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格伯特成為聖子之前,那位主教是最有可能繼承教皇位置的存在。
再之後,艾格伯特所管理的那座城市,遭受了一場妖獸入侵的危機,作為管理者的艾格伯特失了大德,被那位主教評價為,不配作為聖子。
在這一時期隱約發現不對的艾格伯特,試圖調查妖獸入侵的真相,卻被他所管理城市內的眾多平民排擠打壓甚至傷害。
走在大街上都會被扔臭雞蛋的那種。
直到有一個號稱要殺死背叛者的存在出現。
城市的民眾那裡也出現了一則流言。
“斯黎清城會被妖獸入侵,都是因為我們那高高在上的聖子管理者,試圖在妖獸入侵的時候成為我們的救世主,好在一切事情結束後被我們感激,所以才沒有將消息提前告知,讓我們好做好提前抵禦的準備。”
“我們的家人朋友,就連那些以往熟悉的過路人,都是因為他才死去。艾格伯特是斯黎清城的背叛者!我要殺死背叛者,給我的朋友報仇!”
艾格伯特了解真相的那一刻,就是他被攆出斯黎清城的時候。
而後,便是洶湧到看不到儘頭的追殺。主教似乎是為了滅口,還出動了光明騎士團。否則存在聖子身份,也有符合聖子實力的艾格伯特,倒也不至於跑到濟索鎮,甚至一度想要直入妖獸森林,以躲避危險。
結果就稀裡糊塗地來到了傭兵的故鄉,薩迪拿城。
故事講述完畢,西裡爾眼淚鼻涕起飛,哭得慘不忍睹,還在那嚎些什麼:“艾格哥哥太慘了。”
艾格伯特一瞬間哭笑不得。
不過他也不忘強調:“我的名字叫做艾格伯特,不叫艾格。”
隨後,真的很慘的聖子將視線放在了蘇利的身上。
比之於西裡爾這讓人頭痛不已的反應,艾格伯特其實更在乎蘇利會有什麼感想。
莫名的,艾格伯特本能的覺得,自己從乞丐堆裡帶回來的蘇利,是特殊的。
他或許會有什麼不同的看法,以及反應。
然而艾格伯特什麼都沒得到。
蘇利他那期待的眼神注視下,奇怪地說:“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對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會有什麼評價。”
“要說評價……”蘇利故意賣關子,在艾格伯特用更加期待的眼神看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潑了一盆冷水,“那當然是沒有評價。”
蘇利感受到艾格伯特那一瞬間失望的視線,才是真的不明所以。
“你憑什麼要求一個以往生活在乞丐堆裡,不知上頓,也不知下頓的乞丐,去憐憫一個過往一直生活在猶如天堂一般的教堂聖地裡的光明聖子大人呢?”
乞丐蘇利不理解,鹹魚蘇利更不理解。
因此儘管發現艾格伯特的眼神中隱約有了些不愉快的情緒,蘇利也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西裡爾的本能再次讓他瑟瑟發抖。
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卻又勢均力敵的氣勢衝擊。
直到蘇利的下一句話,沒有任何感情沒被說出口。
“當你期待從他人身上得到憐憫,試圖從他人身上看到義憤填膺,和感同身受這類情感的時候,就說明,你是徹頭徹尾的loser。”
“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蘇利眨眼間又想起這個世界不說英語。
艾格伯特卻僵硬在了原地。
他確實對顯得不像一般孩童那般呆傻,好似代表了智慧和聰穎的蘇利,有些獨特感官。但他在被蘇利的這一番話貼臉輸出後,才隱約反應過來,自己就算被光明騎士團追殺,被曾經在乎的同伴傷害,光明聖子也從來不需要從旁人那裡得到同情。
他看輕了自己,也輕賤了自己。
蘇利給了艾格伯特足夠長的時間用來思考,當然在此期間,他也已經知會旅館的夥計給他們上了一大桌菜。
西裡爾在飯桌前坐好,用怯弱的眼神地看著站在那裡,半天都沒動靜的艾格伯特。他其實覺得,艾格伯特像是不久之前那個猶豫了三十秒的自己,隻不過光明聖子猶豫的時間要長了太多。
“我們真的要不等聖子大人,就先吃了嗎?”
蘇利看著西裡爾那像是未滿月小狗的藍色眼睛,摸了一下下巴後,誠實地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副我看開了(荷花開放.jpg)的表情,但直覺告訴我,他應該需要更長的時間,去運轉自己那當了多年擺設的腦子。”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有社畜(蘇利)會共情資本家(艾格伯特)吧?
或許這種想法顯得極為刻薄,但蘇利隻能感受到,艾格伯特確實拋棄了自己的腦子。
假設教皇和艾格伯特站在一邊,那麼他在被追殺的時候,完全可以選擇想儘辦法告狀並表明自己的情況。不管對方信不信,同一方的人本能就會具備偏愛此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