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仍然是,梅雷迪斯與奧菲莉亞死亡與存活的價值比較。”
蘇利一言難儘地看著威拉德。
他頭一回發現,原來異世界還存在著思想如此離譜,乍一聽還有點道理的鬼扯之輩。
見鬼。
不會對於王公貴族來說,他真的想要成為國王的幕後之人吧?
如果是這種理解概念……
蘇利用力地晃晃腦袋,將控製不住滑向深淵的思維拉了回來。
他委婉說:“王後既然將國王與大公主的生存還是死亡的命題交給你,那你該做的不是來問我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自己去想。”
蘇利覺得這種踢皮球的行為雖然不道德,但鑒於好使的原因,又默默補充了一句鼓勵之言。
“麵對難題的時候,直麵難題的人該思考的是,解決難題,以及難題背後所代表的更大的難題,而不是將難題交給彆人。”
威拉德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嘴臉。
他好似懂了,又好像沒完全懂。
但把皮球重新踢回去的蘇利,這會不想再看到他。
不然蘇利自己都會控製不住的去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去當那什麼幕後之人。
腦海裡一團亂糟。
但在威拉德反應過來之前,蘇利仍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藍哲走出了王宮。
藍哲則同樣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在思考蘇利的那番話。
是否是踢皮球的舉動,藍哲沒參謀出來,他隻感覺到了那番話裡所富含的深刻哲理。
比如說,眼前難題背後更大的難題。
讓那對偽父女死亡或是存活是眼前的難題,那讓他們的死亡或是存活背後所代表的難題又是什麼?
奧菲莉亞活著的話一定會針對豈與國王,但鑒於她的思路,多數時候能跟上蘇利的原因,那她存活價值的最大可能,就是在蘇利分/身乏術的時候,代替蘇利做一些蘇利一個人做不到的事。
完全的零元素親和度,和天賦並不怎麼樣,二者儘管乍一看差彆不大,但本質仍然是時間和空間的雙向距離。
這或許就是奧菲莉亞存活的價值。
而奧菲莉亞死亡的價值,則代表接下來,因為她可能會產生的針對蘇利,針對豈與國王的可能性完全消失。
梅雷迪斯仍然坐在位置上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威拉德給他下過毒,梅維絲給他捅過刀,這種情況下就算有教皇強行讓他清醒,也鑒於教皇劃水的原因,隻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之後他彌留之際,那不管將王位交給誰,那個人都會名正言順,從而避免裡城貴族所帶來的衍生麻煩。當這部分麻煩被隔絕後,新王就能儘可能全力地為蘇利服務。
而如果他當場死去,雖說對於繼承人來說會麻煩一點,但這段麻煩的時間,也恰好能讓他們這群從傭兵之城來的人,將已知情報,擺在那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城市的人眼前。
都有好處,也有壞處。
而且不管誰坐上那個位置,有一點都無法否認,那就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必然會受限於蘇利。
傭兵之城是不可小覷的勢力,前任光明聖子,現任光明聖子,黑暗教廷的聖子與聖女,以及那個在除了傭兵之城內部,在其他城市也建了學院的亞撒院長。
怎麼說呢……
藍哲突然也恍惚地覺得,蘇利想要成為那什麼幕後之人了。
因為不管誰坐上位置,都必然要與蘇利合作。
而且教廷那邊,在新任教皇確認之前,輕易不會選擇耗費人力和財力攻打薩迪拿城。
而這種無論做什麼都立於不敗之地的微妙位置,也確實是由蘇利一人的智慧引導。
——這真的很難讓人相信,蘇利的最初目標,就僅僅隻是想安安靜靜地養老。
藍哲跟著蘇利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旅館,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估計沒睡好,顯得有些神思不屬的艾格伯特。
前任光明聖子拿勺吃飯的動作顯得呆滯木訥之極,這使得藍哲當即脫口而出了一句:“你就知道吃,好歹看看發生了什麼。”
艾格伯特:???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利上樓補覺去了,其他人被藍哲聯想的各種信息直接糊了一臉。
艾格伯特的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沒人比我更懂蘇利大人,他的所作所為分明是隻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卻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得到那一切。就笑容的表現來看,蘇利大人隻有待在傭兵之城的那棟紅磚小樓裡,才會最開心。”
梅維絲直接皺眉:“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假象成真後能給蘇利帶來的好處。”
“你知道的,一個真正的好人,在無能者眼裡,隻會被當成冤大頭和傻子。”
洛伊一言難儘地擺手:“梅維絲你錯了,艾格那家夥,早就做好了讓小少爺得到自己該得的的準備。”
渡鴉道:“所以說,高德佛裡的墓,已經被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