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文子爵嘴角滲血地大喊。
其他原本自認聰明的人,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了危機。
誰都知道,前段時間國王遭遇刺殺,陷入昏迷之後,裡城眾多流傳悠久的貴族,都被黑暗教廷的黑暗元素師徹底滅亡。
是以,宴會廳上突然出現的黑暗元素師,所代表的東西可衍生出來的理由,就變得實在太多。
幾乎一瞬間,腦子轉得快的人,心裡統一出現了一個概念。
這場宴會,難不成是加布裡埃爾,聯合黑暗教廷,想要對所有貴族進行一場大洗牌?
隻是在這一想法出現後,他們看著嘴角吐血,胸腔肋骨斷了好幾根的森文子爵,以及他背後的那個大坑……
眾人便又將這想法囫圇地吞回肚裡。
怎麼著也是最寵愛的子爵,被打成這個樣子……誰還相信他們還能合作。
不是想對貴族洗牌,那最大的可能性就剩下了一點。
“黑暗元素師是想要對裡城貴族發動總攻了嗎?”說話之人表情凝重。
以為表情凝重的那人能說出什麼不得了話的另一人,翻了個白眼後,唾棄道:“白癡,你難道看不明白,那個黑暗元素師,一直都站在那個少年身後半步的位置嗎?”
“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受控製的狗而已。”
隻是說話的人的表情極其凝重,在梅維絲輕飄飄的視線轉移過來後,額頭更是滲出了一大滴冷汗。
那人控製不住的倒退一步,試圖將自己掩於人群。
嘴上以狗之稱,實際上,誰都知道,那是一頭可以隨時將他們獵殺當場的凶獸。
森文子爵的實力不算弱,畢竟是加布裡埃爾家主“最寵愛的子爵”,資源的傾斜,能讓一個人的實力提升速度,遠遠大於自然生長。
他的實力,在參加這場宴會的人中,少說也是中上之流。
然而,他卻在那個穿著白袍子的人手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現在那個隨意將他身後打出大坑的女人,或許還會在那個白袍子的人實力之上……
會死的,如果敢挑釁他們,一定會死。
難以言語的恐懼籠罩在心頭,打破這一切的,反倒是那個此前被他們匆
匆定義為廢物的少年。
“不要殺人哦。”蘇利歪著腦袋,這個動作讓站在他一側肩膀上的渡鴉,控製不住地蹭了蹭他的臉。
一切的畫麵都顯得極為美好,那雙綠色的眼睛更像自然森林一樣清新,純黑色的烏鴉,也無法給人帶來任何壓力。
看起來,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而已。
可他就是能維持的這種狀態說:“不,要,殺,人,哦。”
“不管是誰,他們死在這裡都會很麻煩的。”
明明這樣說著,但那張漂亮到令數人感到驚豔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苦惱,就像是在表示——這麼多人裡,就算隨便死掉幾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或許,真的會讓這個少年感到些許苦惱的是,所有人都死在這裡。
從眾的結局不會令人感到最深層次的絕望,最為可怕的是,誰也不知道人群裡的哪一位會突然被選中,然後直接被殺死。
恐懼無聲蔓延。
偏偏所有試圖破局的人,沒有任何一個認為自己能越過艾格伯特和梅維絲的雙重防禦,對位於二者中間的蘇利,造成傷害。
“咳咳。”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默默地讓開了一條可供通過的道路。
“是加布裡埃爾大公!”有人驚呼。
蘇利這時看著那個略有些熟悉的麵容,突然就想到了他抱著教皇老淚縱橫的畫麵。
阿米克比三位大公,其中兩位都是國王年輕時候的競爭者,另一位雖然憑借著自身能力升至大公,但卻是處於微妙的中立派地位。
加布裡埃爾大公,是教皇剛來時抱著他老淚縱橫的男人,同樣也是,教皇死了的時候,抓住國王和奧菲莉亞的人之一。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大公和王後有合作之勢,但又並非全然一派。
何況現在大法官也已經入場。
最終王位花落誰家,蘇利不在乎,他隻需要知道,現在大公和大法官站在一條船上就行。
蘇利眯著眼看向一派慈祥的男人。
加布裡埃爾大公目視著他說:“您至少不應該,對森文做出這種行為。”
森文子爵有沒有感動哭蘇利不知道,但又罵了他一句廢物的男人,這次被踩住的可不是胸口,而是——
頭。