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利也很有求生欲的,額外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不是指藍哲不具備反抗的能力,而是指,如果當時,臥底計劃剛好被啟動了呢?”
“藍哲有沒有可能成為,黑暗教廷中引導他人行動的角色?”
“答案是有。”
不僅有,可能性還大到離譜。
藍哲對黑暗元素的親和度太高了。
這種人隻要被拉進黑暗教廷,就算被那群性格乖僻的黑暗元素師得知,藍哲可能有點問題,他們大多也隻會覺得,黑暗元素師遲早會遵從自己的本性,被他人控製,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而事實也是,藍哲不僅沒有成為臥底計劃人員,還成天想著搞光明教廷。
反過來說,通過天生反骨仔的藍哲,光明教廷的人能看出什麼?
——絕對的黑暗元素天賦者,無法操控。
那麼現今存在感很低,又占據一定實權的黑暗聖女,便成為了可能。
“所以接下來,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分彆是——國王死於或傷於黑暗教廷之手,夏佐在進攻薩迪拿城的過程中名聲大噪,並暴露出真實身份。在裡城內部人員質疑為什麼存在那麼一位皇子,卻沒有被泄露身份的時候,理由也會變得很簡單,因為,已經無法在位的國王,不想讓真正有資格繼承這個國家的人,被教廷帶走。”
“之所以會繼承王位的是夏佐,則存在很多理由。一是因為奧菲莉亞的天賦肯定不可能和夏佐比。另一點是,以國王會出事作為前提思考,那夏佐就算比豈年紀大,一個無法再坐在國王位置上的人搞出來的事,又憑什麼牽扯到孩子身上呢?”
“所以教廷不能因為明麵上的聯姻關係,牽扯皇族,這將會成為阿米克比官員一定會堅守的點。否則他們就隻能讓看起來蠻橫無度的奧菲莉亞上位。畢竟,豈現在還在薩迪拿城。”
“當然,這一切恐怕都在教皇的算計在內。”
“當所有阿米克比大臣認為,夏佐是他們所有人全員認可的新任國王時,那一切都會如同教皇算計一般,逐步發展。”
蘇利苦笑,手指關節握緊到粉色褪去,隻剩森白。
“不久之前我甚至還以為,能憑借著對奧菲莉亞的信息掌控,延緩她對這座城市下手的時間。”
可現在再看,一切情況都變得複雜了。
艾格伯特卻在蘇利笑容裡透露著苦澀的時候,就第一時間說明:“蘇利大人沒有必要難過,如果沒有你的這些信息推測,想來城內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殊死抵抗,而不是像在現在一樣,還有其他可能。”
尤菲婭也附和道:“沒錯。”
“至少從我的角度來看,是怎麼都無法從現有信息推測到那種程度的。”
“說來我到現在也很好奇,為何你能想到那麼多。”尤菲婭指的就是那種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信息預測。
從蘇利的思路來看,除了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顯得能跟得上一些的艾格伯特,此外就隻剩下了作為敵對方的奧菲莉亞。
前者的成長空間還很大,而後者,能跟上的,也隻是被蘇利低頭俯視的一部分。
現在可以說,所有奧菲莉亞能想到的東西,都隻是蘇利所推測出的消息中,最為基礎的那層。
雖說對於尤菲婭來說,或者說,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儘管他們都已經有些習慣在情報方麵去依賴蘇利的推測,並跟隨著蘇利的引導成長。但當成長在短期內變化並不大的時候,尤菲婭隻要稍∽微,將注意力放在蘇利的年齡和身高上後,就會有一種良心有愧的感覺。
——這真的不是在壓迫孩子嗎?
不能壓迫孩子,就隻能先逼一逼自己成長。
而麵對這個問題,蘇利停頓了一下後,嘗試用儘可能簡單的言語去描述。
“有一種記憶方式叫做記憶宮殿,而如果在大腦中梳理情報,以及情報的衍生信息,通常需要的應該是記憶迷宮。”
蘇利能在大腦裡憑借現有信息模擬現實發展。
“不同的人位於不同地點,憑借著不同的習慣和個體性格,都會有著不同的行動方式。而他們的行動方式,又恰好會與附近的人掛鉤,所以個體與個體組成,形成了組織,組織和組織之間的衝突變化,又會引起世界現有格局怎樣改變……這都會在記憶迷宮中得到相應模擬。”
“而之所以能如此果斷地,將現有的看似完全不相關的信息情報串聯,並給出最終總結,則是在於……”蘇利伸手敲了敲自己太陽穴的位置,“我的大腦在此之前已經給出了數種模擬。”
“比如,奧菲莉亞的父親不是教皇,那又有可能是誰這種。”
“當數種可能性全都在大腦中過了一遍之後,那最有可能的可能,才會被我拿出來告訴你們。”
以至於到最後所斷定出來的最大可能性,則大多都成了真,甚至還被奧菲莉亞透露出了一個,裡城的人傳薩迪拿城有“預言者”的情報。
但這並不是什麼神乎其神的預言,這是從地基,逐漸組成高樓的必然。
區彆於實質存在的建築材料,情報推進所代表的信息衍生,都會在蘇利的大腦中完成模擬。
而這對於蘇利來說,也稱不上一件難事。
所以他說:“這就像是在一個雨天,當你確定自己今天將會出門後,你會在心裡反向推測,如果你今天出門,會做些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