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1 / 2)

隻是可惜並沒有取得什麼好的結果。

蘇利看見梅維絲用儘了辦法,與教皇互相敵對,卻始終沒有辦法占據上風。

想要打贏教皇是真的很難,尤其是在知道那麼一個可能性的情況下。

蘇利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在身邊人殊死搏鬥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著極端的冷靜去思考。

雖說以前也沒有這個機會麵對這種情況就是。

此前因為渡鴉所聯想的可能性究竟是什麼呢?

那會兒一切都被吞進肚子裡,無法深思,現在卻能準確地拿出回想。

教皇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討論性格,隻說他的所作所為,就能明確地感覺到,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拿起曾經也被刻意忽略過的,國王為什麼還活著這件事來思考……就會發現一個不合理的情況。

那就是為什麼國王還能活到現在。

現在不是指當下這個時間段,而是,在教皇將奧菲莉亞的真實身份告知給她的那一刻開始,國王應該就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了才對。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個操作,對於這種能埋伏幾十年的陰謀者來說,應該也沒有什麼難度。

那個時候,國王死去,在他的孩子全都屬於年幼,甚至還未出生的狀態下,教皇完全可以選擇扶持任何一個人坐上王位,並且對那個人進行深度洗腦行為。

當然,這個可能性也存在著,教皇在當年或許並沒有坐上教皇的位置,實力也沒有現在這麼高強,迫於現實,因此無法準確按想象完成目標。

可以此來推論的話,又會出現第二個問題。

那就是,交換奧菲莉亞和夏佐天賦的理由是什麼。

這對姐弟的天賦被調換過是很容易就能看出的信息。

奧菲莉亞有金色的眼睛,卻是水係元素,夏佐冰藍色的眼睛,卻又是光係元素。除非離譜到萊瑞拉和教皇具備血緣關係,不然不管怎麼看,他們倆都與實驗相關。

卡斯特這個曾經試圖與豈合作的研究人員,私下裡告訴了蘇利很多信息。

比如,曾經就存在過成功的元素親和度交換實驗……

假設卡斯特所說的這個成功的實驗就是奧菲莉亞和夏佐,但問題又出現了,教皇為什麼要讓這種實驗出現?

百分百元素親和度,即便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呼吸間都可以增強實力,可對於當時那個年紀的教皇來說,對有這種天賦的女兒洗腦應該不算很難。

他為什麼還要搞這麼麻煩?

實驗的價值又是什麼呢?

夏佐可不是教皇的孩子,那教皇為什麼要在種種陰謀中,都表現出了他想要讓夏佐繼承他位置的想法?

竊國之舉還沒完成,就打算把自己的位置交給視為對手的存在的兒子……

這得是什麼感天動地聖父情?

不存在這種可能,就意味著,夏佐繼承教皇的位置,對教皇存在明顯優勢之處。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好處的事兒,教皇不可能去做。

那麼,十幾歲的夏佐坐上教皇之位,偏偏又恰好具備著國王的血脈,唯一,或者說僅剩的可能就隻剩了那麼一個。

——奪舍。

元素親和度能被實驗成功,就證明這種天賦對於人類來說,儘管認知上,會判定成極其重要,就像是很多人看到蘇利就會直接把他打上廢物的標簽一樣,而如果他存在這份力量,那他就不會遭受這種單方麵的歧視。

可對於人類來說,元素親和度本質上。又沒那麼重要。

有也好,沒有也不會死。

這份力量對於人體來說,屬於可有可無。

這點可以參考蘇利。

蘇利作為一個完完全全的零元素親和度,他依然生活在這個世界,沒有莫名其妙的衰弱,沒有莫名其妙的生病,也沒有莫名其妙的被排斥現象。

這都證明,這個本質由元素構成的世界……

在最初,或許根本不存在人類。

忽略掉這種控製不住延伸,幾近涉及世界本質的東西。

蘇利回歸上一個教皇奪舍夏佐的可能性。

蘇利此前阻止渡鴉動手,除了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還想到了另一點。

教皇,是從哪裡了解到奪舍的?

當一個問題出現以後,無數個問題便都接踵而至。

幾千年都沒有變化的世界裡,到底是哪來的這種消息,可以被教皇了解到?

無法想象。

情報像是被截斷了一樣,讓蘇利在控製不住推測到這裡時,進入了停滯狀態。

蘇利從思緒中抽身而出,便感覺到了艾格伯特與洛伊那控製不住的急促呼吸。

這兩位不同於梅維絲此前有想要搞教皇情緒的想法,他倆明麵上做出的拖延時間之舉,可不是真的為了讓教皇恢複,而是為了讓自己恢複。

人體的元素儲備在正常情況下是沒有辦法做到百分百消耗的,或多或少都會留存1%。

這是人對規避自身危險的一種本能。

可當蘇利說出全部一詞以後,那1%,也就都被這兩個絲毫沒有想著自己的男人,壓榨一空。

他們需要時間恢複,因此原本並不打算出現的梅維絲,出現了。

渡鴉的情報被隱藏得很好,知道他存在的人也極少,此外就算知道,也隻是把它當成了一般被人類馴養的相對低級的妖獸。

何況變大變小,三級妖獸就可以做到。

並不清楚有這張底牌之一的梅維絲,是在明知道會被教皇挑動體內兩種元素衝突的狀態下,走出來的。

這相當於她知道……

自己出來就會死。

蘇利有一種自己在穿越之前,待在拉上了百分百遮光的窗簾的房間裡,冷漠地敲擊著鍵盤,並在腦海裡不斷完善,玩家在看到屏幕上的那些東西以後的表現。

就像現在,他知道教皇不會死,他也知道,梅維絲很有可能會死。

但很有可能,卻並不是絕對。

蘇利親眼看到梅維絲被一個白金色複雜紋樣的法陣正麵擊中後,口吐鮮血地倒飛而去。

蘇利卻在教皇狂放地哈哈大笑著的時候,思緒極度冷靜。

尤其是在教皇脫口而出一句:“你以為隻憑借著你們就能傷到我嗎?”

“就算是這座城市裡的所有人加起來,你們對我都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高高揚起的下巴,在說完這番話後,便重新回落,隔空遙望著蘇利所在的位置。

距離是十米還是二十米?

蘇利覺得自己對於這部分距離都無法準確估算了。

但是……

他卻能在教皇想要主動攻擊的時候,歪著腦袋理所當然地說:“我不認為,抵抗是能和圍殲相提並論的東西。”

教皇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陰沉:“廢物,你以為你是在對誰說話?”

蘇利卻很誠懇,眼神誠懇,語氣同樣誠懇:“當然是在對一個七老八十,看不清世界,不明白從始至終自己就在陰謀之中,還固執地以為……”

“能擺脫死亡。”

蘇利轉眼臉上又掛上了歉疚的表情,他一手伸直,手臂不怎麼動,隻有手掌上下晃動著,說:“抱歉,上述的話沒說完,準確來說應該是,你就是個固執地以為自己能擺脫死亡輪回的傻逼。”

蘇利還故作疑惑地看向教皇,微微歪著的腦袋,無限嘲諷。

“說起來你知道傻逼是什麼意思嗎?如果不知道,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蘇利嘴角勾勒出了燦爛的笑容,此前那個被狂風吹向後方的發型,又被空氣中濕潤的水汽浸濕。碧綠色的雙眸,在天空上的雨滴落下後,也像是被洗滌一清。

即便隔著老遠,被元素強化過的大猩猩,也能看見那雙碧色的雙眸究竟有多麼清透。

可就是頂著這副與乾淨澄澈,種種詞彙形象畫上等號的少年,卻毫不猶豫地對教皇豎起了中指。

“拜托,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選擇圍殲之戰,是在倉促準備後的艱難選擇吧。”

教皇隔著老遠都能看到那雙在寒冷空氣中有些微顫抖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吐出:“我們會選擇在王宮裡圍殲你,當然是早就做好了,你必死無疑的準備。”

“啊啊……”

蘇利又故意拉長了語調,他像是遊走於花園中的富家少爺一樣,神色慵懶的撫摸著安穩站在他小臂上的黑色烏鴉。

鳥類的下巴絨毛極軟,輕輕揉上去的時候,還能感覺到渡鴉因為敏感,而控製不住的躲避行為。

太悠閒了。

悠閒到不正常。

教皇控製不住地這樣去想。

就像是,他明明不該聽,卻還是將蘇利的所有的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中。

“薩迪拿城預言者的傳說應該已經傳了很遠才對,可沒有在乎這點的你,將會是你這一生中最大的敗筆。”

蘇利將手臂抬高,配合不過的渡鴉,對不在揉自己下巴的蘇利鬆了一口氣後,走上了少年的頭頂。

蘇利雙手伸直,以一副擁抱著世界的動作,仰起了頭,看向天空。

天上仍然電閃雷鳴,轟鳴聲不斷,而不能再飛的高空作戰者,還缺了最後一個能徹底點炸他心態的言論。

比如……

“你猜我知不知道,你的後手?”

“你又猜我知不知道,你一直隱藏著的實力?”

“當然,我也允許你猜一下,我‘看’到了什麼樣的景象。”

這些話就像是蠱惑之言,明明不想去聽,可還是控製不住地將其刻入心臟。

就像是……

“夏佐沒有跟著奧菲莉亞回來,我以為已經是很明顯的事了。”

蘇利迅速將高高昂起的頭,低回正常視角,那雙眼睛似乎被天上的驚雷點亮,再配合上慘白的唇色,幾近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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