兒。

*

手機振動了兩聲。

“單挑”把短信內容讀了出來:“曉小姐,今晚我要加班,晚飯在冰箱裡,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

他挑了挑眉:“男朋友嗎?還真賢惠。”

下一秒,曉千秋的手機被扔進了魚缸裡。

“單挑”笑著說:“但是很遺憾,他的女朋友永遠也吃不到這頓晚飯了。”

曉千秋瞪著眼睛,她被綁在了椅子上,繩子牢牢地捆住了她的手和腳。

“單挑”拔掉了電話線,關上窗戶拉好窗簾,甚至反鎖上了門。

一個絕佳的不會被打擾的殺人環境。

安室透不知在哪,鳴瓢秋人今晚徹夜加班,鳴瓢太太最早也得晚上十一點回來。

不說鳴瓢太太有沒有可能也被“單挑”抓住,就算她在進門前就發現不對勁,及時報了警,曉千秋和鳴瓢椋也很有可能根本堅持不到警察來。

從七點到十一點,整整四個小時。

“單挑”的受害者以死狀淒慘而著名,他有個與受害者搏鬥的惡趣味,但就連身強力壯且係統學習過專業格鬥技巧的人都無法承受,更不用說她們兩個沒有反手之力的女流。

曉千秋思考無數種逃脫和求救的方法,但全部被“單挑”斷絕了可能性。

除了祈禱奇跡發生,似乎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